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蘇如姝忍不住再次冷笑一聲，“對不起啊，這次讓你失望了，我確實有神明的庇佑！”

“什么？”蘇慕雅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這神明之說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是騙騙無知又封建的的巫毒人罷了，蘇如姝怎么可能會真的得到神明庇佑。

“不信？”蘇如姝俯身，挑眉看著狼狽的蘇慕雅，勾勾她的下巴。

蘇慕雅扭曲著變幻莫測的臉色，甩開了蘇如姝的手。

蘇如姝收回手，戲謔的環視了周圍一圈，語氣淡淡道，“大家難道也都跟蘇慕雅一樣，不肯相信我？看來，你們也開始質疑神明了呢，這會兒子倒是不怕神明懲罰了。”

良久，底下嘰嘰喳喳，還是沒人敢出聲作答。

“既然大家都不信我，那不妨讓柳大仙來為我作證，他的話應該比我們在座的每一人都可信吧。”

眾人點點頭，開始有人表示認同，畢竟柳淵這百年來巫毒最強巫蠱之術繼承人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柳淵縷縷小山羊胡，又摸索到自己左眼的位置，毫不猶豫的揭開了布條，只留下左眼處一雙空洞的大窟窿，莫名滲人。

但是語氣卻不卑不亢、鏗鏘有力，“不瞞大家說，我柳淵此次歸來入世，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蘇如姝姑娘。說出來可能大家覺得很邪乎，但是早在十幾年前，我就見過她。”

“十幾年前，那這蘇如姝豈不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娃？”

聽著聽著，下面就有人質問出聲。

“柳大仙，你十幾年前不是閉關修煉，出關了也是被人堵在門口求卦，哪有機會離開咱們巫毒去大陸偶遇一個小姑娘啊。”

柳淵捋了捋小胡子，笑笑，“誰說老夫去大陸了，我不是在大陸見得人，更不是在巫毒見的人，而是在……夢中！”

“夢？”

陳子淮忍不住出聲發文，這也問出了大多數在場人的疑惑。

“那個夢啊，如夢如幻，你說他是夢但是就仿佛整個人有身臨其境之感；你說他不是夢，但是現實生活中我由如何能真真切切的遇見神明。”

“神明！！”不少人驚得捂住了嘴巴。

要是這話從別人嘴中說出來，還真得衡量一二，但是柳淵說自己曾夢見神明，那八九不離十。

見眾人此刻望著蘇如姝的眼里都冒了光，柳淵滿意的繼續說下去道，“夢里我對神明的臉看的不真切，只知道他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找我看手相，而那個奇特的手相竟然驚奇的與蘇姑娘的一模一樣。”

話畢，人群中首先反映出來的就是反對聲音，“這，會不會是巧合？”

“絕對不是！”柳淵回答的斬釘截鐵，“因為這個手相我冥思苦想了十幾年，都沒能看出這小娃娃的未來。正如神明所說十幾年后我會再在遇到此人。”

“如今我柳淵今日敢以性命發誓，此人就是蘇姑娘——蘇如姝，從今往后我答應神明大人，只要我一日解不出她的手相，便任由此人差遣。黃土在上，巫毒所有百姓為我作見證！”

在眾人要驚掉下巴的操作中，柳淵竟然真的發了毒誓。

可想而知，就算蘇如姝的圣女之位被人奪走，就光是柳淵這一個大腿，就足夠她在巫毒橫著走了。

經過這下一鬧，剛才還在為袁家撐腰，為蘇慕雅拉票的人，頓時羞的恨不得立刻離場，就連袁備祥的老臉上都不好看。

但是，柳淵才不會在乎這些人的臉面，今天他就是給蘇如姝漲勢氣的！！

接著，柳淵也不知道在袖子里搗鼓些什么，緩步走到蘇如姝和蘇慕雅的身前時，他快要跟做法似的。

這小老頭極其神秘的走到蘇慕雅的身邊，逆時針轉了三圈，順時針轉了半圈，然后突然之間發出轟然大笑，把眾人嚇得一驚。

蘇慕雅后退一步，看著這個獨眼怪老頭那空洞的眼窟窿格外心神不寧。

“你……你沖我笑什么？”蘇慕雅問。

“我笑你活不長了。”柳淵收起笑意，另一只沒有瞎掉的右眼堅定而又認真的死死盯著眼前的蘇慕雅，讓人心里發毛。

蘇慕雅：“……”

柳淵神情一臉嚴肅，一步步朝著蘇慕雅逼近，“你為非作歹、喪盡天良，身后時常有惡靈相伴，頭頂陰云密布。”

“你胡說！我的身后長伴神明，那有什么惡靈，簡直胡說八道。”

蘇慕雅心中一慌，大抵是不相信柳淵這些鬼神怪力，所以還在死鴨子嘴硬。

“哼。老夫我看人卦象、面相這么多年，比你吃過的鹽都多，就從來沒有胡說八道過。你敢說，你身后那一男一女的惡靈不是你自己招惹上的？能有這么大的怨氣，你怕是害人不淺吧。”

此話一出，瞬間掀起軒然大波，剛才安靜的像群小鵪鶉的人們，頓時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新任圣女看著柔柔弱弱的，難不成還有這樣蛇蝎的一面？”

“不好說，畢竟柳大仙的卦象從來沒出過岔子，卦卦準。”

“識人不清啊，識人不清！沒想到這個新任圣女竟然是個狠角兒！”

一男一女？那不就是被自己害死的楊家兄妹了？？

蘇慕雅一聽這話，瞬間嚇得癱軟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是他們，我沒有害人，我沒有！”

蘇如姝看著面容崩潰的蘇慕雅，冷笑一聲，“恐怕你的身后還不只是這兩具惡靈吧，被你一把火燒掉的蘇家上下老小可都在身后等著你呢，看啊，你娘李枝兒還跟你招手呢，她求我問問你為何狠心到，把自己親生父母和弟弟都燒死。”

“啊啊啊！！你別說了。”

痛苦的回憶朝著蘇慕雅席卷而來，無數張鮮血淋漓的鬼臉朝著自己從四面八方涌來，蘇慕雅不堪重負的倒地嗷嗷亂叫。

“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蘇慕雅扭曲著吊梢眼，青筋暴起，面目猙獰。

話畢，全場嘩然。

蘇如姝媚眼如絲，笑的輕快，“現在肯承認了？但是，你覺得自己還有退路嗎。蘇慕雅，這身后將會是你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