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差別待遇還能更明顯一點嗎?
季雨悠深深地吐槽。
幼小、可憐、又無助。
行叭,她認錯還不行?算自己倒霉,真是無妄之災!
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都快打響,季雨悠才回到教室上課。
一進門就看到金依娜身邊圍著一圈人,而她本人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垃圾桶里撿來的筆袋、資助給貧困生的文具嗎?”金依娜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抽屜翻了個遍,又把東西粗暴地掃在地上,“瞧這窮酸樣……”
身邊的同學也捧場地發出哄笑聲。
可憐的物品散落一地,被迫接受一群人的審視和嘲諷。
季雨悠全身都在顫抖,指節狠狠扣進掌心。
忍不了……她忍不了。
一個健步沖進教授,掰過金依娜的肩膀。
“金依娜,在校我們是同學,身份都是學生不分貴賤,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只覺得諷刺。
金依娜搭著雙手,發出一聲冷笑,“說得好聽,傭人就是傭人,上不得臺面的野雞披層皮想裝鳳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兩。”
“倒貼岳家少爺被打臉,你現在這是惱羞成怒嗎?”季雨悠冷笑,在學校,她的身份不再是受制于人的女仆,不在怕的。
金依娜被戳穿痛處,頓時怒火高漲,毫不猶豫地舉起右手,狠狠地扇了季雨悠一巴掌。
尖利的指尖刮過細嫩的臉部皮膚,滲出血絲的血絲緩慢地滴落。
方才還鬧哄哄的教室雅雀無聲。
事情發生的太快,別說是旁觀者,連季雨悠自己也恍然。
她難以置信地摸摸臉頰,指尖的血鮮紅刺眼。
誰能想到這任性的大小姐毫無征兆就動手啊!誰慣的這脾氣,這仇不報怎么吞得下這口氣?
姑奶奶今天就要教你做人。
季雨悠當即決定,勢必要用自己干活養出繭子的手,狠狠在金依娜臉上來一下,否則她今后名字就倒過來寫!
手掌離金依娜的臉蛋不足十公分時,班主任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在教室里。
“季雨悠,你干什么?!”
她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班主任也不傻,明眼能看出來誰吃了虧,無奈礙于金依娜的家族勢力,他只能包庇犯錯的一方。
“季雨悠同學,受傷就去醫院,今天你回家歇著。”
她的手徹底無力地放下。
班主任,你好狠的心。
眼看著報仇無望,從今天起,自己還要改名叫悠雨季。
她拿著老師開的請假單在校門口轉悠。
口袋里只有回家坐車用的幾個硬幣,可以說是凄慘無比。
季雨悠徒步到附近的醫院,一路上引來無數路人的注目禮。
一瞬間,她懷疑他們都在腦補她是個慘遭家暴的可憐女人。
怎一個“尷尬”可以形容。
好在醫院急診臺有免費使用的藥品,酒精藥水紗布一應俱全。
她向護士姐姐借用了一些,打算自己隨便湊合處理下。
不過是用指甲劃的小傷口,不必看醫生那么麻煩吧?
或者去看看狂犬病門診?一發怒就亂撓人,不是狂犬病是啥。
嘿嘿,她腦補得很起勁,吃吃吃地偷笑。
嘶——唉喲。
因為看不見臉上的傷口,全憑感覺胡亂摸索。
鑷子夾著一顆小小的棉球在臉上瞎戳,酒精接觸傷口的痛感太強烈,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她深深懷疑這樣瞎戳下去,會把自己戳破相。
“多漂亮的小姑娘,好好一張臉別折騰壞了。”
季雨悠向發聲處看去。
一個……很美的男人。
上挑的性感唇形和顧盼流轉的桃花眼,一顆淚痣點出萬千風情,秀挺的鼻梁,細膩讓女人也自慚形穢的皮膚,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成就驚艷非凡的一張臉。
一身再正經不過的白大褂,硬生生被他穿出放蕩不羈的感覺。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成為引領萬千觀眾尖叫的少女總統。
“東西放下,跟我來。”
他帶季雨悠來到一個小的留置室,干干凈凈的無人。
男人開始著手處理她臉上的傷口。
當他聚精會神地消毒上藥時,帶著口罩的臉和她相距不過兩三厘米。
除去岳凌寒外,她從未和別的男人有這么近的接觸,慌亂的不知道要把眼神往哪里放。
唔,近距離看他的眼睛形狀更好看,還有水光一閃一閃,果然認真的人都像是在發光啊。
哇,眼睫毛也超級長,一個男人的眼睫毛這樣又長又密真的犯規,好想試試看觸感如何。
咦,還掛著胸牌——心胸肺外科主任醫師:顧臨淵。
臨淵,臨淵……
她嘴里默念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