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元及能想到了這一點,微生家其他的人,自然也有想到了這一點的。</br> 也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嗓子。</br> “是從微生無為那時候開始,微生池才開始被列為禁地的。”</br> 也因為這一嗓子,讓那些還沒有想到的這點的微生家人也想到了這些。</br> 既然想到這里了,自然也就會往更深處想。</br> 這任何事情,最經不起的就是多想。</br> 只要一多想,那就會立馬變了味道。</br> “你們說,微生無為之所以將微生池列為禁地,會不會是為了讓他們一家獨占微生池,不讓咱們用微生池修煉空間術?”</br>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br> 一時間,所有的人再次沉默了。</br> 可這畢竟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br> 當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有幾個人知道?</br> 更何況,當年還發生的輩分斷層的事情。</br> 微生元化在聽到這些細細碎碎的話語后,臉色是更加的難看了。</br> 當年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他并不清楚。</br> 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沒出生。</br> 可他是聽自家父親臨死前說過的。</br> 在微生池被列為禁地之后不久,微生家那個時候便出現的斷層,老一輩的人是先后死去。</br> 并且,這前后相隔的時間不到一年。</br> 以往,自家父親在世時,他聽到這些消息,只以為微生家在那個年代遇上了什么天災。</br> 可現在,他忍不住懷疑,那真的只是天災,不是人為嗎?</br> 阿遠像是洞悉了微生元及的心思一樣,是再次說道。</br> “元及爺爺,您現在還覺得微生家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斷層是天災嗎?”</br> “微生遠,慎言。”微生元及語氣嚴肅的喝止道。</br> 可阿遠既然已經開了這個口了,自然就不會什么都不說。</br> “元及爺爺,我知道您是因為顧忌長君師父他們的存在,所以不愿意多說,但阿遠還是要告訴你,當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br> 不是意外,而是人為!</br> 究竟是何人所為。</br> 雖然阿遠沒提,但在場的人心里都已經有了答案。</br> 原來早在一千七百多年前,他們家祖上因為微生元化一家送了命。</br> 只恨這一千七百多年以來,他們不僅什么都不知道,還奉微生元化一家的話為法旨。</br> 可恨,可恨!</br> 實在是可恨至極。</br> “阿遠……”微生元及的語氣逐漸變得疲憊,大有不想繼續管這件事情的意思。</br> “元化爺爺,阿遠知道,之前那些話是阿遠唐突了,但有些話阿遠不得不說,因為阿遠不想看著自己的族人就這么被奸人永遠被蒙蔽下去。”</br> 聽著這話,沈長君不由得挑了挑眉。</br> 她怎么從阿遠的語氣里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茶味兒?</br> 沈長君忍不住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第九千夜。</br> 阿遠剛剛所說的這些話,會是第九千夜教他的嗎?</br> 畢竟以往的時候,第九千夜沒少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br> 而后者,在察覺到沈長君看向自己的目光后,是一臉無辜的朝著沈長君眨了眨眼睛。</br> 這下,沈長君基本可以肯定,阿遠那些話,就是第九千夜教他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