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晴原本澄澈的瞳孔里,多了一絲冷峻和不屑:“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我的好妹妹?!?br/>
她從來不會覺得,喬安娜會良心大發(fā)救了她,之所以會出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或者說,她已經(jīng)盤算好了一切。
喬安娜得意地笑了笑,便開始百無聊賴地翻閱一旁的雜志,等著天寶回來。
而天寶離開病房之后,便給艾天晴打了個電話過去:“媽,我跟晚晴,恐怕不能在過年前回來了,要推遲幾天?!?br/>
艾天晴聽了,有些著急,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覺得,他們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了:“怎么突然又不回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啊?”
“也沒什么事,就是最近,項目上的事情比較冗雜,要耽擱一些時間?!碧鞂毑幌胱尷习掷蠇屘^擔(dān)心,也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了,“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就馬上帶著晚晴回來?!?br/>
“項目上的事情這么忙嗎?”艾天晴有些不相信,畢竟天寶從來都是以家人為重,從來不在乎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這一次,竟然為了項目上的事情延遲回家?那應(yīng)該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了吧。
“嗯,出了點狀況,不過我自己能解決,不用擔(dān)心。”天寶的語氣輕描淡寫,像是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一樣。
“好?!碧鞂毑豢险f出實情,艾天晴便也沒再多問什么了,“既然你自己還有事情沒解決,就先解決你自己的事情吧,如果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麻煩,千萬要告訴我和你爸啊?”
“嗯,我知道了?!碧鞂毷止郧傻卮饝?yīng)了下來。
掛上電話,天寶回到病房,只見喬晚晴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看書,而喬安娜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翻著自己的手機(jī)。
這兩個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親姐妹,不僅沒有任何的交流,甚至還有種相互對峙的感覺,這樣的氣氛,確實很奇怪。
“陸總,”一見天寶進(jìn)來了,喬安娜連忙放下手機(jī),滿心歡喜,“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跟姐姐就先回去吧,有護(hù)士照顧我就好了!”
這話聽起來善解人意,但是,也只有喬晚晴知道,這只不過是喬安娜的虛情假意。
她只是假意這樣推脫,但其實,心里巴不得讓陸少爺留下來陪著她呢,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罷了。
喬安娜一臉期待地看著天寶,原本以為,他會因為愧疚,而選擇留下來陪著自己,
誰知道,天寶竟然微微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嗯,那我就讓徽音留下來一晚上,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找他?!?br/>
一瞬間,喬安娜的臉色就變了,意識到了自己的計劃落空,勉強(qiáng)笑了笑道:“呵呵,這恐怕不好吧,不用那樣麻煩徽音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天寶能夠親自留下來陪著她,這樣才算是完美!
而喬晚晴早就看出了她的企圖,于是故意出言嘲諷道:“安娜啊,你就知足了吧,徽音既然愿意犧牲時間來照顧你,你就接受了吧,這也算是陸少爺?shù)囊稽c心意??!”
喬安娜指骨緊蜷,心里十分不爽,只是面對著陸總,又不能直接發(fā)泄出來,只好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下來:“那就按照你的安排吧,陸總!”
罷了,現(xiàn)在只是忍一時,如果這一時都忍不住的話,那自己后面的計劃,也就別想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了?。?br/>
“我們走吧,陸少爺?!眴掏砬缰鲃由锨叭?,挽住了天寶的手臂,“一會回去了,我親自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那個菜。”
歡聲笑語,漸漸消失在喬安娜的耳畔,她知道,喬晚晴那些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可是她現(xiàn)在,腿上還打著石膏,連動一下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別說是做別的什么了。
一時之間,她心里有些后悔,卻也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次的機(jī)會。
喬晚晴挽著天寶的手,直到病房外面,才緩緩松開,也沒再說那些溫柔的話了。
而天寶意識到了她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心里有些不舒服:“喬晚晴,你沒必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也這般裝模作樣吧?”
喬晚晴愣了一下,連忙否認(rèn):“???我沒有啊,我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天寶冷哼一聲,全然不相信她的話了:“你平常的時候,對我可沒有這么熱情!”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善變了吧,剛剛對自己還是熱情有加,這才一轉(zhuǎn)眼的工夫,態(tài)度就完全改變了。
喬晚晴咬了咬下唇,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里似乎想到了該怎么解釋:“陸少爺,你誤會了,其實我剛剛,一直在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心里對你一直存著感激,要不是你救了我,恐怕跌下山坡的人是我,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我的。”
最重要的是,那樣的高度,如果真的滾下去了,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沒準(zhǔn)還會一尸兩命呢,想想就覺得可怕。
但她只是感謝天寶,對于喬安娜,不但沒有感謝,反而還有些懷疑,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就是喬安娜親手策劃出來的。
這個理由,還算能讓天寶信服,但他總覺得,心里還差點什么,于是接著問道:“除了感激,你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了?”
喬晚晴仔細(xì)想了想,卻也想不到什么別的話了,最后也只能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了。”
天寶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要發(fā)脾氣,卻又找不到一個能發(fā)脾氣的理由,只好忍了下來:“算了,先回去吧?!?br/>
說罷,他拉著喬晚晴的手便上車去了。
病房里,陸徽音將晚飯端了進(jìn)來,放在了喬安娜的床頭,語氣還算客氣:“喬二小姐,晚餐我給你放在這了,你是自己吃,還是我來喂你呢?”
不得不說,陸徽音考慮的還是挺周到的。
“誰要你喂了!”正在氣頭上的喬安娜,冷冷吐出這么一句話,然而下一秒,她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失態(tài)了,改口道,“不用了,徽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