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冰冷的星光帶著若有若無的風在夜空下徘徊著,雪花,一片片地飄落。</br>
卡基耶夫靜靜地趴在草叢里,兩只眼睛冷冷地掃視著四周,像一個獵人在等待著獵物。</br>
他的手里,正扛著一桿加長槍管,安裝了光學瞄準鏡的莫辛納干狙擊步槍。</br>
一棵大樹上,一面鏡子正散發著森冷的寒光。</br>
這面鏡子,是他的杰作,目的,就是要讓張學良誤以為狙擊手潛伏在樹上,然后在慌亂之下開槍暴露目標,自己好出手擊斃。</br>
張學良那家伙就算功夫再好,也只是個從小在大帥府里長大的公子哥,自己肯定沒有親手殺過多少人,更不會懂叢林作戰,中國軍事落后,恐怕連狙擊戰術都不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知道,把狙擊陣地設在無法轉移的樹上是兵家大忌。</br>
”卡基耶夫愜意地笑著,目光里閃過一絲輕蔑與不屑。他以為,他這個常年在蘇聯的高加索山脈訓練,精通叢林作戰的行家,一定能輕松擊殺被炸得暈頭轉向,憑著一腔熱血與沖動而闖入叢林的張學良。</br>
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現在的張學良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他們所熟悉的張學良,張學良前世曾經在南美的熱帶叢林里作戰過,也在冰天雪地的大興安嶺里接受過魔鬼式訓練,是個精銳中的精銳。</br>
這個年代的蘇聯特種作戰,恐怕和別的國家和軍隊比算是先進的,但是在經歷過后世嚴謹、科學的訓練的張學良看來,只是小菜一碟罷了,像卡基耶夫這種早期的特種兵,連給張學良提鞋的資格都沒有。</br>
就在他自鳴得意的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忽然從胸腔處傳來。</br>
他定睛一看,不由大驚。</br>
鮮血,正泊泊泊地直流。</br>
一把鋼刀不知何時自從背后刺入他的身體,穿透了他的心臟。</br>
疼痛在加劇,血,越流越多,他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br>
他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冷峭無情的臉和一雙野獸般眼睛。</br>
野狼把刀慢慢地從卡基耶夫的體內抽出,然后舉起手,向張學良做了個“目標已清除的手勢。</br>
張學良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分別指了三個方向,然后彎曲手臂,拳頭握緊,將整個手由后向前擺了幾下。</br>
三人立即會意地點了點頭,拿緊武器,向三個方向進發。</br>
樸天義緊緊地握著從蘇聯特工手中繳獲的波波沙沖鋒槍,貓著腰,一步一步地搜索前進。</br>
經歷了剛才的事后,他再也沒有了原先的輕率與冒進,每走一步都要警惕地掃視一下四周。</br>
在這個深不可測,隨時可能出現猛獸和各種危險的叢林里,一個不小心就會要了自己的命。</br>
忽然,他似乎踩到了一個很薄的東西,然后“嘩啦”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陷。</br>
是陷阱!他不由得暗叫不好,連忙氣沉丹田,施展輕功,奮力向上跳。</br>
在和地心引力作了一番爭斗在和地心引力做了一番爭斗之后,他終于跳了上來。</br>
沒等他喘過氣來,一陣尖銳的槍聲驟然響起。</br>
他心頭一緊,本能地向一旁臥倒。</br>
熾熱的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身子飛過的。</br>
噠噠噠!又是一陣槍聲從他的另一邊傳來。</br>
他立馬將身子向后滾了幾下。</br>
子彈雨點般打在他的身后,在雪中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br>
該死的!這老毛子有兩挺輕機槍,分別分布在我的左側和正面四百米開外的地方!"樸天義狠狠一咬牙,向左側奮力扔出了一枚手榴彈。</br>
轟!爆炸聲響起,幾塊模糊的血肉飛上半空,一個機槍手已被消滅。</br>
樸天義爽朗一笑,當下施展輕功,向正前方飛奔而去。</br>
輕機槍再次歡快地叫了起來。</br>
樸天義不停地跳躍著,并以閃電般的速度躲閃騰挪。</br>
子彈,不停地擦著他的身體飛過,但硬是沒有一發能擊中他。</br>
隱藏在草叢深處的蘇聯機槍手驚呆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人的速度竟然能這么快,可以用這種方式閃避機槍子彈。</br>
三百米,兩百米......樸天義一邊沖鋒,一邊默默地計算著距離。</br>
一百五十米!樸天義目光一凜,身子縱身躍起三米多高,讓過一梭子迎面飛來的子彈,手中波波沙沖鋒槍也在同一時間叫了起來。</br>
機槍手的位置,他早已牢牢地印刻在了心里。</br>
突突突!爆豆子一樣的槍聲響起,子彈匯聚成一道血色利箭,向目標飛逝而去。</br>
嬌艷的血花濺起,蘇聯機槍手身中數彈,睜大眼睛仰面倒下。</br>
狗日的老毛子!"樸天義恨聲罵道,俯下身子,從死去的蘇聯特工身上搜出十多發7.6毫米口徑彈和兩盒壓縮餅干,轉身向陷阱的地方走去。</br>
月光下,陷阱里的尖刀和竹子正散發著森冷的光芒。</br>
這老毛子還真夠歹毒的!"樸天義不禁倒抽了一曰涼氣。</br>
加納洛夫臥倒在草堆里,睜大著圓溜溜的眼睛,瘋狂地用手中波波沙沖鋒槍掃射著一個人。</br>
那是一個一襲黑衣,正在夜空下沖刺跳躍的八影。</br>
那人的速度極快,時而騰空飛躍,時而臥倒滾地,總是能以各種詭異的動作閃避子彈。</br>
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雪夜里飄忽的幽靈。</br>
加納洛夫近乎瘋狂了,特種訓練所練就的沉著與冷靜已被拋之腦后,只是機械地扣動著扳機。</br>
他這么做,是因為恐懼。</br>
他害怕那個人靠近他,他的本能告訴他,那個人佷危險!</br>
他現在,就像一只青蛙正面對著一條向自己極速沖過來的毒蛇!</br>
一道白光閃過,加納洛夫忽感喉頭一陣冰涼,仰面倒了下去。</br>
一把飛刀,不知何時已沒入了他的咽喉。</br>
看著死不瞑目的加納洛夫,風影月狡黠地笑了笑,俯身撿起了他的槍,并從他身上搜出了十多發子彈和一罐沒有啟封的牛肉罐頭。</br>
這是死在他飛刀之下的第六個人。</br>
不是他沒有槍,而是他認為,解決這些垃圾沒必要浪費子彈。</br>
而且,相比起*作方便的槍械,他更喜歡用他的飛刀殺人。</br>
剛才,他其實可以很快地用飛刀解決掉這個令人生厭的加納洛夫。</br>
他之所以慢慢地靠近加納洛夫,只不過是想享受一下貓戲老鼠的快感罷了。</br>
因為,簡單而快速地殺掉那些菜鳥,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沒趣了。(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