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北方的穿堂、垂花門,過賈母院、后院,往東是王熙鳳院前的南北大夾道,賈寶玉邊走邊問:“最近府里有什么新鮮事沒有?”
即使有人不愿意來自家院子,但平兒、彩霞、紫鵑、鴛鴦等和襲人是素日交好的,不可能斷了情分,襲人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上次那般亂說,大事有兩件,東府的蓉少奶奶估計著快不行了,珍大爺、珍奶奶和蓉哥兒早已準(zhǔn)備好了后事,也怪可憐的……另一件,我本不該說的,你要嚴(yán)實點,府里的族系子弟,和你一輩的賈瑞大爺,據(jù)平兒說,瑞爺愛慕璉奶奶,被璉奶奶設(shè)了一局相思計,搞得不干不凈,像你說的那般,精……盡人亡了。”
“另外一事,是和璉爺有關(guān)的,聽聞他和一個管事家的通奸,生生被璉奶奶到老太太前鬧了一回,現(xiàn)也息事寧人了,那通奸的管事家的也自盡了。”襲人古怪道:“最后一件,是璉奶奶的管家能力蠻不錯的,雷霆手段,任是誰家的,也不敢多說一句。”
“好大的新聞啊!”賈寶玉喃喃自語,王熙鳳絕對是個管理人才,只是這人心也忒歹毒了,賈瑞就算死有余辜,覬覦王熙鳳的美色,但是王熙鳳“毒設(shè)相思計”,讓賈瑞精盡人亡,也忒慘了點,以后除了談公事,還是離王熙鳳遠(yuǎn)一點的好。再說賈璉,真他媽人渣,和別的姑娘好,你情我愿,賈寶玉一點也不指責(zé)這一點,問題是賈璉自己沒事,和他通奸的人要自殺,這一點,賈璉就該死了,不尊重女性,也不把女人當(dāng)回事。
足以見得,封建禮教令人厭惡,《紅樓夢》中,賈璉和鮑二家的通奸,王熙鳳潑醋,最后賈璉啥事沒有,只被賈母訓(xùn)斥一頓,鮑二家的上吊自殺了,王熙鳳還感覺痛快,賈璉更是沒事一樣,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呵呵!
王熙鳳的狠毒是毋庸置疑的,毒設(shè)相思計,害死賈瑞,弄權(quán)鐵檻寺,讓一對鴛鴦命喪黃泉,其中害死懷孕中的尤二姐更讓人齒冷,當(dāng)時派人去順天府告尤二姐,王熙鳳冷漠到幫她辦事的人也要斬草除根,只因為害怕東窗事發(fā),難怪乎人說最毒婦人心。
賈寶玉也有手段,但他和王熙鳳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除了敵人,賈寶玉不會殺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而王熙鳳不是。
“襲人姐姐,咱們不談這個了,說著沒用,得看實際才行,你覺得,咱們生個孩子怎么樣?”賈寶玉適時轉(zhuǎn)移了氣氛,心里卻想著好多辦法,怎么收拾這個爛攤子。賈母、王夫人對賈寶玉實施暫時的“疏遠(yuǎn)”政策,實際上很可能是王熙鳳的計策,因為原寶玉是出了名的愛和女孩玩,疏遠(yuǎn)了讓他閑不住,坐臥不安,別的人一看她們的態(tài)度,小姐丫鬟也不敢找賈寶玉玩了。可惜,她們失敗了,穿越過來的賈寶玉只是性子不羈而已,沒有女人他不會死。
因為他在京都是聲名狼藉的混世魔王,打上了賈府的烙印,根本逃不掉,一方面是為了襲人、焦大、賈敬,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他自己。
“胡說什么!這是什么話!”襲人羞憤地跺了跺腳,完全是熱戀中的小女孩形態(tài),那種事她當(dāng)然愿意,連做都做過了,只是女孩子家面皮薄,還有,我這還沒有名分,怎么能生孩子呢?
襲人的年齡大賈寶玉兩歲,根據(jù)《紅樓夢》第六十三回得知,襲人、晴雯、薛寶釵、香菱(甄英蓮)四人同庚,也就是她們四個人同歲。根據(jù)《紅樓夢》第二十二回和第二十五回得知,原寶玉十三歲時,薛寶釵十五歲。根據(jù)林黛玉進(jìn)賈府時,她心想“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得知林黛玉小四人三歲,小賈寶玉一歲。
但是,因為曹雪芹故意攪亂了時序,筆法之刁鉆,千古未有,所以,這種推測人物年齡的時間,是有誤差的,大的誤差會到三四年,而年齡算是小一點的誤差,會有一年。
如今是天穹帝國十一年,賈寶玉十一歲(虛歲十二歲),由此推出,襲人、晴雯、香菱、薛寶釵十三歲,林黛玉十歲,虛歲各加一歲,現(xiàn)在也是賈寶玉穿越過來的第三年將完,第四年開始。
十一歲的賈寶玉和十三歲的襲人嘿咻,這并不是喪尸,要知道,春秋戰(zhàn)國時代,諸侯們?yōu)榱藸幇蕴煜拢焖佾@得軍事力量,提出了女人八、九歲嫁人的政策。再者,賈寶玉周圍的世家公子十一二歲,有一堆小妾的人比比皆是。還有他前世小學(xué)六年級時,一個四年級的女學(xué)生已經(jīng)有了一歲的孩子。
自小生活在大家族,襲人無論生理狀態(tài),還是心理年齡,都已經(jīng)無比成熟了,賈寶玉更不用說了,老油條了。因此兩人這般,以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是合情合理的。
調(diào)笑了一番襲人,賈寶玉美滋滋地,他也不忍心襲人過早承受生孩子的痛苦,便輕描淡寫揭過了,從王熙鳳院和李紈房的夾道走過去,便到了東大院。
值得注意,王熙鳳的是“院”,李紈的是“房”,那待遇和差距,嘖嘖……東大院是榮國府最寬敞的一片后花園,它的東方便是寧國府有名的會芳園,在原著中,大觀園,就是把榮國府的東大院和寧國府的會芳園給改造成“合體”了。所以大觀園之大,無法想象,這是后話,且說東大院往北,西方便是周瑞房,周瑞家的管后門,東方便是梨香院,現(xiàn)由薛姨媽、薛寶釵、薛蟠居住。
和王熙鳳、王夫人、賈母等人,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地寒暄了幾句,賈寶玉主動坐了下首的一桌,沒有鉆進(jìn)賈母的懷里,也沒有鉆進(jìn)王夫人的懷里,看得眾人好不尷尬。
然后,按禮襲人只能在側(cè)服侍,卻被賈寶玉硬拉著坐下了,這是做什么?又狠又快地蔑視啊!還有沒有道德禮法了?王熙鳳訕訕干笑,這個真沒辦法,王夫人臉色青紅交加,是她的兒子,她必須負(fù)責(zé),賈母沉默著,至于次一桌的賈珍、賈璉,再次一桌的賈蓉、賈薔、賈環(huán)、賈蘭、賈琮更是不敢說話。
眾丫鬟婆子已經(jīng)上好了菜,賈母開始動筷,各大小姐婦人面色差別也有點大,簡直可以截圖作表情了。林黛玉未曾動筷,兩邊侍立著紫鵑、雪雁,嬌俏、朦朧、婉約,林黛玉身上完美體現(xiàn)了江南女子的柔性,到底是蘇州人。賈寶玉未曾和她如孩提般親近,所以,林黛玉非但不失望,反而淚流得少了,所以,賈寶玉的做法,徹底避免了林黛玉焚稿斷癡情、魂歸離恨天的悲慘結(jié)局,她嫵媚地抿嘴笑了笑,賈寶玉的叛逆性格,與她不謀而合,她高興的是這點,這是個有叛逆精神的女孩。
按《紅樓夢》的劇情發(fā)展,賈寶玉十一歲左右,林黛玉父親、前科探花、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病逝了,黛玉回?fù)P州奔喪,秦可卿死了,賈敬生日,建造大觀園……但是,別忘了,林如海的部門是都察院,而都察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盯上了賈寶玉,所以,林如海還沒有死……
李紈穿著樸素,一言不發(fā),這是整個賈府最懂得明哲保身的婦人,無論別人出了什么事,基本都沒有她。邢夫人裝模作樣,不經(jīng)意冷笑一下,她因為沒有后臺,一直藏著,一旦逮到機會,她會反撲,查抄大觀園,傻大姐是引子,邢夫人是導(dǎo)火索。
服侍在王夫人旁邊的趙姨娘,得意之色則是滿滿寫了一臉,她認(rèn)為賈寶玉被疏遠(yuǎn)了,下一步就輪到她和賈環(huán)趾高氣揚。這是個iq為負(fù)值的女人,也是王夫人安排的一個棋子,所以,趙姨娘最出眾的只是顏值,其他的一塌糊涂,要不然,王夫人能容忍她到現(xiàn)在?趙姨娘再怎么鬧,也不過雞毛蒜皮。
賈惜春是非常冷漠孤僻的,寧國府賈珍的胞妹,因為得不到父親賈敬的關(guān)愛,母親也去世了,賈珍根本不管她,過早地體會了人情冷暖,她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不關(guān)心。賈迎春是賈赦庶出,綽號“二木頭”,一味地軟弱無能,老實善良,原著中硬是不聞不問自己的丫頭司棋,而讓司棋與其表哥潘又安雙雙自盡,按賈璉小廝興兒的說法,所謂木頭,就是“戳一針也不會叫”,林黛玉評價賈迎春是“虎狼屯于階陛尚談因果”,意思是野獸都要來吃你了,你還慢條斯理地說因果。
賈寶玉看在眼里,賈迎春和賈惜春是不會關(guān)心他的,倒是賈探春不著痕跡地透露出擔(dān)憂,也沒有把自己上次的拒絕當(dāng)回事,賈探春綽號“玫瑰花”,意思是帶刺的,賈寶玉心想,自己上次是不是誤會她了?按照她們的身份去處世,惜春、迎春都是無可奈何的,探春何嘗不是如此?
那探春有什么苦?賈寶玉想想就知道了,第一,人倫的痛苦,攤上了賈環(huán)和趙姨娘這種豬一樣的隊友,你會高興嗎?第二,深謀遠(yuǎn)慮的痛苦,探春無疑是三春中最敏銳的一個,這三年來賈寶玉深有體會,她甚至能感受到賈府將亡。第三,恨不為男兒身的痛苦,探春努力過的,但避免不了舅舅趙國基的“拉拉扯扯”,這,在賈寶玉看來,是中國早有的弊端,即“人情政治”。
薛姨媽是王夫人的胞妹,得體的言行舉止不用說,薛寶釵呢,看了一眼便輕輕搖頭,自從上一次見到賈寶玉之后,她對這個“輕浮浪蕩子”的印象分很低很低,就像個混混一樣。以她的眼光來看,賈寶玉的做法是非常非常不對的,薛寶釵受封建禮教的荼毒十分之深,一句話評價她:任是無情也動人。《紅樓夢》中,王夫人謊話騙她金釧兒死去的原因,薛寶釵的態(tài)度也是為之淡然,可見她在賈府做好人,籠絡(luò)人心是真,至于有沒有真善美,“無情”兩個字已經(jīng)是最好的詮釋了。如果把紅樓女子做出一個“心機排行榜”,薛寶釵絕對能進(jìn)前三,而且是很輕松的那種。
尼瑪啊,這些都是什么人啊,賈寶玉蕩悠悠坐著,沒有看過《紅樓夢》的他,根據(jù)道聽途說、親身體會,也大約分析得出來,要收拾這個爛攤子,任重道遠(yuǎn)。
“寶兄弟,你最近到哪里玩兒?也不通報老太太一聲,聽說你習(xí)武了,但不知有些什么進(jìn)展?”第二桌的賈珍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局面,他是族長,只要賈寶玉不像上次那樣發(fā)了瘋的鬧,他便阿彌陀佛了。
“是啊,敢情寶兄弟還生我們的氣呢!”賈璉本來不想開口,卻得到了王熙鳳的眼色示意,他也是賈府實權(quán)管家之一,只是最近管的沒有王熙鳳那么厲害而已,賈璉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太太和老太太都擔(dān)心,早幾年溺著你,因為你還小,現(xiàn)在到底懂事了,不要過于頑劣才是,外面風(fēng)大浪也大,搞不好吹著打著,到頭還是我們來幫襯。聽璉二哥一句勸,在家里進(jìn)學(xué)念書,自己得益,太太和老太太看著舒心,老爺高興,方是正經(jīng)。我們這樣的人家,習(xí)武可沒多大機會。”
聽賈珍賈璉的陳述,他們必定不知我此時名聲已經(jīng)響當(dāng)當(dāng)了,也是,賈府獨在西城,消息閉塞,他真正成名也沒多久。賈府權(quán)勢是滔天,前文說過,但有一個前提,他們是在金陵,才可以橫著走,但是,這里是京都,賈府在這里不過一個中等家族。賈珍賈璉的勸說,慢慢回味,是有一股不滿和憤怒的,因為自己上次得罪了他們,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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