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雪說下午有空,要來醫(yī)院看小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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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楊千語回家洗了澡,收拾了東西,又陪孩子們吃過午飯,睡了會兒便回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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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左等右等,不見閨蜜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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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換了病房她找不到,千千只好打電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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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費費,你到了沒?如果有事耽誤,就不用過來了,我們明天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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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沒說完,那邊突然“嗷”一聲慘叫,把楊千語嚇得豁然起身:“費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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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喘息著,長舒了一口氣,“沒……沒什么。我剛走到住院部門口,下雨嘛,地板好滑,我摔了跤,崴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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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楊千語著急,“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看醫(yī)生嗎?傷到骨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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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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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費雪,正坐在診室里,她面前還蹲著個白大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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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那位男醫(yī)生的后腦勺短發(fā)整齊,烏黑清爽,后頸露出的一截皮膚,不同于大多數(shù)男人的暗沉古銅色,倒是白皙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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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連后腦勺都透著矜貴帥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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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微微偏轉(zhuǎn)了點角度,揚起胳膊用手腕抵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只那粗略一瞥,費雪的注意力又被他的手指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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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jié)分明,干凈修長,指甲整整齊齊,膚色還是照例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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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手,生得這般漂亮,叫女人都自慚形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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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手,還真適合拿手術(sh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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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癡傻了,連千千在那邊數(shù)次呼喊都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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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把她的腳關(guān)節(jié)復位之后,溫潤有力的手指又細細捏了捏她的腳踝、腳跟,確定沒有問題,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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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了,你起來走走,不過你這高跟鞋不能穿了。”男人開口,嗓音也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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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的姑姑就是醫(yī)生,她常聽姑姑講,醫(yī)生成天忙死了,難免脾氣暴躁,說話也粗聲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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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中,醫(yī)生就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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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這個年輕帥氣的白大褂,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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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脾氣好,嗓音好,說話的態(tài)度也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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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抬頭,近乎癡傻地看著身姿挺拔清俊的男人,遲疑地點點頭:“啊,哦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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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如行云流水般流暢完美,還有那無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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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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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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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精準地長在她的審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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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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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完全忘了自己還在跟閨蜜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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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楊千語見她不吭聲,越發(fā)著急,掛了電話趕緊出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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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過于癡呆,讓一旁立著的另一個男醫(yī)生看不下去,伸手碰了她一下:“女士,你的腳好了,你趕緊走吧,我們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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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如夢初醒,連忙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動了動,不敢置信:“這就好了?這么快?我剛才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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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正骨的男醫(yī)生,淡淡勾唇一笑,轉(zhuǎn)身走到診室里的盥洗臺前,擠了消毒液開始標準的七步洗手法:“我已經(jīng)幫你復位了,你這幾天注意點,不要劇烈運動,不要穿高跟鞋,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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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男神的聲音,費雪又如癡如醉,厚著臉皮地問:“那我要是再疼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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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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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眼珠子一轉(zhuǎn),才不管對方會怎么想,單腳踩著高跟蹦跶過去,“醫(yī)生,我們還是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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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蹦跶到男人身側(cè),不妨人家洗手時灑了些水到地上,她又單腳蹦跶,本就重心不穩(wěn)——于是,“啊”地一聲尖叫,她整個人仰面飛出去,就是踢足球時從對方腳下鏟球的那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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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醫(yī)生臉色驟變,本能地出手相助,可還是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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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狠狠一屁股跌坐在地,尾椎骨都要挫斷了,而男人拉著她一條手臂,雙腿微微岔開,正好容下女孩兒“鏟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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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痛得仰頭,臉上表情完全失控,那個高度,那個視角,正對著男人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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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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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立著的助手也被這一幕嚇傻了,愣了秒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你說你的腳才剛剛好,你蹦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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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費雪鏟球的帥醫(yī)生也回過神來,兩人一起拉拽著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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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想到自己鉆進男人胯下的姿勢,整個人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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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她的男神,她不介意受這“胯下之辱”,可是她介意自己在男神面前的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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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這么蠢,這么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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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會怎么想她?是不是極度鄙夷?不屑?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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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慢點,慢點,我屁股痛……我的尾椎骨——”是真痛,不是裝的,尤其是被他們扶起來后,都感覺到關(guān)節(jié)連接處的“咔咔”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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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縱然這樣,她也沒忘趁機用手機拍下了男人面前的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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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她躺著,我檢查下。”帥醫(yī)生吩咐了助手,兩人把“二度受傷”的費雪扶到了一旁的診療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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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醫(yī)生皺起清雋的眉,修長漂亮的手指伸出,直接摸向她的后腰,再慢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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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檢查她的尾椎骨和股骨是否受傷,所以這不是輕輕摸一摸,而是用了力道,實打?qū)嵉貕合氯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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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平日里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實際上保守著呢,頭一回被異性這么簡單粗暴地按壓臀部,當時那個反應——就跟一股電流直沖天靈蓋似的,整個人都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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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肪太厚,摸不出來,送去拍個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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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肪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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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從羞澀尷尬中醒悟,回過頭來,臉上微表情失控,“你什么沒意思?你說我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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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醫(yī)生看向她的臀部,有個字要呼之欲出,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忍住了,皺眉解釋道:“這是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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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zhuǎn)身去開單,吩咐助手叫護士進來送病人去CT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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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帥醫(yī)生的手機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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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通,簡短應了幾句,轉(zhuǎn)回身對費雪道:“我有臺手術(shù),趕時間,得上去了,你等會兒去外科或骨科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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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男人清俊的身影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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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等等……你是哪個科室的?”費雪掙扎著起身,連忙呼喊,可男人已經(jīng)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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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齜牙咧嘴,忍著后腰上的疼,拿起手機翻出那張照片,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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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主任醫(yī)師,卓……易……霖。哇,這么年輕就是主任醫(y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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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消化這個消息,手機屏幕又亮,楊千語再次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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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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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你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楊千語急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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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慢吞吞地下床,倒吸著冷氣苦兮兮地說:“我在一樓……一間診療室里,這會兒護士來了,帶我去拍片……不過你過來一下吧,我得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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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一聽她還要拍片,想必傷得嚴重,自責極了,“我馬上過來!哎,真是的,早知道不讓你來醫(yī)院了,這大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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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不關(guān)你的事,我一點都不后悔,嘿嘿……見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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