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調查員似乎對我對這種重復的挫折感感到一定程度的愉悅。我發誓它就像電影里的東西。這個家伙，這個警察，看起來幾乎和伯特·雷諾茲的警察與卡車強盜一模一樣，如果強盜比他矮6英寸，重50磅，并且在他的槍帶上戴著一個徽章。
    "好吧，讓我們假設一家銀行實際上給了你這個,"斯莫基舉起了從出租車司機那里沒收的十美元鈔票。"你是怎么得到的，因為你沒有身份證明?"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賬單放回到我被沒收的畢生積蓄之上。"我以前拿到過，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我的錢包在哪里。"
    "哦，是的，你說......"他把眼睛向下看，看著他拿走的筆記,"你在車禍中失去了它，或者在你發生意外之后，我們沒有任何記錄ーー巧合的是，我們本應該殺死你和其他一百個人，而我們也沒有記錄。然后，你跑出醫院去看你的女朋友，你說她住在你想闖入的房子里。但是真正住在那里的人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艾比蓋爾·溫斯頓。"他回頭看了看我,"這聽起來對嗎?"
    "你在嘲笑我?"
    他瞇著眼睛。"你不覺得如果有一堆像你描述的那樣堆起來的話，我會知道嗎？你不是煙灰嗎?"
    "沒錯!"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野性的，雖然他的批評是給予致命的平靜。"我受夠你了"
    他從桌子上拿出了醫院的記錄和錢，站起來，粗暴地把我帶出了手銬。我在這個房間里呆了幾個小時。我有一百萬個問題和反對意見ーー他要帶我去哪里，要多久，為什么我是唯一一個承認公交事故的人，為什么我會被詢問，如果不是因為那場事故，而且他認為我的錢是假的，為什么我還要接受審問呢？我已經給了他們我的出生日期，社會安全和駕照號碼，所以他為什么不直接打電話給銀行，通過DMV數據庫來驗證我的指紋呢?-但是我現在太累了，我再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抱怨了。我的頭腦模糊不清。我只想睡覺。我需要它。
    當他們最終把我送到拘留室時，我能想出一個好問題。"我的電話怎么辦?"
    他笑了笑，砰地一聲關上金屬門。叮當作響的遐想加劇了我的頭痛。我按照命令把手放在欄桿附近，他拿著手銬繼續前進。
    我滿足于像昨天的報紙一樣被掃地出門，安頓在小鋪位上，用薄薄的床單蓋起來。睡眠會立刻占據我的視線，但是我經常會被腳步聲、電話鈴聲和遠近的對話聲吵醒。
    有些是關于我的。有太多的聲音可以區分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但是從我收集到的信息來看，我并不是唯一一個對自己的處境感到困惑的人。從睡夢中的一段對話中，我發現大多數官員都輪流"檢查"我的錢。起初我大喊大叫，告訴他們不要去管證據，但很快就厭倦了被忽視。照這樣下去，我出去后就什么都沒有了。我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才會被逮捕。
    爸爸可能會告訴我，我只是需要耐心，所有這些無稽之談應該在早上之前得到處理。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注意到這些談話是多么的奇怪。大多數評論甚至不是基于為什么我攜帶如此大量的現金。這難道不應該是第一個問題嗎:為什么你有這么多錢？接下來:你打算用它做什么？然而，對非法交易的假設幾乎為零。我第一次覺得這樣很舒服，但后來感覺很奇怪。大多數人會認為我是個毒販子之類的。
    相反，我聽到的評論似乎集中在這種對鈔票顏色和質量的迷戀上，仿佛它們真的是假的。這讓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看了他們一眼。我記得每次兌現薪水時，我都會從銀行出納員那里拿出賬單，放進口袋里。我看到了，但沒有仔細看。我沒有理由懷疑，銀行不會分發有趣的錢。如果它們看起來不同尋常，我在處理它們的時候難道沒有注意到嗎？也許不是。我腦震蕩了，沒法像平常一樣把形狀做出來。
    不，我肯定它們是真的。
    我想是的。
    即使我設法，不知怎么的，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帶著價值三千美元的假鈔，我也不能忽視它給我帶來的麻煩，或者為什么一個宣誓維護法律的團體會如此不遺余力地來欺騙我。這說不通啊。
    不過爸爸會生氣的。希望他沒事。我得打個電話，很快，在他讓Jeanine的生活變得痛苦之前。
    經過幾個小時的輾轉反側，我不得不坐起來。我不能再休息了，所以躺下也沒用了。大廳盡頭的鐘表顯示現在還不到凌晨五點，盡管感覺離午餐時間更近了。我想尖叫。這里的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個小時。燈總是亮著，人們每隔五分鐘就要歸檔一次，這也沒有什么幫助。
    不過我感覺好多了。我的頭腦清醒多了，后面那個突出的腫塊也不是那么柔軟。盡管如此，與距離相伴而來的清晰感正在落后。我不想一直想著我的極限運氣，并試圖用其他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沒有的工作。
    我不會有太多的家了。
    我想這次艾比不會讓我回去了。
    我爸爸和他那些奇怪的預言。
    自從我現在的生活糟糕透頂以來，我所得到的只有更多的挫折。
    我需要暫時關掉我的大腦，看看電視。我想在手機上玩個游戲，聽聽音樂。我想無意識地搜索互聯網，同時爆破立體聲或觀看愚蠢的視頻動物像人類和玩我的吉他。
    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我不能擁有的一切。
    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了，所以我從不舒服的小床上走下來，走到了酒吧。所有的空虛時光都讓我迷失了方向。我不能用煙霧來安撫我的神經，也不知道該怎么用我的手。
    現在踱步，我揮動手臂，嘗試改進的運動范圍在我的恢復的肩膀。當我這樣做的時候，我在朦朧的鏡子里的形象阻止了我。這可能只是光滑金屬的暗淡光澤掩蓋了細節，但我認為我的顏色今天看起來更好。我眼白里的紅色斑點似乎消失了。事故的唯一痕跡是我手臂上的瘀傷和擦傷。
    腳步在大廳里緩緩移動的聲音給了我一個想法。我把自己的臉塞進欄桿里，然后大聲喊出來。
    "對不起!"
    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視野中。他停下來，用他那雙感興趣的小眼睛盯著我。
    "你允許看電視嗎?"
    他冰冷的臉上閃爍著光芒。"你是新來的，對吧?"
    "是的。"
    "那就讓我來為你分析一下:不，你不能看電視。"他轉過身來，朝著他來的方向走去。
    "請等一下！你一定要幫忙ーー我在這兒快瘋了。"
    他停了下來，把頭轉向一邊，往后看。"我聽說你來之前就把它弄丟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有雜志或報紙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游戲是怎么回事。"
    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的臉。"那是什么游戲?"
    "足球,"我聳聳肩。"熊隊開始訓練營了嗎?"
    他的手會自動觸碰他制服的領子，在那里我剛剛注意到的那個橙色小別針。"你是芝加哥的球迷，對吧?"
    "當然。"
    "你從L.A來?"
    "出生和成長。"
    他笑著說:"你真是瘋了。我以為你是Raider的粉絲。"當他說話的時候，他走到一個被隔板遮住的地方，伸手進去。"我希望他們能盡快把你弄出去"他轉過身，走近一點，在柵欄之間放了一張折疊的報紙。"我們需要為真正的罪犯提供空間。"
    "謝謝你。"
    他輕輕地摘下帽子，然后又走開了。
    如此大規模的墜機，必須有人報告。它太大了，不容忽視。我打開五馬分尸的報紙，饑渴地一字排開地搜索每一個章節和專欄。大多數文章都是毫無關聯的無稽之談。即興的調查讓我一無所有，但是僅僅因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沒有任何東西并不意味著什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一個星期了。在過去的幾天里，它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問題中。當我在思考怎樣才能得到其他論文的時候，我的眼睛就會游離到頁面的右上角。
    "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嘟囔著，抬頭看見同一個年輕的軍官正坐在一張桌子前，啜飲著一杯裝滿咖啡的咖啡。
    "嘿!"我打電話。
    他的強硬態度。"現在怎么辦?"
    "你從哪兒弄來的，英國國家檔案館?"我舉著紙指著日期,"這張紙快二十年了。"
    他那薄薄的嘴唇因他的愁眉不展而消失了。"你不想要它，聰明的家伙？好吧。"他尖銳地朝我走來，搶走了報紙，回到了他的椅子上。把它扔在桌子上，他又恢復了原來的位置，現在背對著我。
    我已經達到極限了。當我的信息訪問受到如此嚴格的控制時，我無法找到我需要的東西。不過我還是得咬我的舌頭。沒必要再激怒我的獄卒了。
    幾分鐘后，另一個人進來了。他穿著普通的休閑服，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下班了，或者是不是偵探，但我知道他在這里工作是因為他穿著標準的黑色工作鞋，穿著和大多數治安官員一樣的驕傲姿態。他走過去，完全無視我。我只不過是個夾具，墻上的一幅畫。我離酒吧越來越近，希望能聽到一些談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