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到一只小野貓,我心情不錯,也就不遷怒于別人了。”
陳澤慧看著眼前的齊畫,微微笑著,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很慶幸?”
齊畫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三年前齊家的倒塌,以及這些年來的經歷,讓她備受磨難,根本沒有與陳澤慧這樣的人正面對話的勇氣。
“這樣好了,我今天只帶走你和那只小野貓,其余的人,也就放過了。”陳澤慧大度地笑道,伸出一只手來,用手指挑起齊畫的下巴。
陳驚夢眉頭一挑,把驚魂未定的鐵心蘭從懷里放了下來,大步往前走去。
“不要動哦,不然我會生氣的!”陳澤慧瞇著眼睛抬頭,對著陳驚夢呵呵笑道,“念在你也是個美女的份兒上,我就不怪罪你了。”
陳驚夢怕他對齊畫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只能停住腳步,緩緩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你既然認出了阮元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我覺得你沒有腦子。”陳澤慧哈哈一笑,搖了搖頭,而后掐住齊畫的下巴。
他的眼神忽然陰冷,盯著齊畫道:“你怎么就不聽話呢?!”
齊畫讓他嚇得身體顫抖,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陳澤慧這些年累積起來的威嚴,已經在她心里累積了起來,所以,她根本沒有跟陳澤慧對抗的勇氣。
陳驚夢快步走到了齊畫的身后,一把拉住她的后領,唰一聲后退,后退的同時,眼神落在阮元的身上,充滿了忌憚。
南越“殺人王”阮元,曾經是南越政府臭名昭著的鷹犬,不知道鎮壓了多少義士,以一己之力,屠殺了整個義軍司令部,每一個人,都是被他斬首而亡!之后,南越政府被推翻,阮元和另外的兩兄弟也就不知所蹤。
據統計,直接死在阮元手里的人,已達六百,其中不乏有成名已久的高手和身經百戰的將領!
阮元卻是沒有出手的意思,眼神冷漠,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退到了門口之后,陳驚夢這才停住,齊畫也被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此刻,齊畫忍不住渾身顫抖,感覺到了害怕。
“我……我不想回去……”齊畫嘴唇顫抖著說道,她甚至已經預料到了回去之后是怎樣的后果。
鐵心蘭驚魂已定,拍著胸脯站出來,說道:“畫畫姐,放心好了,這些垃圾,大叔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他們不能把我們怎么樣的!”
阮元漠然發笑,或許,小丫頭聽過他的威名之后就會知道這話有多么可笑了,這世界上,有能用一根手指頭將南越“殺人王”阮元戳死的人嗎?
“大叔?”陳澤慧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看中的“小野貓”,“那么,他在哪里呢?”
話音未落,齊昆侖就已經從門里走了出來,不過,他的穿著卻是讓人大跌眼鏡……只見,他的胸前圍著白色的圍裙,上面沾染著油點,雙手濕漉漉的,還帶有幾片沒洗干凈的魚鱗。
齊昆侖今天在親自下廚,所以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直到陳驚夢出來之后,他才察覺到了什么,然后急忙把魚拍死,開膛破肚,圍裙都沒來得及脫就走了出來。
跟著齊昆侖出來看熱鬧的,還有虞人,她一出來,就看到了陳澤慧。
“啊呀呀,陳副總居然親自來了!”虞人不由一驚,輕聲叫道,“嗯……多半是送死來了!”
鐵心蘭不由驚喜道:“大叔,這兩個家伙好囂張,要把我和畫畫姐帶走呢!剛才,畫畫姐讓他給嚇哭了!”
齊昆侖看到齊畫眼角的淚痕,不由一怔,而后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
“老板后退。”阮元瞇著眼睛往前一步,甚至還脫掉了自己的薄外套。
“這個人很厲害?”陳澤慧詫異地問道,上下打量著一副廚師模樣的齊昆侖。
陳驚夢看著自家元帥穿著圍裙的模樣,心里也是哭笑不得的,不過,卻也覺得他這個人更加真實,不再那么虛幻,有了人的煙火味,而非神一般一直高高在上。
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堂堂五星大元帥,為了讓家人開心,會親自下廚殺魚做飯……
齊昆侖今天的心情本來不錯,但這一刻,卻是有點不好,仿佛天邊的那團烏云。
阮元在這個時候點了點頭,站在陳澤慧的面前,說道:“應當是比剛剛那個女人厲害一點,不過沒關系,能殺。”
“那我就放心了!”陳澤慧聽后,不由呵呵一笑。
齊昆侖伸手指了指他們兩人,問道:“這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清水娛樂的副總陳澤慧,另外一個是南越殺人王阮元。”陳驚夢如實稟報道。
齊昆侖聽到之后,只是淡淡哦了一聲,仿佛像是聽了兩個路人的名字一樣,渾不在意。Xιèωèи.CoM
阮元看到他這樣的態度,不由眼中寒光閃爍起來,他感受得到,對方很強,氣勢如淵,很深沉,但他不認為對方能比自己還要強!見對方似乎渾不在意的輕視模樣,他內心反而是充滿冷笑的,這樣一來,在對方的輕敵之下,將對方斬殺,也會輕松很多,不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了。
“不怕,叔在呢!”齊昆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而后輕輕拍了拍齊畫的肩膀,溫和地笑道。
不管對方是誰,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撫齊畫不安的情緒,看到齊畫如受驚的小鳥一般,他心里就會很難過。
齊畫卻是身體微微發抖,說道:“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跟他們走,不要連累家里人。”
“這話說晚了。”陳澤慧忽然笑道,“我準備讓阮元把你們兩個之外的人給都宰了!”
阮元身上散發著濃濃的寒氣,周圍風雪飄過,到了他的身前,竟然自然散開,仿佛被什么感受不到的風給吹散了一樣,給人一種非常虛幻的錯覺!
“這家伙,好重的殺氣!”陳驚夢感受到對方身上那恐怖的殺氣,不由暗暗吃驚,此人的殺氣,甚至壓過了她見過的任何一個軍中高手。
齊昆侖在這個時候對著齊畫搖了搖頭,道:“別擔心。”
同時,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站在前方的阮元。
“剛剛,你動的手?”齊昆侖漠然開口問道,一步走上前來。
他身上的圍裙與他此刻的表情和氣質極不般配,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這一幕,甚至讓陳澤慧感覺好笑,于是,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