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螣蛇抱著腦袋縮在樹邊,一群大佬圍觀著都無力吐槽。
“夜翎乖,來哥哥這。別怕,他們雖然長得丑,但不打人。”
眾大佬:“……”
就看見那條螣蛇“嗖”地一下鉆進(jìn)了秦弈懷里,秦弈揉了揉它的腦袋,螣蛇原本帶著驚恐的臉上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仙宮弟子:“……”
有人悄悄道:“那是螣蛇吧?”
“本來我以為是螣蛇,現(xiàn)在看了不確定,說不定是一條菜花蛇被人插上了翅膀。”
“呃,秦弈……”仙鶴很是奇怪地打量著面前的螣蛇,又看了看秦弈:“你怎么會有個螣蛇妖怪妹妹?”
“我還有個仙鶴妖怪朋友呢!”秦弈直接頂了回去:“憑啥你是仙家靈禽,人家就是妖怪?”
仙鶴很是無語:“野性和仙性問題……你要養(yǎng)只兔子咱也不說啥了。”
“夜翎和兔子有區(qū)別嗎?”
“呃……”
夜翎蛇信一吐。
仙鶴道:“你看它要發(fā)……”
夜翎:“rua!”
仙鶴:“狂性了……了……”
所有人傻了眼。
酒泉子墨武子棋癡三大佬轉(zhuǎn)頭就走。
“散了散了。”弟子們很快散了個精光。
什么鬼的妖怪闖山門,這明明是個寵物……
直到走了好遠(yuǎn),還有人在撓頭,不對啊,凝丹期的寵物?
醒悟快的豁然轉(zhuǎn)頭看秦弈,你是要向?qū)m主養(yǎng)的暉陽巔峰狗看齊了嗎?
可這么一轉(zhuǎn)頭,秦弈已經(jīng)不見了。
仙宮山外,秦弈抱著夜翎放在樹邊,神色很是嚴(yán)峻:“出什么事了,竟讓你近乎透支地抵達(dá)此處,變?nèi)诵蔚牧舛伎鞗]有了?”
一邊說著一邊給夜翎喂了粒丹,夜翎略微調(diào)息了一陣,變回了小女孩模樣。
秦弈眼睛也直了一下,怎么回事,這么久過去了,你怎么還是蘿莉型?初見的時候說是十二三歲,然后因為營養(yǎng)不良還是怎么的,看著更小一點。后來南離滅國時再見,當(dāng)時也還是沒變化,但那時候沒太留心,畢竟時間差距并不算久。
現(xiàn)在又是一年半過去了!怎么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十五六歲姑娘了,怎么還是那么小?
壞事了,怕不會是因為凝丹時間太小,固形了?
就跟紅孩兒一樣永遠(yuǎn)的孩子型?
“哥哥……”夜翎調(diào)息完畢,終于開口打斷了秦弈的發(fā)散思維,低聲道:“師父受傷了,傷得很重……”
秦弈心中一凜。
程程……
“哥哥,妖城沒有好的丹師,師父自己是最厲害的丹師,但她已經(jīng)傷得沒法動了……哥哥去幫幫她好不好……”
秦弈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煉丹了,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上忙的。”
這是實情。他這一年多來根本沒有煉過丹,因為下屬有專業(yè)丹師,仙宮內(nèi)庫和大歡喜寺繳獲庫藏的高級丹藥都隨便用,哪里還用自己苦哈哈去煉丹,已經(jīng)頗為生疏了。程程可是萬象大妖,這種傷勢真的未必是自己能解決。
夜翎以為秦弈還在記恨當(dāng)初被坑之事,拉著秦弈的衣角哀求道:“當(dāng)時師父坑了我們但她還是回頭救我們了……而且也是交易兩訖,哥哥就當(dāng)是個陌生人,去救一救好不好……”
秦弈倒是被她說得有些哭笑不得。
何至于此。
他并不記恨程程。初始時當(dāng)然憤恨過她的利用,但確實如夜翎所言交易兩訖,有些氣不平是人之常情,也談不上記恨。再說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早就慢慢淡去,他本來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就更是不會記在心里了。
還穿著人家手織青衫呢……
只不過是被利用過,相見總是尷尬難免,這種尷尬是互相的,不是他單方面的。再揉合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男女吸引,那就更尷尬了。所以見面之時,直接對話都難出口,要通過夜翎做個傳話道具,就是此意。
見夜翎焦慮的模樣,他搖頭笑道:“先跟我回仙宮一趟……”
夜翎焦急地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迅速道:“師父給的那粒延壽丹,耗費了她的心頭血,折了她自己的壽的!”
秦弈的身軀驟然繃緊。
是這樣嗎?
那不是她普通血液,是折了壽的心頭血……
當(dāng)時鷹厲的憤怒掠過心頭。
原來如此。
她一代妖王,本可以不要做到這些,不履行承諾又如何?非要折壽來履行……是為了……
他的手掌慢慢捏緊。
夜翎道:“師父不讓我跟你說,我就要說,不說她就死了!”
“夜翎。”秦弈嘆了口氣:“你也太信不過哥哥了,哥哥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那你說回仙宮……”
“仙宮里有專業(yè)丹師,修行不怎樣但是前代高檔次記錄很多,個個滾瓜爛熟。而且仙宮的資源是在神州廣為交易所得,必然要比僻處谷底的妖城充足無數(shù)倍。你跟我回去,把程程的情況說清楚,需要煉什么丹來治療,此丹要用到什么材料,準(zhǔn)備齊全了再去。急吼吼的去,臨時缺了什么又回來拿?”
夜翎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意:“就知道哥哥不會那么狠心。”
“屁,你都把我當(dāng)冷血蛇看待了。”
“沒有啦沒有啦,我只是一時情急……師父真的傷得很厲害……再說蛇也不冷血啊,哥哥摸摸,我是熱的……”
“行了,知道你關(guān)心則亂。”
一邊說著,秦弈已經(jīng)抱起夜翎炮彈般射往戰(zhàn)堂。
感受到秦弈的速度,夜翎有些震驚。
這鍛骨的暴烈飛行……不比她慢啊!
一則體現(xiàn)了秦弈的修行超出她和程程的想象,二則……哥哥的內(nèi)心,也很焦慮吧……
咨詢西陵子等人并沒有什么結(jié)果。倒不是西陵子等人水平差,而是因為通過描述,躺在那里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之類的根本沒辦法判斷到底是怎樣的傷。
最終秦弈只能選擇把每種較為難尋的藥材都帶了一份,打算到了現(xiàn)場再讓流蘇看看。
然后回洞府取了東西,向棋癡告辭。
棋癡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橫斷裂谷,很復(fù)雜,你知道么?”
“知道。”
“這個給你。”
秦弈接過一看,又是一對黑白子。
“不會又是陰陽迷吧?”
“這是棄子,黑白各一次。”棋癡淡淡道:“我們和謀宗有很多近似點,但棄子不是詐死用的。它們能給你替一次傷害,以求爭取更大優(yōu)勢,單純?yōu)榱颂嫠馈瓱o效。”
秦弈行了一禮:“已經(jīng)是極強的保命之物了,謝過師叔。”
“去吧,但要記得,你現(xiàn)在或許可以輕易飛越裂谷,但是裂谷對面不要去,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倒不是說特別強,而是特別麻煩。”
“是,記住了。此番也不會有那閑工夫的。”
離開仙宮,夜翎很是期待地變回了蛇形:“哥哥上來,我?guī)慊厝ァ!?br/>
“你來時都快脫力了,去時還想背我,想累死自己?”
“不然怎么辦嘛,哥哥那種鍛骨飛行不可久,騰云太慢……呃?”
只見“嘭”地一聲,面前出現(xiàn)一艘飛艇。
感受著這個法寶騰云巔峰級的法力,和明顯具備專業(yè)飛行的功效,夜翎眼睛都直了。
她忽然有點擔(dān)憂,好像自己唯一的用處都沒了的樣子……哥哥這入的是什么宗門啊,感覺怎么比她這個做“太子”的還要財大氣粗不知多少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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