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她剛才趕著卸妝換裝，沒來得及洗澡，說不定身上還有一些香水味。
    “莫先生，江先生，你們先拿個號，等會兒開店了就可以排在最前面。”曲嫣算是給他們開了小小的后門，客氣地道，“我先去忙了。”
    “你自便。”莫時御氣定神閑地道。
    曲嫣不禁偷偷的多看他一眼。
    他好像沒有懷疑什么？
    曲嫣心里一邊想著，一邊往后廚走，她耳邊依稀還能夠聽見莫時御和剛到場的江辭說話——
    “阿辭，我記得南城體育學院的校長是你家親戚？”
    “對，是我堂叔。”江辭疑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打算安排曲嫣去參加體能測驗。”莫時御的視線停留在‘莫笑語’走得慢吞吞的纖細背影，口中慢條斯理地道，“曲嫣天生大力，如果她練舉重，以后說不定能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
    “……你說的是曲嫣？”江辭難以置信地道，“她打架揍人可能還行，但是舉重？奧運會？阿御，你確定嗎？”
    “今天上午她一拳打破了拳館的沙袋。”莫時御一頓，再補充道，“掰手腕，贏了我。”
    “贏了你？”江辭一臉吃驚，“你故意讓她的吧？”
    “沒有。總之，你幫我安排安排，她非常適合上體育院校，尤其是封閉式嚴格管理的那種。”莫時御注意到，他說完這句話，前面‘莫笑語’的腳步一滯，身體微微轉動，似乎很想轉過頭來反駁的樣子。
    曲嫣聽著他們的對話，確實很想反駁。
    她只是一天的大力士啊，明天就失效了！
    叫她去練舉重，是開玩笑的吧？
    “行，我安排，到時候我親自去看著她測試！”江辭仍然無法相信，曲嫣能比一個常年練拳擊的成年男人更有力氣。
    “阿辭，你借我扶一下。”莫時御忽然道。
    “怎么了？病發了？”江辭頓時緊張起來。
    莫時御沒回答，微微瞇眸，看著前面少女變得更加僵硬的背影。
    曲嫣在原地磨蹭了會兒，終究沒忍住，回過頭來，問道：“莫先生，你沒事吧？”
    莫時御一只手搭在江辭肩上，似乎是借力站著，回道：“沒什么事，只是一點小毛病。”
    曲嫣的目光往他腿上瞥了一眼。
    肌肉萎縮的遺傳病又發作了嗎？
    他應該隨身帶著肌肉興奮劑，是不是又要注射了？
    這種東西，只會害他更短命。
    “莫先生，你方便跟我到后巷來嗎？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談談。”曲嫣道。
    “好。”莫時御松開搭在江辭肩膀上的手，舉步走得很緩慢。
    江辭擔心的喚了一聲：“阿御？”
    莫時御回頭對他道：“放心，發作得不厲害。”
    病發的前兆罷了。
    他只是想借此，做最后的確認。
    曲嫣走在前面，不時轉頭，看莫時御慢慢的跟上來，他臉色有些白，應該是真的發作了。
    “莫先生。”到了無人的后巷，曲嫣張開手臂，忽地抱住他，“對不起啊，你知道的，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