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盤打的好，可惜，顧明顏忘了，江唯言從來不是一個會跟著別人節奏走的人。
他向來是掌控全局的！
“不可能。”江唯言想也沒想的就否定，“顧顧問，你不要忘了，風華置業集團只是合作對象之一，而不是唯一。”
顧明顏怎么可能忘。
要不是有這個條件的話，她也不至于答應江唯言過于離譜的要求！
“況且，雖然和風華合作能取的更對的利益，但是相對的麻煩就要更多一些，剛好江氏還要其他的項目要負責，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國內的老牌企業合作，利潤可能會有所下滑，但是卻能給上面賣個好。”
短短幾句話，江唯言就重新掌控了節奏。
顧明顏不意外他會說這些話。
要是三言兩語就能忽悠到江唯言的話，那江氏也成不了如今的位置。
但顧明顏自然還有招數沒用，“但江總別忘了，風華在國外的影響力，絕對不是其他國內企業可以比擬的。”
她敲了敲桌子，一副商人市儈精明的樣子，“我沒猜錯的話，江氏在國外的市場是相對薄弱的，而風華恰好能幫助你們開拓國外市場。”
正如風華想擠進國內，還要依托于江氏一樣，大企業都是互利互惠的。
任憑她說的多好，江唯言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我早就說過，國外市場于江氏而言不過錦上添花。”
顧明顏嘴角強撐起來的笑容頓時一僵。
“但如果你能答應我另一個條件的話，我就取消合同上的附加條件。”江唯言話鋒一轉。
明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顧明顏遲疑一下，還是忍不住往下跳，“你說。”
然后又飛快補充，“但是這些要求是不能寫在正式合約上的！”
正式的合約要走公司的途徑，要是被顧夫人和顧裴知道她答應的條件的話……
顧明顏不敢去想那個后果。
“當然。”江唯言罕見的勾起一絲笑容，眼中帶著別樣的情緒，“做我的情人。”
顧明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和我在一起。”千變萬變，江唯言還是不肯放棄這一條，“只要你點頭了，我立馬讓葉秘書重新擬一份合同過來，并且把利潤調到之前的地步。”
“……”愣了片刻，顧明顏怒極反笑，“江唯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好騙？”
“當然不是。”江唯言眼眸沉沉的，看不清心頭所想。
還沒有，當然不好騙。
要不然她回國這么久了，兩人的交鋒他看似占了主導地位，但也沒獲得過什么實質性的東西，兩人最多算平局。
這樣的顧明顏，誰敢小瞧？
顧明顏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那你還這么羞辱我？！”
“明顏，在你眼里，和我在一起，是羞辱嗎？”江唯言的臉色變了變。
“是！”短短的一個字，顧明顏說的鏗鏘有力。
江唯言的神情凝固，他看著眼前的人，竟然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重逢以來，再也沒有什么時候像此刻一樣提醒他，明顏已經拋去過去……
沉緩片刻，江唯言收起多余的神色，攥住她的下巴，盯著她沒有半絲感情的眼眸，“現在沒有你提條件的余地只需要二選一。”
“我哪個都不選！”顧明顏惱怒的拍開他的手。
江唯言沒說話，只是那雙覆著一層寒霜的眼眸逼視著她。
饒是顧明顏心理強大，但在這樣的目光下待久了，也不由有些發虛。
撇開視線，顧明顏提出質疑，“況且我如果真的答應了的話，江總能保證自己能遵守合同，不再做些多余的舉動？”
那個賣身契，就像一把刀懸在她的頭上，容不得顧明顏不多考慮。
“一切按照合同辦事。”江唯言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有了他的承諾，顧明顏反而更加踟躕起來……
那張嬌美的容顏近在咫尺，卻帶著對他的防備。
大概是到了以前的地方，江唯言心房的防備也在降低，見狀，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她細瘦的手腕，沒用力，卻帶著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強勢。
他掀唇，聲音微沉，“明顏，這五年來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想起我嗎？連到了這里，都勾不起你半點惻隱之心？”
那他費心費力把明顏引過來有什么意義？
江唯言心頭升起幾分惱怒，更多的，是不甘！
他強硬的拽著明顏去了主臥，指著里面的擺設，“那些都是你挑的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眼睛難以控制的落在他指的東西上面。
顧明顏的心，微微一顫。
她怎么可能不記得！
那個禮物，是她親手制作，手都割破了好多次。
當時她還想著江唯言會怎么心疼她，但江唯言一心都撲在報復上，除了作秀外，半分多余的心思都不肯分給她，怎么可能發現！
她送出禮物不久，心中還有歡喜，沒想到，收到的是母親的噩耗。
而她心心念念的人不僅沒安慰她，反而忙著操縱全局還迫不及待的對她攤牌！
只是……
那個手工制作的“家”，似乎被她扔在了大雨中，這里的手工品卻是完好無缺的。
不要想了！
眼看著思維又要回到過去，顧明顏強迫的在腦子里命令自己。
耳邊，還有江唯言低沉的聲音，“你走了之后，每年我都會挑個你喜歡的東西作為我們的結婚禮物，來看看，喜歡嗎？”
他的動作和聲音都透著以前沒有的輕柔。
顧明顏宛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他牽著。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但每一樣都很精巧，看得出來，挑選的人很用心。
視線落在旁邊的干花束上面，顧明顏恍惚想起，曾經的江唯言是問過她最喜歡什么花的，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淑女更知性一些，她昧著內心真正的感情說了蘭陵花。
然而，她到底沒能等到江唯言的蘭陵花。
所以，補償的東西已經失去了等它的人，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此時，顧明顏的心頭升起滔天的怒火，連身體都在顫抖，用盡全身力氣將旁邊的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