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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盡量為哈利解釋這里面復雜的人事關系和家族利益之間的取舍,但在哈利聽起來,意思再簡單不過了——就為了某些人小面子問題,一個無辜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就不得不做炮灰,他提出質疑,“難道巴克比克的一條命還比不過幾個無聊的人的面子問題么?”
“不是無聊的人,是馬爾福家主和格林格拉斯家主。”德拉科強調!
“那還不是兩個人的問題,有什么區別?”哈利對德拉科這種不疼不癢的樣子很惱火,“如果不撤銷指控,巴克比克會死的!”
“可巴克比克也不過是一只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在你心中甚至超過了你的盧修斯叔叔?”德拉科也很弄不明白哈利為什么會這么生氣,難道馬爾福家的尊嚴、面子和利益,還比不過一個畜牲?
“但是巴克比克有多無辜,你們決定犧牲它,就為那些無關緊要的……面子問題?”
“哈利,跟巴克比克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它只是只……一只上課用的道具而已!”德拉科找到恰當的詞,是的,道具!真的,巴克比克跟他們上變形課時用的甲蟲有什么本質不同么?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緩和自己因疲勞而疼痛欲裂的頭,也軟下語氣,好好勸說,“好吧,我知道你騎過它,你跟它比我們都要親近,可是如果你喜歡,以后再讓海格給弄你個比利弗比,或者什么克拉蘭克……它們都是一樣的!”
“它們不一樣!”哈利用好像看炸尾螺一樣的眼神看德拉科,“巴克比克——不過是個上課的——道具?你是這樣看它的,德拉科?所以對你來說,它不是一只動物,不是一條生命,就只是道具,無論它是死的活的,你完全不擔心,可以完全漠視,是么?”
德拉科的耐性,終因為超負荷疲勞和哈利的眼神與責問語氣被磨光了,“收起你的圣人嘴臉,波特!我為什么要關心一只差點抓傷我的危險生物?我為什么要為一只畜牲去冒犯一位尊貴的純血巫師家族的家主?真是可笑,我為什么要為根本不屬于我的責任在這里收你的指責和非難?巫師是高貴的,應當受到尊崇和維護,作為一個危險性和攻擊性極高的魔法生物,巴克比克就不應該被帶到課堂上來,它在課上攻擊了兩個學生是千真萬確的,它應該受到懲罰也沒什么不對?起碼,魔法部對它的起訴和對海格的教師資格考察全都在正當法律程序范圍,為什么你好像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的身上?”
“你能說這件事確實跟你沒有關系嗎?”哈利理直氣壯地吼更大聲,“他們那些人會這么盡職盡責,抓著一節課的意外事故不放手,難道不是因為你,馬爾福!如果不是你們家跟格林格拉斯家的有意聯姻,她爸爸會么上心到那這件事討好你爸爸?說白了,你就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得罪格林格拉斯家,破壞了你的大好前程吧?”
德拉科的臉色一僵,有件事他不想承認,但在上一世,他的未婚妻確實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他母親為他訂下的親事,他與那姑娘并不熟識,不過世家多是如此,也沒什么奇怪的,只不過后來他意外身死,沒有結成罷了。
在這一世,德拉科已經努力的對很多事情上都作了改變,關于未婚妻這件事,他沒有太大的反感,但也沒有太大的期待,他的計劃就是順其自然,如果確定阿斯托利亞確實有資格坐上馬爾福莊園女主人的位置,他也沒什么說的,如果發現不合適,那么他自然有法子推掉這門親事——德拉科是自己這么打算的,可沒有告訴任何人,恐怕現在連他爸媽也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但是忽然間就么被哈利一語道破,德拉科的表情難免不自然。
可哈利是誰呀,從九歲開始,無論德拉科掩飾多好,哈利都能準確判斷出他的情緒。所以,哈利?只是氣急了順嘴一說的?波特開始張口結舌,“是……是真的?你跟格林格拉斯……那個……你們……”
德拉科不能完全否認,卻更沒辦法承認,他看到哈利那難掩震驚的臉,心里極亂的硬邦邦扔下一句,“那不干你的事。”說完,就站起來,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哈利一個人被晾在壁爐前,愣了很久直到壁爐里的火有些暗下去才晃神打個冷戰。
哈利真真的又氣又急又委屈地憋了一肚子火,為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放棄挽救巴克比克,為他冷漠的血統和高貴的論調堪比伏地魔那個變態大瘋子,為德拉科可能會跟那個金發美杜莎聯姻……為德拉科擺明了就是拿巴克比克的性命討好他未來的岳父!
馬爾福,重色輕友的蠢貨!
哈利最后也很生氣,一把甩開頭上的毛巾,頂著滿腦袋小刺頭也氣哼哼的回自己房間了,重色輕友沒人性,你還有理了?
誰怕誰?
新學期,他們倆的寢室格局又變了,考慮到彼此能力大幅增長和空間咒的熟練使用,外加日漸成熟的腦子里終于塞進了‘個人隱私’這個概念,所以這次他們打造了一人一間小臥室,剩下地方劃了起居室和書房——這下可好,距離拉開了,美沒了,連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可能都沒了。
冷戰進行時
斯萊特林夢幻組合,斯萊特林王子與斯萊特林黃金男孩進入了冷戰期。
這個消息把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說是夢幻組合就是所有人都可能吵嘴反目,但這兩個人絕對不會鬧崩——哈利脾氣一向很好,跟誰都沒紅過臉,而德拉科是個標準的紳士,尤其特別包容哈利,所以倆人才叫夢幻組合。
可現在,兩位即使坐在一起也彼此不說話了,哈利看德拉科的樣子就好像時時屁股下面坐了一只刺佬兒,惱火得要死,而德拉科對哈利就好像他穿了隱形衣,基本無視存在,冷漠的樣子幾乎能把人凍傷。除非必要,他們連上課都不搭檔在一起,在黑魔法防御課上,當哈利要跟扎比尼一起搭檔的時候,德拉科甚至眉毛都沒抬一下,幾乎同一時間轉向博克,弄得斯萊特林這邊人人面面相覷。
兩人鬧別甚至完全沒有征兆,沒有來由的,別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布雷斯他們幾個好友兩廂勸了好幾輪,最終無果,看他們倆哪個也沒有先低頭的意思。
也是,一邊是馬爾福,一邊是黃金孩,雖然平時他們和和氣氣的,對誰都是一副笑臉好脾氣的樣子,但動真格的,誰看過德拉科道歉?誰看過哈利向別人低過頭?除了斯內普院長——廢話,蛇王誰不怕啊!可唯一能調解他們倆矛盾的蛇王,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沒事找事的別扭的孩子氣行為花上哪怕半分鐘時間。
所以冷戰。
雙胞胎游走球是第一個發現哈利和德拉科鬧別扭的非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斯萊特林多嘴的家伙并不多,但是很明顯,哈利熬制玩笑糖果的時候脾氣相當粗暴,而且花在有求必應室里的時間,和勤勤懇懇的工作態度也與上個學期大有不同。
“哈利,我知道你喜歡萊姆斯?盧平教授。”
“湊巧的是,我們也很喜歡他。”
“一個格蘭芬多。”
“一個聰明厲害的家伙。”
“逃課糖似乎永遠不可能用在他的課上。”
“但俗語說,誰也是不好明天的太陽。”
“聽說你選了騙子占卜課。”
“所以,逃課糖依然是有備無患。”
哈利悶悶的熬制糖果,甚至這次都沒用他手邊上的兩個磚頭厚的《千種魔法植物藥性概論》招呼他們。
所以,雙胞胎彼此看看,覺得問題大了!
雙胞胎在哈利熬制魔藥的時候一直蹲在旁邊些亂七八糟的笑話努力逗哈利開心,但是顯然次沒有成功。于是,兩人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小半晌,最后有舍不得的把一張舊羊皮紙從衣兜里拿出來了。
“哈利,快到你人生第一個霍格莫德村郊游了。”
“所以你得高興點,伙計。”
“我們有沒什么好東西可以送給你”
“只有一個很好玩的朋友向介紹給你。”
“你也許愿意也對它樂一樂。”
“或者發泄一下脾氣!”
“像這樣。”弗雷德舉起魔杖,在羊皮紙上戳戳,“喂,醒一醒。”
羊皮紙出現一排字:粗魯的家伙,死遠點。
“小心我一把火燒了你!”
羊皮紙出現另一排字:哈哈,你倒是試試看,蠢貨!
“好玩吧?”喬治看到哈利的注意力終于從坩堝上轉移了,而且盯著羊皮紙一瞬不瞬,很興奮的摟著哈利的肩,特別獻寶的,“我們從費爾奇那里搞來的,‘沒收危險物品’的大抽屜,哦,哈利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我順手抓了一把,抓到這個!”
“這小東西反應挺好玩的。”
“很會罵人。”
“脾氣很大。”
“但是……”有趣!
哈利沒等費雷德唱完,就一把抓過羊皮紙,拿出魔杖,“我莊嚴發誓我不干好事。”然后把羊皮紙扔給雙胞胎。
兩秒鐘之后,雙胞胎嘴里傳來好像費力拔焰火一樣的噪音。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
哈利拿過地圖,指著角上‘魔法惡作劇制作者的輔助物供應商’下面的四個人,“尖頭叉子——我爸爸;大腳板——我教父;月亮臉——你們都知道,是萊姆斯?盧平教授,蟲尾巴——一個可恥的背叛者,于是,這個活點地圖原本屬于,可上學期的時候為救金妮暴露了,所以被斯內普教授沒收了。”
哈利教會他們使用方法之后,雙胞胎開始捶胸頓足,眼角流淚,早知道如此,他們應該假期的時候參加哈利的生日聚會,順便拜訪西里斯前輩!這才叫水平啊,這才叫殿堂級惡作劇啊,這才叫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啊!
他們現在跟這個一比,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雙胞胎握拳,一定要繼續努力!
看到雙胞胎那么快樂,哈利努力扯扯嘴角,“現在它歸你們了,屬于格蘭芬多的傳承,好好使用。”哈利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抱起書包離開,他現在覺得這些都挺無聊的,甚至跟雙胞胎一起搞惡作劇也沒有什么興致了。
人生第一個霍格莫德村周末郊游,就更沒什么值得紀念的。之前西里斯早就帶他們來過了,他和德拉科。他嘗遍過蜂蜜公爵的所有糖果,他玩過所有佐科玩笑店的產品,都是西里斯給他買的,還有德拉科。而這一次不僅沒什么新奇的東西,還有很多人用第一眼看到炸尾螺的表情看著他。
其中有一半都在跟他說,“馬爾福先生在三把掃帚(蜂蜜公爵、玩笑店、羽毛筆店……)那邊。”
另一半則問,“怎么?馬爾福先生沒一起來么?”
見鬼的,他在哪兒他為什么要在乎,他連看都不要看一眼!
從一出學校大門,那只鉑金花孔雀就已經被女生們包圍了,尤其、明明、他還與那個美杜莎在一起!
他才不稀罕!
然后,冷戰持續到萬圣節當天。
一向萬圣節走霉運的哈利,似乎在這一次有運氣好轉的跡象——白天的占卜課除外,那永遠都提醒著哈利,放縱好奇心和不聽老人言的結果就是自找倒霉——當老螢火蟲再一次從哈利那霧蒙蒙的片水晶球中看到了某種怪像,然后一如既往不知疲倦的預示哈利死亡的惡兆之后,德拉科面前的那個水晶球忽然啪的一下子爆裂了,把所有正被恐怖氣氛籠罩的同學都刺得一個激靈。
德拉科霍地一下子站起來,對特里勞尼教授鞠個躬,臉上還掛著禮貌的微笑,聲音貌似很冷靜,“請原諒,特里勞妮教授,我想我不具備您所說的天目天賦,實在無法從這個水晶球里看到任何您提及的‘兇兆’,事實上,除了一塊被水晶球放大的桌子上的蠟燭焦痕之外,我看不到任何東西,所以,我不能再浪費您的精力和自己的時間了。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