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潭底部的沙石被再度挖開,北淵握著褐色的根莖,入手冰冷,還帶著微微的灼熱感。
這是北淵在開啟生靈視角后獲得的信息,這是這寒潭唯一存活著的生物,但它只是一條根莖,長度極長,一直延伸到不知道的地底深處,以北淵生靈視角的氛圍根本追蹤不到它的本體。
北淵有很大的信心確定,這就是九幽金花的根基,如此長的根基,怕是這九幽金花已經(jīng)遠超千年,剛好適合北淵修煉。
一股看不見的暗流猛地涌入北淵腦海,洶涌澎湃,如同決堤的潮水。
北淵悶哼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大錘猛烈撞擊。這是從根基上傳來的波動,九幽金花特有的迷魂特性,和哀悼死花類似,但更加霸道。
隨著黑花在瞳孔浮現(xiàn),北淵從重擊中回過神來。他猛地松手,讓根莖從手中滑落。
他的臉上浮現(xiàn)驚訝之色,只是一條根莖就如此霸道,那本體是怎樣的存在?北淵回憶起獲得鐵樹銀花的事情,那時候并不是很清楚,現(xiàn)在想來,那具靈獸骸骨應(yīng)該鐵樹銀花的伴生靈獸。
所謂的伴生靈獸,從出生到死亡都不能離開靈物,它存活的目的就是守護靈物,它們靠著靈物生存,實力強大。
通常來說高階靈物都擁有伴生靈獸,但不是沒有例外。例如在天海域中的地檀樹,它已經(jīng)誕生了靈智,根本不在需要伴生靈獸,而在靈物誕生靈智后,通常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吞噬掉它們的伴生靈獸,以此增強它們的力量。
再例如眼前的九幽金花這里靈氣如此稀薄,當(dāng)然是難以有什么強大靈獸生存,靈獸不一定需要食物,但一定需要巨量的靈力維持它們的力量。
這九幽金花也不需要什么伴生靈獸,因為即使在它未誕生靈智之前,它也擁有絕對自保的能力,它天生就帶有“迷魂”的特性,所有接近它的生物都會受到這個特性的影響。
北淵閉上雙眼,伸手握住九幽金花的根莖。
他現(xiàn)在首要目標(biāo)是找到這九幽金花的位置,但這里地方如此之大,如果漫山遍野地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所以現(xiàn)在他只能依靠生靈視角,雖然生靈視角的范圍有限,但他可以只沿著一個方向,這樣就能把范圍擴大。
那股詭異的波動再次襲上腦海,但這次北淵早有準(zhǔn)備,用黑花的能力抵消九幽金花的靈魂侵襲。
在他的意識里,綠色根莖開始成形,一路向下,七扭八拐,像是繁雜的綠色絲線。但這根絲線忽然停住了,那是他生靈視角可以探索距離的極限。
北淵有點不甘心,但他毫無辦法,就現(xiàn)在他所探索到的東西,只是九幽金花龐大的根莖地下王國中的一角,根本確定不了本體的位置。
一股乏力感忽然涌上心頭,北淵臉色開始變得慘白。這是生靈視角的后遺癥,生靈視角難以過度使用,但這是北淵第一次使用,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個限制。
如果是平常,可能脫力一會就恢復(fù)過來了,可他現(xiàn)在還在抵抗著九幽金花的侵襲。就好像兩股相持不下的力量,如果其中一股力量忽然變?nèi)趿耍Y(jié)果不言而喻。
滂湃的巨力涌進腦海,如同滅世的巨鐘在腦海中轟然奏響,意識的世界一片顫抖,無數(shù)繁雜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xiàn)血色的雙瞳,惡鬼般的面容,燃燒地金色旗幟,紅色的巨劍插在巨大羽翼之上,遍地尸骨的殘骸他猛地睜開雙眼,瞳孔一片空白。
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入眼是白色的帳幕,他躺在床上,透過帳幕可以看清四周的布置,這里是一座簡陋的木屋,透過窗口,外面夕陽正在揮灑著它最后的余暉。
這里應(yīng)該是寒村?北淵揉了揉還隱隱有些發(fā)痛的腦袋,在他昏迷之后,應(yīng)該是被大牛兩人帶會村里。
他想起當(dāng)時的感覺,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些心有余悸。看來即使找到九幽金花的位置,也不以為他可以輕易獲得。光是一階根莖的末梢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迷魂效果,不知道本體強大到何種地步。
不說北淵偽靈上的“迷魂花”,就是盈天的幽花瞳也遠不是對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北淵走出房門,找到村長,讓他再次把所有發(fā)瘋過的人聚集在一起,供北淵問話。
“你們?nèi)肷綍r是不是都喝過那寒潭里的水?”北淵問。
所有人忽然對視,最后終于綜合得到一個答案:“是的。”
“但其他人也喝了啊,為什么他們沒有事情?”又有人提出不同的疑問。
北淵沒有解釋,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整個寒潭里面只有一條根莖,每次釋放出來的“迷魂素”也就只有這么一點,經(jīng)過寒潭水的稀釋,還能夠喝道,只能說是他們的運氣。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今天陪我上山的兩人留下。”
等到所有人離開后,北淵隨手跑出兩袋金幣,問道:“你們這里哪里有懸崖?”
兩人激動地接過金幣,連忙道:“我們這里的地勢相對平緩,唯一的懸崖就只有東邊的回聲涯。”
由河陽城穿越白月之森,就是天羅城,再東邊就是臨海城。
顧名思義,臨海城毗鄰海域,卻不是森羅海,而是明月灣。明月灣說是灣,實則是海。整片海域望出去,海洋被大地包圍,便如同一汪明月,故此得名。
每到夜晚,天上懸掛著皎潔的彎月,地上則是藍色的彎月,交相輝映,實在是一副美景。
可昔聽雨和暮媛媛卻無暇欣賞這一幅美景,他們正嚴(yán)陣以待。
昔聽雨和暮媛媛背靠著背,身穿黑衣的修士包圍著她們。
她們本來聽從北淵的吩咐外出避難,幾番選擇之下,在明月灣旁邊定居下來,這里人煙稀少,又遠離海瀾宗,是個絕好的避難之所。
“放棄吧,你們已經(jīng)被我們紅羅宗包圍,你們逃不掉的,白玉大人馬上就會過來。”為首的修士出聲道。
紅羅宗是臨海城一個小宗門,實力也限制于明月灣這一小片地方,遠遠比不上海瀾宗這些名門大派。可他們素來和海瀾宗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為何會為了海瀾宗捉捕暮媛媛呢?
“你們”暮媛媛還小,說不出什么話來,至于昔聽雨干脆說不出了話。只能怒視著面前這些人。
她們其實并不是懼怕眼前這些人,這些人的修為都不怎么樣,可數(shù)量眾多。本來這也不算什么,以暮媛媛遠超年齡的修為也能把他們斬于馬下,可這些人的目標(biāo)不是捉住她們,而是拖延時間,等到白玉真人到來,她們將難以脫困了。
“我生氣了!”暮媛媛思來想去,也找不出什么適合的句子,只能像只憤怒的小貓般呲牙。
看到暮媛媛的樣子,圍困的紅羅中修士紛紛大笑,嘲笑著對手的自不量力。但他們忽然愣住了。
澎湃的靈力從暮媛媛身上洶涌而出,縹緲的紅光一閃而逝,飄舞的緞帶如同紅龍。紅羅宗修士的大笑猛然停止,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特別是他們的宗主。
麻年作為紅羅宗的宗主,花費了五十年的光景修煉到種魂境,雖然不能和那些大能比較,但在這片偏僻的地方,卻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可眼前這個貌似比他孫女還小的小女娃,居然擁有種魂境的修為。
他開始有點后悔了,他們之所以答應(yīng)海瀾宗的搜索要求,一方面是從眾,這片地方這么多小宗門都答應(yīng)了,他們不得不答應(yīng)。
另一方面就是海瀾宗這次給出的獎勵實在令他們眼饞,而且任務(wù)也實在簡單,只要把目標(biāo)的位置通報給對方,這樣就算任務(wù)成功。
本來他覺得這簡直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不過找?guī)讉€人。可看眼前這小女娃的修為,恐怕身后是什么大宗門。如果不是大宗門,怎么可能培養(yǎng)出這種妖孽?
他的心理有些退縮了,但他又不想放棄這次獎勵。他忽然靈光一閃,猛地大喝:“石巖千丈!”
他的元素親和是土,憑借著元素凝結(jié)和靈術(shù)可以短時間控制腳下的泥土。
幾丈高的泥墻從地面涌動起來,排山倒海向暮媛媛兩人涌去。旁觀的紅羅宗弟子看到如此威勢,紛紛高聲喝彩。
在他們想來,他們宗主可是種魂后期的修為,對付一個只有初期的小女娃還不是手到擒來,況且還一上來就用上了殺手锏。
幾丈高的泥墻也掀起濃厚的塵霧,遮擋住眾人的視線。等到塵霧散盡,泥墻后面那里還有暮媛媛兩人的蹤影。
“宗主,那兩人跑了!”底下的弟子驚呼。
麻年看了那個弟子一眼,想說我當(dāng)然知道,因為就是我放跑的。別看我這土墻威勢十足,其實就是花架子,根本就沒有什么威力。況且如果不擋住你們的視線,他們怎么跑?
麻年臉上故作陰沉狀:“想不到居然能擋下我的攻擊,真是不簡單啊!”
他還想自夸一番,但身后忽然傳來了凜冽的破空聲。那聲音來自于一把巨大的白玉巨劍,巨劍站著一個人,正是千里奔襲而來的白玉真人,他們面前懸浮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銅鼎,里面散發(fā)著淡淡的紅光。
白玉真人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從銘血鼎上感受著越來越遠的距離,來不及和他們說話,冷哼一聲,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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