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神佛求安,遍積善德廣結(jié)良緣,救助扶持揚(yáng)州城許多窮苦百姓,祈愿佛祖保佑柳家香火延續(xù)世代昌盛。
柳少堡主自小人參雪蓮黃芪石斛諸種滋補(bǔ)藥品已用不少,無奈其身體仍每況愈下,以藥養(yǎng)身又致藥品依賴更甚。按理說云綠晴等人所帶之品正是柳家所需之物,可礙于擎天會與三義盟今日的微妙時機(jī),柳松陽的確不便收此重禮,云綠晴多次推送見面禮,均被他婉言謝絕。
高家兄弟心里也不痛快,心中均想:擎天會托人送禮,又是靈芝又是人參的,分明就是收買人心。松陽乃我三義盟第一高手,若被他收買了去,那還了得?
只是礙于柳家少堡主確有病情之需,高伯義等人此時也不便插話。
就在此時,高伯義旁邊一個聲音忽然說道:“一朵千年靈芝,一棵長白山老人參,無論如何都是世間珍品,當(dāng)下柳少主正需此物,柳堡主何不以重金買下,如此既能為令公子所用,又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豈不兩全其美?”
云綠晴“咦”了一聲,看那說話之人坐于高伯義之旁,乃是位神采出眾、氣宇不凡的中年人。回想初入廳堂之時,她也大致掃視過眾人,卻只留心到高伯義、柳松陽、趙志剛幾人模樣,未曾留意此人。這時中年人發(fā)話,云綠晴才發(fā)現(xiàn)其方位,見其衣著迥異于高家四老,顯然不是高家的人,卻位于上座,想必乃三義盟貴賓,只是云綠晴一時猜不透是何方神圣。
說話之人正是楚天河。
“楚大人所言極是啊!”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柳松陽當(dāng)即向身后的老仆問道:“良叔,依你看,這兩味藥材大概是什么價錢?”
老仆略一沉吟,回道:“一朵千年靈芝,一棵人參佳品,少說也都值上百兩白銀吧!”
沒等云綠晴開口,柳松陽轉(zhuǎn)向伯仲二人道:“盟主,犬子自來身子羸弱,難得擎天朋友好意,不遠(yuǎn)千里送來佳品,還請高二哥先自府中支來三百兩銀子借用,松陽送與這三位小友用作盤纏,聊表謝意!”
高伯義聽后心中暗道:“楚大人的話不無道理,端的是兩邊受用!”心
中竊喜,連忙抬手說道:“誒,小事一樁,松陽何須見外!”回頭叫聲:“老二!”
高仲義隨即應(yīng)道:“小弟即刻去辦!”
柳松陽抱拳道:“如此多謝!”
片刻后高仲義已令總管從庫中取來三百兩紋銀呈至客人面前,云綠晴秀眉微蹙,柳松陽道:“承蒙白水先生錯愛,松陽在此替犬子先行謝過!名品無價,區(qū)區(qū)三百兩紋銀供君使用,聊以自-慰,望云公子萬莫推辭。”
云綠晴躊躇片刻,忽而嘆道:“柳前輩執(zhí)意慷慨解囊,晚輩倒盛情難卻了。也罷,江湖人不拘小節(jié),我等收受便是。”令一旁陸川收下銀兩,忽又問道:“恕晚生眼拙,不知這位前輩是……”
高伯義知其詢問的是楚天河來歷,猛然一拍大腿,道:“哎!瞧我這心思,竟忘了為你們引薦!我身邊這位,是崆峒名宿,當(dāng)今御前第一高手楚天河,楚大人是也!”又轉(zhuǎn)臉向楚天河道:“楚大人,剛才您也聽到了,這三位是中原擎天會的朋友,不遠(yuǎn)千里造訪三義盟,稀客也!”
楚天河抬手道:“嗯,剛才三位小友做過介紹,楚某已明了。”
那邊云綠晴卻驚道:“原來尊駕就是丹辰子前輩?”
高伯義道:“正是本尊!”
云綠晴拱手道:“不知高人在此,晚輩失敬了!”
楚天河有些意外,道:“楚某師成出山即已身入皇庭,江湖間極少走動,公子年紀(jì)輕輕,難道也聽過我的名號?”
云綠晴笑道:“何止聽聞過,晚輩是久仰前輩盛名啦!”
楚天河道:“哦?”
云綠晴道:“有位與您頗有淵源的前輩,是他告訴我有關(guān)您的見聞的。”
楚天河道:“頗有淵源的前輩?哪一位?”
云綠晴道:“張作人張前輩。”
柳松陽道:“夢游子張作人?據(jù)說此公劍藝高明,輕功更是一流。云公子如何與高人相識的?”
云綠晴抿嘴笑道:“要說這位張前輩,實(shí)在有趣!他三天兩頭往我們總舵跑,總找我們白水先生下圍棋,”
說著一雙美麗瞳子咕嚕嚕向四周掃了一遍,然后噗嗤一聲笑道:“只不過他從來就沒贏過……每次輸完棋總會說‘不行不行,這盤我疏忽了,下盤定能贏你!’然后要白水先生再下一盤,可結(jié)果還是無一例外的輸。于是屢戰(zhàn)屢敗又屢敗屢戰(zhàn),到得后來白水先生不勝其煩,常叫我?guī)退鈬!?br/>
“于是乎我就代先生出場與張前輩下棋,每次纏著張前輩,請求他一旦輸棋就必須跟我講一些江湖秩事。剛開始我輸?shù)亩啵瑵u漸地竟互有輸贏……有關(guān)楚前輩您的一些見聞呢,便是聽張前輩提起的,他說您啊,在崆峒山上的那段日子,每日里那是聞雞起舞,一個劍式練上千百遍,廢寢忘食吹毛求疵……”
云綠晴講得起勁,沒注意到楚天河臉色變化,驀然回首發(fā)現(xiàn)對方正鐵青著臉注視著她,不禁嚇了一跳,忙試探著問道:“楚前輩……在下是否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話?”
楚天河冷冷道:“我那不成器的三師弟,近來無恙?”
云綠晴一怔,遲疑道:“張前輩想必尚在洛陽總舵,他向來精神很好……怎的聽楚前輩的語氣……”
楚天河道:“是啊,他成天閑來無事,逍遙快活,精神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了!”
云綠晴不解楚天河何以一改溫和之態(tài),語氣變得生硬起來,追問道:“楚前輩您怎么……”
不等云綠晴說完,楚天河又接著道:“云公子,他日回到貴會總舵再遇我那不成器的師弟,請務(wù)必轉(zhuǎn)告他:‘八月十八乃我恩師忌日,讓他屆時無論如何要如時回山祭奠,切莫誤期!’”也不待云綠晴開口答應(yīng),楚天河又道:“云公子遠(yuǎn)道而來,眼下是不是該談?wù)勝F會與三義盟的正事了?”
三義盟諸位當(dāng)家不明白為何楚天河一聽到云綠晴提起張粥仁,便有了情緒,不過既然人家不愿多語,那就沒什么可多問的。高伯義道:“是啊云公子,我等收到白水先生來信,信中提到共襄盛舉一事,但不知具體如何,公子可否明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