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昆侖只在黃泉待了三天,就帶著秦牧蓉離開了。
這讓一些想要攻訐他手伸得太長的議員,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有發聲過早的,甚至覺得有些打臉。
黃泉訓練營是一個比較敏感的特殊存在,龍脈派的大佬姜無涯開了口讓齊昆侖接管,這才讓一些人無話可說,不過,還是有人認為該限制齊昆侖的權力。而齊昆侖也很清楚,自己的權力已經很大了,甚至在最近的一系列斗爭當中,變得有些膨脹,他倒是很懂得控制,不過,他手底下這么多人,難免有人仗著權力而過度跋扈。
以身作則,這是齊昆侖對自己的要求。
“如果你能掌握黃泉的話,那對未來,會是一大支柱。”回到了天都,天色已晚,秦牧蓉跟齊昆侖閑聊著。
“你這樣的想法就狹隘了,我克己奉公,他們也為民奉獻,我掌握不掌握都無所謂,因為,他們只要有這樣的信念,就會跟我一條心。”齊昆侖淡淡地道。
“我倒是懂你這個意思,不過,未免太過理想化了一點。”秦牧蓉搖了搖頭,“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不應該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如果古時候的皇帝都是你這樣的念頭,恐怕不知道要被造反的大臣砍死多少個了。”
“我不是皇帝,也不是政治家,我只是一個軍人而已。”齊昆侖卻是一笑,反駁了起來。
最近,他跟秦牧蓉的交流越來越多,有一種知己的感覺,而且,秦牧蓉的拳術也是進步飛快,時不時都能跟齊昆侖演練一下。
秦牧蓉道:“說你想搞軍國主義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齊昆侖道:“那只是因為我在軍隊當中的威望太高,而且又不跟他們一條心,所以他們覺得我太過危險搞出來的一套說辭罷了。我如果真的想這么做,就不會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宣揚人人如龍的理念了。人民不需要所謂的領袖,需要的只是管家,你管得好,那就讓你繼續管,你若管得不好,那就把你開除。”
“國家的存在,是基于人的,人民就是一切。甚至,我對老百姓這三個字都感覺到很反感。”
秦牧蓉道:“哦?愿聽高見。”
齊昆侖道:“百姓是戰國時期,居于貴族與奴隸之間的一個中間階層,后來,百姓就與庶民、黎民成了一個意思,書上也就有了黎民百姓這么一說,它是相對于統治階層之外的人民。在權貴眼中,他們是被統治者,是生產者,是沉默者,甚至是羔羊、韭菜……在我眼中,只有公民,沒有百姓。”
“齊大帥還真是讓人敬佩!”秦牧蓉不由心悅誠服地說道。
“我怎么聽著像是在嘲諷?”齊昆侖道。
“之所以強調你的職務,是為了讓你念念不忘,然后必有回響啊!”秦牧蓉直接反將一軍,“當然了,這也是我的虛榮心在作祟嘛!要能征服一位大元帥,我以后估計死了都能再笑活過來。”
齊昆侖頓時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狠狠搖頭。
秦牧蓉卻是呵呵一笑,坐到齊昆侖的身旁來,說道:“越是了解你,我就越是佩服你。我現在覺得,任何人,在你的面前,都稱不上英雄兩字了。”
齊昆侖道:“英雄往往都沒有什么好下場,你這是在咒我。”
秦牧蓉道:“權力滔天不是英雄,富可敵國也非英雄……你的思想檔次,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啊!”
“我看得出來,你對待下級嚴苛,甚至冷漠。但你在對待一些普通人時,那種禮貌、善良,并非是裝出來的,不是覺得自己有了權力,所以應該表現出那種樣子,表現給自己的同僚們以及官員們看,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一員。如果真的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似乎只有東島國的義理二字了。”秦牧蓉道,“你在回報自己的義理,回報他們對你的信任以及賜予你的權力。”ωωω.ΧしεωēN.CoM
“或許吧。”齊昆侖一怔,然后笑了笑。
他在跟普通人接觸的時候,不會有半點架子,很隨和,任何人都想不到他會是那位威嚴的大元帥。
這種隨和,是發自內心的,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這,即是義理的精髓所在。
秦牧蓉道:“從看到你到過山車軌道上去救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那種能夠讓一個女人托付一生的男人。”
齊昆侖道:“沒這么夸張吧?”
秦牧蓉道:“這幾天來,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
看到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齊昆侖以為有什么正事,不由認真道:“你問。”
“你在黃泉訓練營的時候,說了一聲漂亮,你是在夸我的拳打得漂亮,還是在夸我的人漂亮?”秦牧蓉笑了起來,面若桃李,緩緩地問道。
她的一根手指,放到齊昆侖的心口上來,道:“齊大帥,不要說謊哦!”
齊昆侖的嘴角都不由抽了抽,而后心平氣和地道:“夸你的人漂亮,你當時打那一架,酣暢淋漓,好像活出了自己想要的那種東西,所以我才會有感而發。非但是我有這種感覺,在場的黃泉學員們,同樣也有這樣的感覺。”
“我聽到了,他們都說想擁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女朋友。”秦牧蓉不由微笑道。
看到秦牧蓉越貼越近,齊昆侖不由警惕了起來,道:“你想干什么?”
“呵,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嘿!而且,你還是堂堂的五星大元帥,這五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未免也太古怪了吧?”秦牧蓉笑吟吟道著,繼續靠近。
齊昆侖的后背都已經靠到了沙發上去,不知道為什么,心跳竟然都在加速。
秦牧蓉忽然伸手在齊昆侖的懷里一抽,一個翻身又坐了回去,手里多了一根雪茄。
“呵……看把你緊張成什么樣子了,我只是想嘗嘗你整天抽得陶醉不堪的雪茄,是個什么味道而已。”秦牧蓉滿臉戲謔地說道,將雪茄拿在手里旋轉著,把玩了起來。
齊昆侖的臉色難得漲紅起來,而后又鐵青,明顯,這是被對方給調戲了。
然后,他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為什么發笑,他也不知道。
或許是許多年來,都未曾遇到過,像這樣有趣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