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程小蕊剛才就聽見了韓宇的聲音。
    此刻，他出現在面前，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伸手打手勢：【我……】
    “打完吊針再說。”
    韓宇將她舉起來打手勢的手放在了床上，示意她安心掛吊水。
    一只手在掛吊水，再打手勢，容易針頭回血。
    臉色蒼白的程小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拘謹的咬著唇，甚至不敢直視韓宇。
    韓宇坐在床邊，低頭玩著手機，然后又去打了個電話。
    考慮著程小蕊不會說話，韓宇只能保持沉默。
    奈何病房里只有他們兩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一個多小時，程小蕊終于掛完吊針，護士拔針之后出去了。
    他這才冷眸凝視著她，“說吧。”
    冷酷的氣勢，雖然不在審訊犯人，但那一身藏青色的警服，無形中散發的壓迫感都能讓程小蕊緊張到窒息。
    【沒事。】
    她打了個手勢，又搖了搖頭。
    “醫生剛才說過，你是沒吃飯，餓暈的。”
    從她剛才進來見到程小蕊第一眼，就清晰的發現她面色憔悴蠟黃，整個人瘦了不止一圈。
    “我定期給你轉賬，那筆錢足夠你生活開銷。你不該給我個解釋？或者，上一次見到你，我就該問清楚。”
    韓宇提及上一次的情況，似乎在說：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程小蕊垂著眼皮兒，始終不敢對視韓宇。
    病房里片刻的沉寂，她抬手，再次重復著剛才的手勢：【沒事。】
    “別挑戰我底……”
    韓宇習慣性的冷漠，但話說到一半，又怕嚇到了她。
    便起身坐在病床邊，柔聲道：“我是你監護人，有必要了解你的情況。何況，我是警察，也是你……是你的哥哥。你不該對我有所隱瞞。”
    程小蕊抬眸，鼓足勇氣望著他，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始終沒說話。
    “你在質疑我做警察的能力。”
    言外之意：即便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清楚。
    【其實……就是……我想攢錢，想早點還你錢。】
    別編了個蹩腳的理由。
    “程小蕊！”
    對于她的謊言，韓宇非常不爽。
    被嚇得心臟砰砰直跳的程小蕊只想逃避，坐起身，打了個手勢：【我先去個衛生間。】
    起身，穿著鞋出了病房，去了衛生間的房間。
    “呼……”
    韓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奈的伸手拍了一下床邊。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余光瞥見床頭上放著的手機。
    他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機，設有密碼。
    剛巧，韓宇見過她解鎖密碼，直接解鎖了。
    翻看了一下手機通訊錄、短信，一切正常。
    直到打開微信，一排聯系人呈現在眼前。
    而那一排最近聯系人中，第四個頭像，是一個紅色小丑，昵稱：魔鬼。
    成功的吸引了韓宇的注意力。
    他點開……
    魔鬼：小啞巴，該給錢了。
    日期：九月一號。
    今天陰歷八月初六，陽歷九月十二。
    是十一天前的對話。
    魔鬼：瑪德，還不給錢是吧？晚上校門口等我，敢走試試！
    日期：九月四號。
    魔鬼：艸，小啞巴，你特么有膽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程小蕊：抱歉，我真的……我真的沒錢了。
    魔鬼：今天拿不出三千塊，我就把你那些照片全給你上傳校園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