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夜里輾轉，許久才睡著。
    蕭景墨洗了幾次冷水浴，小睡兩個時辰，又從密道偷溜過來。
    他身手絕佳，呼吸幾乎無聲，坐到床榻邊，看著少女的睡顏，只覺心頭柔軟。
    如果可以每天都這樣看著她，他愿意每晚都洗冷水浴。
    做不做那件事不那么重要，只有她才最重要。
    曲嫣睡夢里不安穩，一會兒夢見林羽汐被取出芯片時爆炸而亡，一會兒夢見自己突然憑空消失，蕭景墨驚痛嘶喊她的名字。
    “嫣嫣？”蕭景墨見她眉頭緊皺，似乎被噩夢纏身，輕揉她的眉心，低聲喚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曲嫣驟然驚醒，茫然看著眼前人，一時間分不清是夢是真實。
    “夢到什么了？怎么整個都傻了？”蕭景墨摸摸她的發，“是不是我坐在你床邊，嚇到你了？”
    “不是。”曲嫣搖搖頭，坐起身，看著他深邃的眼睛，“靜默，我想和你說清楚。”
    “你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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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之間，沒有可能的。”曲嫣伸手，指尖抵在他要回駁的唇上，“你先聽我說完。你小時候，我曾與你說過，我是天上的仙女。如今我下凡的任務完成了，我要回到天上去了。”
    蕭景墨皺眉：“你是指，你要回去你那邊的世界？就算你回去，我也有辦法再一次讓你穿越過來。”
    “不，我不回那個世界。”
    而是結束這個任務。
    這本小說的世界，與她再無關系。
    “你是說……”蕭景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脈上，“你可是生病了？”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歲稚童，相信什么仙女之說。
    她如此悲傷決絕，難道是因為生了重病，不久于人世？
    “我沒有生病。”曲嫣猜到他腦補什么，哭笑不得，“我健康得很。”
    “不行，我醫術粗淺，得叫東方叔叔來！”蕭景墨起身，一陣風似的離去，“嫣嫣，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曲嫣：“……”
    ……
    東方淵來得很快，顯然是從被窩里硬被拽起來的，睡眼惺忪。
    “東方叔叔，你快來替嫣嫣診脈！”蕭景墨將他拽到曲嫣面前。
    曲嫣已經換過衣裳，端坐在桌邊。
    “嫣嫣姑娘……”東方淵久不見曲嫣，乍見她一如當年嬌艷清麗的小臉，不禁怔了怔。
    他思念她已久。
    但這兩年，他不如小景墨癡情，為一個女子暗做了那么多努力。
    其實這次小景墨終于能再見到嫣嫣姑娘，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東方神醫，好久不見。”曲嫣禮貌地微笑。
    “姑娘身患何疾？”東方淵疑道，“看上去氣色甚好。莫不是從前的舊疾留下的毛病？”
    “東方叔叔，你別這么多廢話，趕緊把脈！”蕭景墨在私底下仍保持這個稱呼，并未因為登基而與東方淵生分。
    “催什么催，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東方淵也沒跟他客氣，瞪他一眼，才為曲嫣搭脈。
    他仔細地診脈，怕錯過什么癥狀，但診了半天，狐疑道，“難道是我的醫術退步了？沒有病癥，也沒有喜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