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走了過來,伸出手指在陳云清帶過來的那一包東西上,來回撥弄兩下。
沉聲道,“五石散奴婢也曾聽說過,算不得多隱秘?!?br/>
“有些愛走邪路的醫(yī)者,還常常以此入藥?!?br/>
“只不過朝廷明令禁止,這些事情終是見不得光,不能放于明面之上。”
“陳云清……偶爾得知,到也免強說的通?!?br/>
然而,只是勉強!
宋青苑一下便明白了紅袖話里的意思,臉色沉了沉。
“他想表忠心,可惜太急功近利,又太湊巧了,總是讓人無法相信。”
宋青苑幽幽一嘆,陳云清越是這樣,她對陳云清的懷疑便越深。
畢竟無利不起早,從來不相信世上會有這么多的巧合。
那么在一切巧合背后,必定會有一個幕后推手。
“姑娘說的是?!奔t袖對宋青苑的看法極為認同。
沉吟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br/>
“陳云清的來歷看似清白,可就憑著他這一直往宋家身上湊的勁,便很惹人注目,姑娘多加防范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至于這神仙散一事嗎……”
紅袖往前湊了湊,把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拿起,放入鼻下輕輕一嗅。
“據(jù)奴婢所知,錦衣衛(wèi)中有很多奇人異士,精通各種旁門左道。”
“奴婢這就拿過去問一問,待一切查明后,再交由姑娘定奪。”
“好!”宋青苑點頭,“我也正有此意,那你去辦吧……”
…………
紅袖辦事神速,再加上錦衣衛(wèi)的雷厲風(fēng)行。
僅僅用了兩天的功夫,宋青苑便得知了陳云清呈上來的那些東西,確實就是傳說中的制作神仙散的原料。
并且在錦衣衛(wèi)的案宗里,有不少富商官員沉迷此物。
然無苦主上告,也無圣上下令,這份案宗便被錦衣衛(wèi)束之高閣,放置不動。
“姑娘,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
東跨院書房內(nèi),紅袖靜靜的站在宋青苑面前,等待她的指令。
“怎么辦……”宋青苑輕聲呢喃。
轉(zhuǎn)頭望去,輕聲問道,“二哥二嫂覺得如何是好?”
此時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四道身影在陽光下?lián)u曳生姿。
其中除了宋青苑和紅袖外,還有早已等待在此的二郎,沈碧青。
原來事發(fā)當(dāng)日,紅袖離開后,宋青苑便直接找到了二郎,沈碧青兩口子,說明此事。
兩人聽了宋青苑的話勃然大怒,同罵孟歧不是人,卻又隱隱的有一份擔(dān)心。
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等結(jié)果出來……
沈碧青,二郎同時皺眉,眼中呈現(xiàn)出不愉的神色。
二郎更是咬牙切齒的道,“千防萬防,小人難防?!?br/>
“我和碧青也算經(jīng)商多年,卻不想還是遭了人算計,孟歧這個王八蛋……”
“別再讓我看見他,不然……”二郎捏起拳頭,“嘎吱嘎吱”作響。
若是孟歧就在眼前,宋青苑毫不懷疑,二郎的拳頭絕對會揮到孟歧的臉上。
“淡定一點?!鄙虮糖嗌斐鍪?,一把把張牙舞爪在地上亂跳的二郎拽了下來,讓他重新落座。
同時道,“此事算不得多大的事,那孟歧是以藥材為名,讓我們往南方運貨,我們也是按藥材接貨?!?br/>
“至于是否是神仙散的原料,我們不是醫(yī)者,又從何得知,最多算是不知之罪?!?br/>
“而且就算有人想陷害我,說沈家貨船與孟歧同流合污,那也摸不著邊?!?br/>
“畢竟這趟生意,我們是白紙黑字的簽了契的?!?br/>
“一趟跑下來多少銀子,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
“和尋常貨物無二!”
“就是拿到官府,也有說理的地兒,這一點到無需顧慮?!?br/>
“只是……”沈碧青搖了搖頭,愧疚的道,“五石散一事畢竟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又是害的人家破人王的東西?!?br/>
“此事一旦傳了出去,即使官府和朝廷明察秋毫,對我宋家不怪罪?!?br/>
“可在老百姓心中,未必不會影響宋家的名聲?!?br/>
“此事是我沒有深思熟慮……著了小人的道。”
沈碧青低下頭,沉聲道,“是我的錯!”
“這事怪不得你?!倍陕犃诉B忙安慰,“要怪也怪我?!?br/>
“如果不是我和孟歧那個小人交了朋友,錯信于他,把這一單生意交托給你,你又怎么會錯上賊船。”
“是我!是我的錯!”二郎站了起來,一拍胸脯。
“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是我的責(zé)任我不會推到別人身上,我這就去官府自首。”
二郎冷笑,“等下次孟歧來榆林縣送貨之時,我便伙同官府將他拿下?!?br/>
“不但可以戴罪立功,也算為朝廷除去一害。”
二郎說著就要往外走。
“站?。 彼吻嘣穮柡纫宦?。
“此事還未有定論,你這般沖動個什么勁。”
宋青苑也跟著站起了身,對著二郎的方向狠狠一瞥。
“黑風(fēng)寨的那幫人都是亡命徒,他們能從北邊一路平安的到達咱們榆林縣,必是打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br/>
“這里面到底有多少官匪勾結(jié)的齷齪之事,咱們也不得而知,又豈能輕舉妄動?!?br/>
“若是不能把黑風(fēng)寨的人一舉剿滅,那咱們宋家人的頭上豈不是懸著一柄刀,時時擔(dān)憂它落下來?!?br/>
“弄得人心紊亂,惶惶不可終日,沒日沒夜的害怕。”
“有那亡命之徒潛入宋家村,對咱家人不是極度不利嗎?”
“這……”二郎聽了宋青苑的話,離去的腳步驟然一頓,眉頭緊鎖,狠狠的一嘆氣。
“玉玲瓏的事情就夠咱們鬧心的,再來這個孟歧的事情,真是讓人……煩上加煩,傷神的很!”
“確實傷神!”宋青苑無奈的搖頭。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咱們宋家終是根底太薄了!”
宋青苑緊了拳頭,看向二郎道,“二哥,對于孟歧這種人,咱們不能深交,但也不好得罪?!?br/>
“所以,敬而遠之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那難道就這么算了?”
二郎咽不下這口氣,氣呼呼的往凳子上一坐,舉止間有些頹廢和沮喪,更多的還是憋屈和無奈。
“當(dāng)然不……”宋青苑冷笑一聲,眼里散發(fā)著深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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