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后,西線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收尾階段,獻(xiàn)南的依舊焦灼,但華國方面,卻是占據(jù)著全面主動。
    沒有人知道,齊昆侖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損耗了多少心力,又因尹伊被刺一事而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但他表面看上去,依舊平靜如常。
    齊思的身體因為被改造的關(guān)系,以后多半是會受到影響,但這也給她帶來了好處,她傷口愈合的速度非常之快。
    齊昆侖將齊思抱在懷里,手里拿著一本棋譜,面前擺放棋盤,一邊打譜一邊給她講解每一次落子的目的。
    父女兩人的關(guān)系非常融洽,齊思也變得越發(fā)開朗活潑。
    “先生!”門被敲了敲,呂嫣然走了進(jìn)來。
    “阿姨,你好!”齊思看到呂嫣然之后,笑著打起招呼。
    “思思你好啊!”呂嫣然笑著將特意帶來的禮物交給齊思,她昨天來探望過一次,已經(jīng)跟齊思認(rèn)識了。
    齊思從齊昆侖的懷里蹦了出去,然后拆禮物去了。
    呂嫣然在齊昆侖身旁坐下,道:“先生,許家今天剛剛宣布的消息,許佳人將與蕭家二房的次子蕭破陣訂婚,達(dá)成聯(lián)姻!”
    齊昆侖手里捏著一顆白棋,輕輕放到了棋盤上去,淡淡道:“哪個蕭家?”
    “燕京蕭家!”呂嫣然神色凝重地說道。
    “破軍之前的家?”齊昆侖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棋譜,“什么時候訂婚?”
    呂嫣然蹙眉道:“就在今晚六點!其實,許家和蕭家早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各方面的消息也都秘密傳達(dá)出去了,邀請了一些嘉賓。只不過,他們直到現(xiàn)在才對外公開,所以我這才知道。”
    齊昆侖道:“看來蕭家是打算摻和許家的爛事了?這或許是許佳人最后的希望,也好,我就讓她在今天,徹底絕望。”
    呂嫣然道:“我特地準(zhǔn)備了喪鐘、花圈、骨灰盒等,不知道先生送哪一樣禮物?”
    齊昆侖聽后略微詫異,而后贊賞般看了她一眼,道:“那就送喪鐘好了。”
    呂嫣然恭敬道:“那我這就下去準(zhǔn)備!”
    齊昆侖點了點頭,而后捏起了一顆白子來,瞇了瞇自己的眼睛,只見,棋子在他的兩根手指之間啪嚓一聲碎裂,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紋,而后他手指一搓,便將這顆白棋生生給搓成了粉末!這一幕,看得呂嫣然不由咋舌,急忙鞠了個躬,然后跟齊思打了個招呼,匆匆離開。
    “許家又搞事情?”蔡青綰削著一個蘋果過來,輕聲問道。
    “大概是垂死掙扎了。”齊昆侖笑道,伸手摟著她的纖腰,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蔡青綰身上的那種憔悴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熟嫵媚的女人味,讓男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入非非起來。
    以“人間尤物”四個字來形容蔡青綰,絕不為過。
    蔡青綰將蘋果切開,一人一半,道:“尹伊還沒醒過來,這是個多事之秋。雖然許家是只螞蚱,但背后畢竟有豺狼虎豹撐腰,你要小心一點。”xしēωēй.coΜ
    齊昆侖咔嚓一聲咬了一大塊果肉下來,慢慢咀嚼著,吞咽下去之后才微微點頭。
    “這兩天里,我查了不少東西……有些線索被人刻意抹掉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齊鴻大哥的那兩千萬美刀絕不是那么簡單。”蔡青綰輕聲說道,“南島葉家,應(yīng)當(dāng)在這一系列事情當(dāng)中扮演著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我分析了一下,應(yīng)當(dāng)是大哥與于言夫婦,還有那位局長在聯(lián)手查一起黑金事件,那兩千萬,只是投石問路。”
    齊昆侖說道:“等思思和畫畫都好了,我處理完手邊的事情,會到明珠走一趟。陳澤慧讓人下毒害畫畫一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面,都還是鋪天蓋地的誹謗之語。”
    “收拾陳澤慧,你一句話的事而已。”蔡青綰道。
    她又立刻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也沒那么簡單,畢竟是清幫的人。而且,東南一帶,勢力錯綜復(fù)雜……而今人人都想啃你一塊肉下來,你就算發(fā)話了也不一定就好使,那些人大可陽奉陰違,甚至找替死鬼出來。更何況,清幫在東南沿海是根深蒂固。”
    齊昆侖將果核扔下,擦了擦手,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蔡青綰道:“先說眼前的事情……許家跟蕭家聯(lián)姻,肯定預(yù)料到你會上門找事,必然有所防備,你不要大意。畢竟,蕭家可不像許家,他們是龐然大物。”
    齊昆侖冷笑道:“許佳人害死我大哥,蕭家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既然執(zhí)意入局,那我就看看,他們有幾斤幾兩好了!想要怎么玩,盡管放開了手來。”
    蔡青綰對齊昆侖的這種氣質(zhì)最為迷戀,那是建立于自身強大之上的自信與傲骨。
    “說不定就連蕭家都與此事有關(guān)。”蔡青綰嘆息一聲,“我可以想見,大哥和于言夫婦,是觸及了多么龐大的一塊利益!”
    “再龐大,我也要把他們挖出來。”齊昆侖拍了拍蔡青綰的翹臀,讓她起身。
    蔡青綰看著他蒼白的面頰,憂心道:“你那天失血不少,再加上最近這么多事,恐怕心力交瘁,無論身心都沒在最佳狀態(tài)。我怕你去,會出什么意外!”
    “安心。”齊昆侖摟著蔡青綰的腦袋摸了摸,“我剛有了女兒,怎么可能讓自己有什么閃失?余生還長,我想一直陪伴她成長。”
    蔡青綰的目光也看了過去,齊思正坐在床上玩著呂嫣然帶給她的一塊魔方,很是起勁,時而還嘟嘟嘴,覺得有些難度。
    此時,上次許勁山舉辦了壽宴的順天酒店之外,已經(jīng)是一片熱鬧。
    風(fēng)城本地的名門望族倒是沒來多少,不過,來的人卻是比風(fēng)城本地的名門望族還要強大得多!
    現(xiàn)在,大家也都知道,齊昆侖與許家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在這之前,就連徐家、王家等大家族都被壓服,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明確表態(tài)支持許家。
    齊鴻的忌日就快到了,到了那一天,自然一切都見分曉。
    “呵呵,佳人你安心,與我訂婚之后,你就是我蕭家的媳婦,誰敢動你?”蕭破陣叼著煙,一臉傲色地說道。
    許佳人勉強地笑了笑,在猜測到了齊昆侖的真實身份之后,她對自己,越來越?jīng)]有底氣,哪怕,現(xiàn)在蕭家與她站在了一起也是如此。
    她甚至,已經(jīng)在做未雨綢繆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