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萬年春酒勁影響,沒去用真氣化解酒勁,而是沉浸在大戰(zhàn)回憶之中,林逍手中酒壺傾斜被綁在戰(zhàn)車上的陸懷中闖入林逍腦海之中。
林逍雙眼一瞪吼道:“怒發(fā)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猛地汗毛炸立被林逍氣勢所懾,王雪晴雙拳一握,酒水不斷灑落,林逍聲音不減:“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好!”
溫蒼宇猛地一吼直接站了起來,渾身激動的不能自己,身邊的副院長目瞪口呆口中呢喃:“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
“雁門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赫連山缺!”
雁門關(guān)被破守將陸懷中被俘受辱而死,慶城被屠滅,五千軍出潼關(guān)最后只剩下八百破陣營,一樁樁一件件盡在眼中。
臺下蕭媚兒不知不覺紅了眼眶,陸婉清和雪寒低頭拭淚,作為林逍最為親近之人,也只有他們?nèi)瞬胖獣粤皱薪?jīng)常每到半夜就會起身,獨(dú)自倒酒祭奠眾將。
臥龍山上每一個有名有姓的石碑都是林逍每次入前線帶回軍中名冊,甚至于最后功力全失無法沖鋒陷陣之后。
下達(dá)的第一條軍令就是無論新兵還是老卒都進(jìn)行一次記名統(tǒng)計,確保每一個士卒的籍貫姓名都記錄在冊。
人們只知道涼州大勝,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些戰(zhàn)死的人才得到的大勝。
林逍常說的英雄不怕犧牲,只是怕被人忘記。
因此哪怕變賣武王府家產(chǎn),林逍也要確保死去的將士都能有名姓讓后人祭拜。
笑著扔出酒壺,林逍笑著:“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腳踢飛了酒壺林逍向后一倒借著酒勁就在臺上醉過去,下意識的接住倒地的林逍,看著那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頭。
王雪晴心中一疼,想要伸手替其撫平眉頭,卻發(fā)現(xiàn)不能,因為有三女先后跑上高臺,雪寒背起林逍,溫蒼宇忙道:“來人帶王爺下去休息!”
不少人一愣,看著林逍一行人遠(yuǎn)去之后,李清平才反應(yīng)過來:“院長,你說他是王爺?”
“我想起來了,武王林逍,字天狼!林天狼,林逍!”
“是詞仙,林逍!草!”
“難怪他娘的能寫出此詞,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好豪氣好殺氣,國仇家恨唯有以血償還!”
“誰他娘的說詞仙是躲在涼州,若非親臨戰(zhàn)場,豈會吟出如此絕句!”
“老子服了!”
周海起身:“廣陵散,八萬名戰(zhàn)死的將士,原來曲中彌天殺氣由此而來!”
溫蒼宇看著一干文院頂尖學(xué)生面容肅穆:“現(xiàn)在你們可知道了為何漢文會追隨武王前往涼州?”
“王爺并不是咱們想象的那樣,咱們以前都瞎了眼啊。”
溫蒼宇轉(zhuǎn)身,就見文院之中書法卓絕的副院長提筆狂書,將林逍先前所吟詩詞寫下,老先生走了過去:“如何?”
“字字悲愴壯烈,杜鵑啼血也不過如此了。”副院長驚嘆。
溫蒼宇擺手叫來一人:“將今日之事宣揚(yáng)出去,替鎮(zhèn)國王揚(yáng)名天下。”
兩位老人并肩走著,副院長輕聲道:“漢文信中說的是真的?”
“以漢文的性子斷然不會撒謊,他還留在涼州就是在替王爺守涼州,如今到了京城不似在涼州,我文院當(dāng)為其后盾。”溫蒼宇微微握拳。
替天下寒門開龍門,多簡單的八個字做起來卻無異于改朝換代,一生教書育人的老先生會和對林逍如此熱情。
正是因為林逍做的事情是他想要做的卻又無法做的。
即便文院有舉賢之能又如何?還有太多太多心有抱負(fù)的寒門士子,因為拿不出錢拜入世家門下,最后只能成了村野教書匠。
如今在這一首詞中,溫蒼宇看到了林逍內(nèi)心為秦的想法,在其看來這一首詞遠(yuǎn)超念婉清。
……
被灌下一口特制的醒酒湯,林逍捂著腦袋醒來,一睜眼就見四張面孔,各有風(fēng)情絕美,微微皺眉:“我剛剛好像失態(tài)了。”
蕭媚兒笑著:“失態(tài)的好,這一次你是真正的名揚(yáng)天下了。”
“什么意思?”
林逍剛說完,一人沖了進(jìn)來,是和林逍斗詩的李清平:“王爺您醒了?”
“呃?”
“來不及了,外面的人都闖進(jìn)來了,王爺要不要見?”李清平擦著汗水。
“等等,什么情況!我這是醉了多長時間?”
林逍傻眼,陸婉清握住林逍的手:“兩個時辰,溫院長將今天的事情宣揚(yáng)出去了,現(xiàn)在文院外面擠滿了要見你的人。”
“千金小姐名流士子都來堵門了。”李清平砸了咂嘴:“都想見王爺您一面,還有不少湊熱鬧的百姓。”
“這不添亂嘛。”
林逍趕忙從床上起身:“等等,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剛過未時,距離宮中大宴還有兩個時辰。”王雪晴道。
“那還好,李兄有后門不?”林逍松了口氣。
李清平一愣:“王爺是要從后門走?”
“再過兩個時辰我還要去宮中參加大宴呢,你幫我知會院長一聲,讓他幫個忙打發(fā)走那些人。”
李清平忙點(diǎn)頭隨后喚道:“王爺。”
“咋了?”
李清平猶豫了一下才道:“以后是否還能有機(jī)會和王爺請教?”
他出身寒門,雖然在文院待了十年,但依舊覺得身份地位低下。
“你這不廢話,這文院挺有意思的,以后我會常來,但是前提是別再像今天這樣了。”林逍無奈。
李清平一樂:“我去安排馬車。”
“不用坐馬車,反而容易暴露,有機(jī)會到鎮(zhèn)國王府玩,雪晴帶路。”
忙從后門離開,看到前門堵得水泄不通,林逍舒了口氣,伸手在某人翹臀一拍:“就是你瞎拱火。”
“我覺得挺好的,溫院長要是不替你宣揚(yáng),這事我也要說出去的讓滿城人都知道。”蕭媚兒一笑,雖是男裝卻風(fēng)情萬種。
眼神逐漸柔和女子拉起林逍的手:“世人都認(rèn)為你是草包廢物,我偏要所有人知道,是他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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