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許言來說，這時間一久也沒了之前的戀家情緒，所以也開始經常往外面跑了。
    反正是上面給批的休假，不休白不休。
    他直接往跟王皓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但是沒走多久，就聽到前面的巷子里傳來一陣對峙的聲音。
    “王皓？沒想到你一下消失了這么多年還在京都呢？既然這樣，那么我們的老賬是不是也該算一算了？”
    一聽，聲音還有點眼熟。
    他冷哼了一聲，把包往上肩上一扛，正準備出去干架。
    但接下來前方傳來的一句話卻讓突然頓住了腳步。
    “當年你因為許言那小子，把我們好幾個弟兄打殘了的事，別以為你家里給你擺平了，我們就能讓你擺平！”
    許言皺了下眉，腳步也停了下來，這事兒他怎么不知道？
    王皓根本沒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里，淡淡道：“所以呢？”
    跟老大久了，老大的口吻也學到了一點。
    “媽的！”那幫人兇神惡煞，從備背后把砍刀抄了出來，準備動手，“今天我們就要讓你把欠我們的賬好好算回來！”
    王皓冷笑，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場便壓向了他們。
    “賬？你說的對。當年你們在許言放學的時候堵了他，把他打了一頓的賬，我們還沒算完呢。”
    說完，他拳頭已經握了起來，直接沖進了人群。
    對方被這種氣勢嚇到了。
    現在的王皓和幾年前的他比起來根本判若兩人。
    雖然還是他，但就是變了。
    他們文化不高，大概也只能用我操和牛逼來形容。
    都下意識的都后退了兩步，可想到自己手上還有武器，又全都沖了上去。
    打斗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
    但許言卻驚到了。
    因為他記得那個人說的那件事，那些人他也見過。
    當初他們還在紫微星學院上學的時候，他們那個班的人確實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都是一群惹事兒精。
    當初年少輕狂招惹了不少人。
    更何況自己又有背景在那兒擺著，儼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當時他和王皓也是不打不相識。
    有時候能因為吵幾句就直接干架，有時候也能和平共處的勾肩搭背。
    而這些人也是當初他招惹過的一批人。
    在又一次他放學回家的路上堵了他，把他給暴走了一頓，還進了醫院，住了幾天院。
    當時他請了好幾天假都沒去上學。
    等他從醫院里出來的時候，只知道當時打他的那群人好像又遭遇了什么事，好幾個都殘了。
    那幫人也突然銷聲匿跡。
    他當時只以為是他們惹了什么仇家，本來還想報復的。
    但知道他們的下場之后也就算了，后來也沒再提過這件事。
    學校里也很正常，那個時候王皓也看不出什么異常的表現。
    在學校里還是只要他招惹到他了，他一書就給他砸了過來。
    然后倆人繼續干架……
    直到剛剛他才知道，原來那件事，竟然是王皓做的？
    而且還是為了替自己出氣。
    許言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們平時雖然也都講義氣又護短。但好像……這種感覺……不一樣。
    他腳步走上前，“混蛋，打架怎么不叫我？”
    王皓見是他來，嘴角勾了一下，一拳就把前面的人擊飛貼到了墻上。
    他沒有下死手，對方頂多半殘。都殘喘著一口氣，但又動不了。
    許言的加入更讓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這些人頂多算是道上的混混打手，又怎么可能是常年處在戰斗中的特種軍人的對手。
    他們兩個人，任何人只要一用力，這些人都會當場斃命。
    但現在的他們可不是以前下手不知道輕重的小孩兒。
    倆人站在一起，而對方的人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剛剛還放下的狠話就跟屁似的被放了。
    那些刀也都扔在了地上。
    誰能知道，本來他們只是想要找一個落單的報仇，誰知道找的竟然是個煞神。
    而且……剛剛出現的那個人，好像就是許言吧？
    為什么，今年不見，他們都變得這么厲害？？
    這還是人嗎？
    許言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老子還沒怎么動手呢就跑了，也太沒勁。”
    王皓也沒說什么，拍了拍自己衣服，剛剛打了一架衣服都給扯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許言卻突然轉身回頭看向他。
    “喂。”
    王皓抬頭，看許言那副表情，忽然起了身雞皮疙瘩，“說。”
    許言嘴角扯了起來，“默默付出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這一般不都是狗血言情劇里的男主角為女主角做的事么？”
    王皓嘴角抽了抽，盯著他，語氣威脅，“你再他媽廢話，信不信我揍你！”
    許言瞥了下嘴笑而不語。
    許言不說話了，王皓臉色才恢復自然。
    但莫名的，兩人之間都忽然沉默了幾秒。
    “以后這種事，可別瞞著我。”許言緩緩開口。
    而他的語氣也多了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很快，他又笑了起來，“不然我真會笑你矯情的哈哈哈哈……你特么也有這么矯情的時候哈哈哈……”
    許言說著說著就大笑了起來。
    王皓切了一聲，倒是沒生氣，看向了遠處。不耐煩的語氣：“哦，知道了。”
    倆人經過這個小插曲也算是匯合了，然后繼續按照原定計到處去浪了。
    其實他們會去的地方也沒幾個。
    無非就是射擊場，地下黑市，又或者是一些娛樂場所。
    倆男人總不能跟倆女人似的手拉手去逛街吧。
    不過也這是男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他們總有他們之間相似并且一致的樂趣，而且相當有默契。
    蘇夜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瞬間撲向了她的鼻翼。
    她笑了起來，心里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這二十幾年以來，她從來不曾體會到這樣的生活。
    沒有噩夢，沒有殺人，沒有血腥屠戮，沒有惡心又惡臭的人性隨時出現在自己身邊。
    這一套房子，是龍牙的成員們湊錢給她買的。
    如果說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
    他們給了她一個新的家，新的生活。
    在漸漸融入龍牙之后，讓她想要留下來的理由，已經不止是葉安了。
    還有他們。
    一群已經可以稱之為朋友，同伴的人。
    她打開了捏在手心里的懷表，而這個懷表里，是一個十幾歲少年的照片。
    雖然年紀很小，但也可以明顯能看出來，這個少年，就是涼月。
    看到這張照片，蘇夜的情緒也變得低落了一些，“也不知道，如果你還在的話，會喜歡上這樣的生活么……”
    可惜的是，也沒有人，回答她。
    也……沒有這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