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視頻里,費(fèi)雪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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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真是臭不要臉!女兒還生病住院呢,他就在醫(yī)院里跟白蓮花擁抱接吻,太惡心了!渣男!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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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看到網(wǎng)上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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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月抱著他,他輕輕回?fù)恚瑑扇擞H密接吻,畫面可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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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語的是,封詩雯現(xiàn)場吃瓜,一臉的祝福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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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家伙一邊跟自己糾纏不清,曖昧撩撥,一邊又跟楊采月藕斷絲連,當(dāng)眾恩愛,她心里也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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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己對(duì)他從沒抱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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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到這些照片也只是覺得生理不適,并沒有什么憤怒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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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淡淡平靜地道:“人家本來就是未婚夫妻,婚禮都提上日程了,當(dāng)眾接個(gè)吻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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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未婚夫妻啊!利益交換罷了!”費(fèi)雪把他們的關(guān)系看得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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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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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她雖不喜歡楊采月,但人家為了救封詩雯捐了一顆腎出去,那封墨言娶她的確是應(yīng)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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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人命呢!多少金錢都換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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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他這個(gè)兄長付出婚姻自由而已,很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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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費(fèi)雪繼續(xù)分析:“況且,封墨言不是要退婚嗎?他根本就不愛楊采月,我覺得他就是放不下你,才跟你糾纏不清,你們還有希希呢……想想這事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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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是一步吧,我還忙著工作,先不說了,回頭有空吃飯?jiān)倭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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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雪知道她心里亂,不想聊這些,也不為難,道別后斷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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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盯著手機(jī),看著他倆接吻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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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細(xì)細(xì)看去,能瞧出封墨言并不享受這個(gè)吻,他臉上寫滿了驚詫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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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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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采月主動(dòng)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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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duì)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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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琢磨這個(g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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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有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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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楊千語立刻把手機(jī)放下,繼續(xù)修改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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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熊孩子跟著凱恩住回了頂樓,還有周姐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她也能放下心來專心處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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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忙到深夜十一點(diǎn)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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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區(qū)樓下,四處都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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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車,疲憊地活動(dòng)著頸椎,鎖了車走向門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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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邁出幾步,身后傳來另一個(gè)拍車門的聲音,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神色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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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走上來,暗夜中,挺拔冷峻的身形依然不減強(qiáng)大氣場,神色淡漠,眸光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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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地站住,下意識(shí)左右看了看,沒等男人走到跟前,便低聲警告:“你別亂來,我不想再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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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勾唇一笑,“我說要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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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盯著男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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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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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才跟楊采月光天化日地接吻,晚上又來她這兒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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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時(shí)間管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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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上樓,去你家坐坐。”他走近,徑直越過女人,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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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空氣,淡淡彌漫開酒精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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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喝了酒,楊千語心里的防備更甚,原地站著沒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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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察覺到,又回頭,“嗯?怎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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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就在這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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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看著她,濃墨山巒般的眉宇輕輕蹙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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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沒什么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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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心情不好,煩悶,跟宮北澤喝了酒之后,讓阿全把車開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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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阿全先走了,他就靜靜坐在車?yán)锏群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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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在腦海里回放著被歲月掩埋已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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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心里便越發(fā)躁動(dòng),那種想時(shí)光倒流,回到過去的沖動(dòng)便越發(fā)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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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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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三十了,還有這么幼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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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她回來,視線捕捉到她的身影,心頭縈繞鼓噪的煩悶便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奇跡般地平復(f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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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推門下車,朝她走來,一切都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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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的心就被這女人牽著拽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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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話音落定,他眸光帶著些許迷離和失神,盯著女人姣好精致的臉龐,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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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嚇得一驚,撇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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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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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回神,手指又緩緩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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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結(jié)婚了……”他沒頭沒尾地吐出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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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又是一驚,眼睫抬起,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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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結(jié)婚?跟誰?楊采月?”她驚詫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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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以為這人跟楊采月鬧翻了,無論如何都不會(huì)再跟她結(jié)婚,那楊采月也做不了希希的后媽了——所以她才放心,想著等希希手術(shù)康復(fù)后,她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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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現(xiàn)在……突然又跟楊采月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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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他們在醫(yī)院的那個(gè)吻,其實(shí)是合好的象征?他并沒有抗拒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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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楊千語心里大亂,倒不是吃醋嫉妒什么的,純粹是為女兒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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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著眉,結(jié)巴了一瞬,艱難理清思緒,“我知道,你的私事我沒有權(quán)利過問,更沒資格阻攔。可楊采月,她跟我向來水火不容,讓她做希希的后媽,我怕希希會(huì)被欺負(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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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急了,無意識(shí)地朝他走近了步,“你看,你家里也不喜歡希希,楊采月也不會(huì)善待這個(gè)繼女……封墨言,請(qǐng)你高抬貴手,把希希的撫養(yǎng)權(quán)交給我好不好?我保證會(huì)好好照顧希希的,以后你若是想她,也可以來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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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沒說完,男人突然一把攬住她的后腰,將她摟近懷里,低頭,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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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愣住,眼眸瞪到滾圓,看著他俊挺的額頭和稍顯凌亂的黑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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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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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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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才跟楊采月定情接吻,晚上守在她家樓下宣布婚訊,卻又突然再次強(qiáng)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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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費(fèi)真是沒說錯(cuò),這混蛋就是渣男+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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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抵在他腰間用力推攘,可他一條手臂也力道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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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角逐間,她感覺到男人唇內(nèi)一塊破皮的地方,腦子里靈機(jī)一動(dòng),準(zhǔn)備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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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封墨言卻早有所備,突然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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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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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真是慶幸,咬傷的地方不在外唇,否則他這幾天都不用出門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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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驟然后退了步,氣喘吁吁地盯著他,抹了抹嘴恨恨地道:“你親完別人又來親我,我嫌臟!咬你算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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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眉,“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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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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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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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你可真厚顏無恥!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比你吻技好多了,人也比你溫柔體貼,還比你忠誠可靠——你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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