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看了看手中的小貓,看上去只是一只普通的田園貓,皮毛倒是挺干凈,即便如此,。樂文
在不確定事情是不是預(yù)想中的那一件,這貓也可能存在著什么危險也未可知,身在皇家,凡是都要防著點(diǎn),也是件讓人相當(dāng)無奈的事情。好吧,這不僅僅皇家的問題,尋常百姓家都可能會鬧出點(diǎn)幺蛾子。有些高門大戶的內(nèi)宅,那也是日日上演著堪比宮斗的大戲,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小則受傷生病,大則名譽(yù)受損甚至殞命。
“嬤嬤,外面是怎么一回事?”靖婉輕聲開口問道。
龔嬤嬤簡明扼要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靖婉讓人將簾子掛了起來,端坐于塌上,看著侍衛(wèi)嚴(yán)陣以待,腰刀半拔出,地上的一大一小,興許是受大人的影響,孩子也不如一開始那么無畏。“嬤嬤,將這貓兒帶下去還給那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算了吧。”
“王妃心慈。”龔嬤嬤說道。
靖婉笑了笑,她不過是真覺得不是什么事兒,可是,在這樣的年代,上位者做點(diǎn)“好事”那叫心慈;中位者那叫心善;下位者的話,很可能就是居心不良心懷叵測。這就是身份帶來的巨大差距,跟她前世是絕對不一樣的。
龔嬤嬤接了小貓,走到那二人跟前,遞過去,“日后可千萬要當(dāng)心些,今兒也是遇到我們王妃,若是換成別的貴人,還不知道會如何呢。即便不是貴人,這樣子亂跑,也容易撞到人,自個兒傷到也不好了。”
“是是是,嬤嬤說得是,多謝嬤嬤,多謝王妃娘娘。”
“行了,你們先行離開吧。”龔嬤嬤擺了擺手。
“嬤嬤請先等一下,是內(nèi)侄女沖撞了王妃娘娘的車架,娘娘仁慈,不與我們計較,然,我們卻不能無禮。民婦家別的沒有,倒是養(yǎng)了幾只小貓,其中有一只西域貓,格外的乖巧漂亮,娘娘或許不差這么只小東西,只當(dāng)給娘娘賠罪,還請娘娘收下。”那婦人的聲音微微的拔高了些,顯然是說給靖婉聽的。
龔嬤嬤是什么人,一雙利眼,自然看到了這婦人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雙眼微微的瞇了瞇。
“希望王妃娘娘能收下,不然,民婦會心不安的。”
“嬤嬤,既如此,就讓她晚些時候?qū)⒇垉核偷酵醺伞!本竿竦穆曇暨m時的開口。
“多謝王妃娘娘,多謝王妃娘娘。”婦人千恩萬謝。
“回府吧。”
晉親王府的人,現(xiàn)如今,即便是有王爺在,也將靖婉的話作為第一準(zhǔn)則,當(dāng)然,王爺特意的發(fā)話例外,不過,想也知道,依照王爺對王妃的在意,這種情況肯定很少很少,大概只在他們夫妻之間起紛爭的時候。
如此,現(xiàn)在自然是靖婉說什么是什么,只是回去之后,他們可能要受罰了,畢竟,是他們失職才會讓貓?zhí)狭笋R車,這萬幸是沒事兒,若是有人別有居心,他們簡直是萬死難辭其咎,不能因?yàn)闆]造成嚴(yán)重后果,就表示他們沒有錯誤。
等到靖婉的車架離開,旁觀的人不少議論紛紛,都不由得想起了設(shè)在靖婉身上的賭注,那時候不少人都帶著一種看戲的心態(tài),畢竟,跟他們本身沒什么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瞧著,“……晉親王妃人好,合該好人有好報才是。”
旁人附和。只是,嫁給晉親王這么個人,到底是嫁錯了郎。
那婦人帶著小姑娘匆匆離去,趁人不注意,左拐右拐,很快離開了這一片區(qū)域。
婦人顯得小心翼翼,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不注意還好,一旦被注意到,絕對會讓人覺得有鬼。
事實(shí)上,確實(shí)有人注意到了,確切的說,是她們被人跟蹤了,從離開現(xiàn)場開始。
既然有人形跡可疑,他們自然不會不理。
轉(zhuǎn)過了好幾條街,附近變得越發(fā)的安靜,周圍顯然是一般人家居住的地方,二人轉(zhuǎn)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巷道,進(jìn)了其中一家人,一男子伸出頭來看了看,迅速的回身關(guān)上門。
巷道口,兩個衣著普通的男子閑聊著走進(jìn)來,不管是衣著還是言行舉止,都看不出有半點(diǎn)異樣,就那么從那小院門口經(jīng)過。
先前還算鎮(zhèn)定的婦人,進(jìn)了屋,面對屋里的其他人,卻是白了臉色,軟了腿。
另外一個好老婦人急忙伸手扶住她,“這是怎么啦,啊?莫不是事情不順利?”
另外的幾人也一臉的緊張,如果事情不順利,他們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后果。
連忙將剛才的小姑娘叫她親娘帶出去。
婦人喘了幾口氣,“事情很順利,只是,只是這小畜生跑到晉親王妃的馬車上去了。”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變了臉色,這一個不好,他們這些人可都得折進(jìn)去。
雖然說,人安全回來了,就在眼前,可是事情想想就叫人心驚,后怕不已。
“具體情況呢,趕緊說清楚。”
婦人一五一十的將經(jīng)過講了,“……也萬幸晉親王妃是個好性兒的,要是遇到恭親王妃那樣的,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不自覺的,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的確。目前看來,事情在往好的反向發(fā)展,剩下的就看這貓能不能真正的送出去了。”
“那么,這貓要誰去送?”婦人說道。顯然,之前的事情,已經(jīng)用盡了她的全部勇氣。
“嫂子放心,不會再叫你去,之前的事情,因?yàn)槟阕詈线m,之后的事情,我們會處理。”之前關(guān)門的男子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婦人拍拍胸口。
“你今兒辛苦了,去歇著吧,那貓兒,老婆子我親自送去。”老婦人恢復(fù)了鎮(zhèn)定,帶著決絕與堅毅。
“娘……”
“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可欣死得那么慘,我這個當(dāng)娘的,總得為她做點(diǎn)什么。”老婦人止不住掉下淚來,同時面上帶著說不出的恨與狠,“我就這么一個親生的孩子,折了大半條命才生出來的,那幫畜生,那幫畜生……”
“娘,都是我們不好,我們沒保護(hù)好小妹,都是我們的錯。”旁邊的男子也萬分的悔恨。
“不,不關(guān)你們的事,事發(fā)突然,誰都沒曾想到……”
“只是,娘,選擇晉親王真的沒問題嗎?”另一個男子有些遲疑的問道。
“既然是你們二哥選擇的,自然就沒有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退縮的余地,晉親王兇名在外,不管這里面有幾分是裝出來的,卻必然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的事情,但凡我們透露出一個字,連同老二在內(nèi),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晉親王這樣的人,不也更好嗎?只要答應(yīng)了我們,最后肯定都能如我們所愿,不會出現(xiàn)意外。”
事情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就不會再有人婆婆媽媽的游移不定。
下晌,老婦人抱著那只純白色、雙眼卻呈現(xiàn)紫色的貓兒,正要出門……
“祖母,真要將紫瞳送給那個王妃娘娘嗎?”小姑娘不舍的問道。
“是我們沖撞了王妃娘娘,自然該賠禮,乖囡你說是不是?”
小姑娘顯然也是好教養(yǎng)的,眼巴巴的看著貓兒,卻沒有去搶,也沒有又哭又鬧的。
這送貓兒卻只是借口,最后未必需要真的送出去,不過,這事兒也沒個定論,所以也不好與她說。
跟著靖婉出門的侍衛(wèi),因?yàn)橛芯竿袂笄椋詈竺咳税ち宋灞拮樱再有в取?br/>
這是靖婉知道的事情,這五鞭子是她也沒能砍下來的,李鴻淵大多事情可以縱著她,有些事情卻絕無商量的余地。
“婉婉如果再說,那就一人五百鞭子。”
真的五百鞭子什么概念靖婉不知道,打出肉醬是肯定的,丟了性命也是肯定的,靖婉乖乖的不再討價還價。“阿淵你也不能當(dāng)面一套背面一套,現(xiàn)在說是五鞭子,吩咐下去就增加了。”
李鴻淵冷冷的哼了聲,顯然,原本是有這打算。
“阿淵忍心騙我嗎?”靖婉現(xiàn)在與李鴻淵相處,越發(fā)的得心應(yīng)手,越發(fā)的自然,該懷柔要懷柔,該順毛要順毛,該強(qiáng)硬要強(qiáng)硬,而且這話,他大概更喜歡她把話挑明了說,他似乎將這個當(dāng)成了情趣。“你也不喜歡陽奉陰違對不對?”
“行了,本王說話算話,說五鞭子就五鞭子,不相干的人也值得你費(fèi)盡心思。”
靖婉順手就將即將變臉的某人給鎮(zhèn)壓下去。
得知貓兒送來的時候,靖婉在看書,而李鴻淵躺在她腿上小憩,看起來就一安安靜靜美男子。
靖婉不用龔嬤嬤多提醒,也知道不是簡簡單單的送貓,或許是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靖婉輕輕的將他的頭拖起來,慢慢的挪開,在他頭下放了枕頭,再在他身上搭了毯子,這才悄無聲息的離去。
豈知,李鴻淵看著她離去,婉婉想要盡她所能幫他,而他也沒想讓靖婉成為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
靖婉見到人,倒也并不意外不是晌午的那一個,看著呈上來的貓兒,此時已經(jīng)被細(xì)心的修去了爪子,粉嫩嫩的腳,看上去毫無威脅力,也可愛了不少,靖婉還覺得它有點(diǎn)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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