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長君不理會自己,第九千夜再次說道。</br> “師父,弟子知道錯了,你就別生弟子的氣了,弟子保證,以后再也不像昨晚那樣了!”</br> 沈長君不想提昨晚的事情,第九千夜豈會看不出來。</br> 但他就是不想讓沈長君就這么“如意”罷了。</br> 這次的事情,要不是杜明月,他還不知道會誤會到什么時候去。</br> 當然,他自己也有錯,以后他會盡量改,也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彌補。</br> 但自家師父這里,必須得有個深刻的“教訓”。</br> 見沈長君依舊不理會自己,第九千夜再次不依不饒。</br> “師父……”</br> “師父……”</br> 終于,沈長君不耐煩的瞪了第九千夜一眼。</br> “師父,師父,師父,一天到晚除了會叫師父就沒別的了嗎?”</br> 第九千夜:“我錯了。”</br> 沈長君:“……”她是腦子抽了才會跟第九千夜較真兒的。</br> 還有,這本來就是他第九千夜的錯好不好。</br> 要不是他,她至于喝酒嗎?她至于在他面前出丑嗎?</br> “師父,昨晚的事情弟子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弟子好不好,弟子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br> “行,我原諒你了。”這下,第九千夜總不至于再繼續揪著昨晚的話題不放了吧。</br> “那師父現在是不是可以跟弟子說說別的事情了?比如師喜不喜歡弟子之類的?”</br> 沈長君:“……”她果然還是低估了第九千夜的難纏程度。</br> “師父,弟子是真的喜歡你,從四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第九千夜趁機表白。</br> “以前師父嫌弟子年紀小,不懂喜歡是什么,但現在弟子已經長大了,明白什么是喜歡了。”</br> 沈長君挑眉,她這是被第九千夜就坡上驢了?</br> “師父,弟子昨晚聽明月真人說……”第九千夜毫不客氣的將杜明月給賣了。</br> 所以,今早第九千夜看自己的眼神,是因為昨晚杜明月將事情都告訴第九千夜的原因?</br> 沈長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在心里已經給杜明月記上了一筆。</br> “師父,所以明月真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其實你也是喜歡弟子的,對不對?”</br> 第九千夜這家伙,這么直喇喇的問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喜歡他?</br> 這叫人怎么開口。</br> 好吧,雖然她已經是上了年紀的老仙姑了。</br> 但還是會感到難為情的好不好。</br> 因為已經確定了沈長君對自己的心思,此時的第九千夜覺得沈長君臉上的表情是格外的生動,好看。</br> “師父,弟子發誓,此生此世,絕不負你。”</br> 至于為何不許下一世,下下世,甚至生生世世。</br> 是因為第九千夜自己也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下一世。</br>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這一世活的久一點。</br> 耳邊回響著第九千夜的誓言,沈長君感覺自己的心莫名的緊了緊。</br> 她明白第九千夜話里的意思。</br> 可也正因為明白,她心里才會有那樣的感覺。</br> 冷心冷情的第九千夜在動了情以后,跟普通人也沒什么區別。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