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壞……”曲嫣抗議。
顧決無暇回應，趁著她說話，卷了她的冰糖。
果然，是甜的。
這事著實古怪，同樣的冰糖，為何他自己拿來吃就寡淡無味？
顧決想不通其關竅，稍一閃神，發現冰糖被她搶回去了。
“不給你吃。”曲嫣氣道。
“別鬧。”顧決用掌心摩挲著她的頸子，手指又捏了捏，曲嫣怕癢，一縮，就被他逮到機會，再次吻入。
兩人就這么幼稚的搶起糖來。
你爭我奪，誰也不肯服輸。
角力糾纏著，曲嫣敵不過顧決的力氣，被他攬著跌進他胸膛。
顧決突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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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嫣也微微一僵。
“夫君……？”她震驚地看他。
“起來。”顧決迅速推開她，一個翻身，從榻上躍起。
他俊臉陰沉至極，耳朵卻充血般的漲紅。
曲嫣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剛剛……似乎碰到了什么？”
顧決咬著牙，森冷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沒有，是你的錯覺。”
曲嫣不太相信。
她的目光從上往下移，落到他衣袍下方。
她剛才跌進他懷里，明明碰到了。
他的衣袍雖寬松，但沒有佩戴什么玉佩之類的物件，她不可能感覺錯的。
“曲嫣！”顧決的嗓音陰冷且怒極，“你在看哪里！”
曲嫣重新把目光移回他臉上，疑惑地道：“夫君，你為什么這么生氣？”
難不成是怕她揭發他？
不至于啊。
以他如今的權勢，連皇帝都不敢輕易得罪他，誰敢管他是不是沒被閹干凈。
“我沒有生氣。”顧決一張俊美的臉龐如覆冰霜，冷冷地道，“你回你自己屋去。若想活命，就閉嘴。”
“你這還叫沒生氣……”曲嫣咕噥。
他當年出事的時候才九歲，進宮肯定需要驗身，應該的確就是個小太監。
難道后來復陽了？
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按照皇宮里的規矩，太監每年都要重驗一次身，但他入宮后漸漸權柄在手，肯定有辦法躲過一年一次的驗身和重閹。
照理說，這是好事，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夫君，我聽阿影說，你還沒有吃晚膳。”曲嫣決定先換一個安全的話題，說道，“我去廚房給你煮幾盤小菜，一會兒給你端過來。”
她說完就轉身走人。
顧決想說不用，但她好像知道他要拒絕，跑得比兔子還快。
屋內只剩下他一個人，空氣似乎還殘留著曲嫣身上淡淡的花香。
他走到窗臺，推窗讓外面夾著雨水的清新空氣透進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復心底的情緒。
……
曲嫣沒忘記顧決午說要吃酒釀圓子，又做了他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搭配兩盤蔬菜，放在食盒里拎過來。
她把其一個食盒給暗影：“你當值走不開吧？順便給你拿了一份。”
暗影感動得不行，一時沒控制住音量，大聲道：“夫人！您真是個大好人！”
顧決在屋內聽到這話，嗤笑搖頭。
阿影這家伙在一個時辰前才剛吃完一頓飽飯，現在卻說得好像他苛待他，不給他飯吃似的。
曲嫣推門而入，發現顧決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沉冷漠然，俊容淡淡，好像先前的那一下意外未曾發生過。
“夫君，餓了吧？”她笑意盈盈，也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將食盒里的飯菜一碟碟拿出來。
她還帶了兩壺酒。
是她之前親手釀的果子酒，清甜好入口，后勁卻很強勁。
據她所知，顧決酒量一般。
“你坐下，一起吃。”顧決道。
“好。”曲嫣落座，等待他開口。
他這態度，顯然是有什么話要跟她說。
果然，顧決喝了一口果子酒，緩緩說道：“不論你之前是因為什么而嫁給我，我都可以忽略不計。你既然說要與我好好過日子，那不如，我們約法三章。”
曲嫣好奇地問：“你想要約定什么？”
顧決道：“第一，我保你一世衣食無憂，每個月給你足夠的月銀。你開酒肆賺的錢，都歸你自己，我自然不會干涉。”
曲嫣點點頭：“第二呢？”
“第二，來日你若想另嫁他人，我不會阻止你。好聚好散，我會給你一筆銀兩，放你自由。”
“聽起來全是對我有利的條件，那第三點呢？”曲嫣再問道。
“第三，我若在府，你需要為我做飯。這件事你若想另行議價，我也接受。”
顧決不疾不徐地說完，語氣一重，冷厲地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我不會有正常夫妻的生活。我不會對你有這方面的要求，你也不要起什么念頭，更別企圖試探我的底線。否則，你的腦袋就不能再平安的留在你脖子上。”
曲嫣長長的哦了一聲：“就是搭伙過日子唄，你給我錢，我給你煮飯。以后大家各自遇到喜歡的人，就一拍兩散。是這個意思吧？”
“可以這么說。”
“前面你說的每一點我都同意。”曲嫣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但是最后一點，我不同意。”
顧決皺眉：“何意？”
曲嫣彎了彎明眸，微笑道：“將來分不分開，是將來的事。現在我們既然要在一起過日子，就是真夫妻。哪有夫妻不睡一張床的？”
顧決冷了臉，正要擱筷起身，卻被曲嫣扯住了衣袖，只聽她又道，“夫君，你放心，我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我們不如修正一下最后一點，改成如果你情我愿，就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顧決沉默了片刻，頷首道：“可。”
這修改與不修改，并沒有什么區別。
他若不想和她同床，她也做不了什么。
“那就這么愉快的說定了。”曲嫣開心地笑起來，給他倒酒，“為了慶祝我們以后的和諧相處，干杯！”
“嗯。”顧決覺得與她達成共識，心情也算不錯，舉杯與她碰了碰。
曲嫣咪了一小口果子酒，看他一飲而盡。
他頭頂上的殺意值已經變成了0%。
真不容易啊。
總算不打算殺她了。
不過，等她今晚做了這檔子事，殺意值可能又要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