都說靖婉是個豁達的人,實在想不通的事情
靖婉看了看龔嬤嬤,嬤嬤這話似別有深意?還是純粹的安撫她?“嬤嬤,我無事。”
龔嬤嬤走到靖婉身邊,輕輕的撫撫她的后背,“姑娘別想那么多,這日子,該如何就如何,總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龔嬤嬤看著靖婉,知道她已經起疑了,但是,因為不知道源頭,只怕是想不明白。心中又一次嘆息,姑娘極其聰慧,能力手腕都不弱,然而,她是女兒身,身在后宅,無權無勢,需要依附家族生存,對上那么個冤孽,更因為她在明,他在暗,自然是沒有半分勝算。這時候,敲打一干丫鬟,自有奶娘去做。
靖婉止不住的擰了擰眉。
靖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在失去控制,而且與她有關,或許還與晉親王有關是,可是她半點不知道,完完全全被蒙蔽著,這種感覺并不好。可是,對方是皇子,是親王,就算無權無勢,卻也沒有任何一個朝臣能夠撼動他,更別說她這個小小的后宅女子,差距實在太大了,她只能被動的被蒙著眼前前行,不能反抗不能掙扎。
還真是將她當成他心里的那點朱砂,那抹白月光了?可是這態度不對啊,若真將她當成了某個人的替身,那么,依照他對那人的執著與得不到,遇到一個相似的,應該是直接強取豪奪吧,他有那個權勢,也有那個能力。雖然這可能會讓她憎恨他,但,站在他的角度,這才是合理合情的。
靖婉回頭,看著那筆挺的身姿,這位爺,跑到她這里來一趟,到底是干什么來了?靖婉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溫柔,還有他動作下的寵溺與呵護,詭異又莫名。
李鴻淵向著靖婉走近幾步,伸手,靖婉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李鴻淵手再移了移,將手放在她頭頂,輕輕的摸了摸,“說話直白了點,性子犟了點,骨子里的傲氣多了點,不過,也沒關系,倒是不需要為誰改變什么,這樣就很好。”本王總會護著你。“日后,別對其他男人說類似的話,不管對方是什么花。”李鴻淵收回手,再定定的看了她片刻,隨之與靖婉擦身而去。
不過,靖婉這話,卻將伺候她的人驚得不輕,這是一個閨閣女子該對外男說的話嗎?龔嬤嬤面上不顯,心中卻止不住的嘆息,好姑娘啊,你這是嫌棄這頭對你虎視眈眈的餓狼還不夠躁動嗎?虎口狼窩啊,兇險無比,別自個兒跳啊。
李鴻淵低低的笑起來,于一個愛花成癡的人而言,能被其比作花中之王,應該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吧?!李鴻淵被靖婉狠狠的取悅了,那心臟自然也被靖婉狠狠的撩了一把,癢癢的,難受卻又酥麻。
靖婉唇齒輕吐,不緊不慢的說出了幾個詞兒。
李鴻淵興味的挑挑眉,這說法還真是別具一格。“怎么說?”
如此威脅,靖婉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其實也沒什么,臣女就覺得王爺笑起來,就如同墨牡丹綻放而已。”
這一下,李鴻淵反倒是更好奇靖婉想到了什么,“趕緊說,你要是說不出一二三來,本王就少不得要在你這院子多待一會兒了。”
靖婉略糾結,一般說來,男人應該都不太喜歡被人以花相喻。
“呵,這會兒倒是與本王較真了,說吧,本王不會生氣。”
“王爺剛才還說,臣女說話太直白,不討喜。”所以,我現在不想說了。
靖婉的神情變化,李鴻淵自然看在眼里,“怎么?”
李鴻淵驀然一笑,靖婉止不住的掃了一眼他旁邊的牡丹,如果將這花換成墨牡丹,還真是說不出相稱,神秘,尊貴,優雅,美麗,還有惑人。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但或許就站在牡丹旁邊,這感覺才格外的明顯些。
王爺,您難道不知道你這話很有歧義嗎?而且,依照您的脾氣,真惹到你了,不是應該直接發作嗎?還會更她一個小女子說這些?與晉親王寥寥數次相處,靖婉總覺得他這人比起傳言中,似乎好太多了。說好的陰鷙暴戾,喜怒無常呢?或許也正是他給靖婉的感官不同,靖婉在他面前也與在其他人面前一般無二。
“你說話總是這么直接,不知道很容易得罪人嗎?更何況還是本王。你要知道,在整個京城,還沒人能拒絕本王。”李鴻淵面無表情的看著靖婉,無從得知他的情緒。
靖婉第一反應就是,晉親王又犯“相思病”了,不然無緣無故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謝王爺厚愛,所謂無功不受祿,更有,男女有別,受之不得。”
“想要什么花,可以告訴本王,本王派人給你尋。”
明顯感覺到李鴻淵的情緒平和下來,靖婉心中多少有些驚訝,面上不顯,笑了笑,“王爺這么說也沒有錯。”
“依本王之見,但凡是花,駱姑娘應該都喜歡吧。”
“嗯,挺喜歡。”
“喜歡海棠?”李鴻淵繼而問道。他自然知道這院子名字的由來。只是可惜他的暗衛里面沒有丹青圣手,不能將那海棠盛開的美景畫下來,還有小小的婉婉站在樹下,仰著笑臉伸手接住花瓣的天真可愛模樣。
李鴻淵答非所問,靖婉心中就算是不悅,更多的,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這位除了身份尊貴,脾氣也難搞,“回王爺,在齊安府時,臣女住的院子栽有很多海棠,取名海棠雅居,這院子,只是借了那里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