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他吧？
    應該……不是吧？
    暖暖想得頭疼，干脆甩了甩腦袋。
    往后，只要專心籌備大秀就行，平時還可以照常上班。
    只是，第二天照常上班的暖暖，大老遠就看見艾米從走廊另一頭急急跑來。
    “暖暖！快來！出事了！”
    “啊？”
    暖暖很快被塞進了HoCo公司市場部會議室里。
    傅中暉為首，幾個市場部的人，一起仰望投影。
    投影上播著娛樂新聞。
    “據爆料，此次聯名款名義上是林佳宜設計，實際卻是由HoCo的設計師代筆。有網友扒出這位名叫劉暖暖的設計師，曾經和林佳宜在同一公司做練習生，在出道舞臺被淘汰……”
    傅中暉伸手把視頻關了。
    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但所有人的眼光都看著暖暖。
    暖暖也望著大家。
    “記者怎么知道的？！”
    沒有人回答。
    傅中暉這才開口，聲音低沉至極。
    “怎么泄露出去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解決問題?！?br/>     這個開口一出，果然下面都開始踴躍提意見。
    “要不要讓暖暖錄一個視頻，代表公司的立場，做一個澄清？強調這個設計確實是林佳宜的手筆。”
    “是??！林佳宜公司的聲明已經發出來了，我們也要盡快，再耽誤下去負面影響加深，她公司隨時可以找我們索賠。”
    說著說著，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暖暖。
    暖暖一臉緊繃，沒有作聲。
    傅中暉許久才說了一句：“暖暖，大局為重?！?br/>     暖暖咬咬牙，抬起頭，笑得十分得體
    “我明白，沒問題?！?br/>     半個小時之后，會議室里，喬樂心舉著手機，看著暖暖。
    “就別墨跡了，咱們開始吧？”
    暖暖看了最后一眼準備的稿子，深吸一口氣，面對鏡頭。
    “各位網友大家好，我是HoCo設計部助理劉暖暖，我在這里澄清，解構聯名款由林佳宜小姐獨立設計完成，林小姐花了大量時間學習設計、研究方案，整個過程我們有全程記錄。我作為助理，只負責林小姐的行程對接。因為我們工作的疏忽，給大家造成誤解，給林佳宜小姐造成負面影響，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林小姐，支持我們的聯名款，以及一系列慈善活動?！?br/>     暖暖一口氣說完，對著鏡頭鞠了一躬。
    喬樂心皺眉：“鞠躬是不是有點兒不到位？回頭別被網友噴了，再錄一遍吧！”
    暖暖看了一眼喬樂心，沒說別的，繼續重復了一遍。
    “各位網友大家好……”
    “等一下，我沒開錄音！我說，你、韓徹、林佳宜，你們仨到底什么關系？”
    “你覺得是什么關系，就什么關系！”暖暖已經快要炸毛，“錄不錄？”
    喬樂心咬住嘴唇，點點頭。
    很快，暖暖的道歉視頻傳遍了全網。
    視頻里，暖暖面容誠懇，最后深深90度鞠躬，成了全網熱談的畫面。
    韓雪氣的咬牙切齒，給暖暖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韓雪打開微博，往下刷罵暖暖的評論。
    “這幫腦殘粉！你們以為暖暖好欺負呀！懟天懟地，老娘一定要戰斗到底！不行，我得喊上谷立……”
    韓雪愣了一下，神色黯然。
    對了，已經不能找谷立了……
    不知情的，還變本加厲了起來，就連公司本部的都不放過她。
    “以前真是小瞧了暖暖啊，這種事兒都干得出來?！?br/>     “真是她自己爆料的？瘋了吧！”
    “設計部的都這么說，她想當設計師想瘋了！這回好了，捅這么大簍子，估計設計部也不敢留她了。”
    “怎么辦，被踢回市場部繼續實習？”
    “得看boss們的心情，要我就直接開除了……”
    “……”
    “砰”地一聲，隔間門被猛的推開。
    艾米和琳達聞聲回頭，嚇了一跳。
    就見暖暖從里間走了出來，若無其事的走到她們旁邊，洗手，擦手，拿出口紅，一絲不茍的補妝。
    艾米和琳達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
    暖暖大步流星地走出衛生間。
    回到家，暖暖面對那堵靈感墻，怔怔看著。突然，一伸手，把一張照片扯了下來，緊跟著，她把滿墻的靈感照片都一一扯下，還有桌子上的繪圖稿。
    暖暖瘋狂地把這些都扯下想撕，撕不動，一把甩開。
    暖暖眼前浮現的，都是林佳宜穿著聯名款在鏡頭前的笑容，韓徹和林佳宜的親吻，暖暖徹夜通宵畫稿，興奮的給李烈看，在喬樂心面前鞠躬道歉，看見韓徹徹夜不歸的房間……
    暖暖捂住耳朵，閉上眼，傷心崩潰的臉。
    別哭，你不許哭，這都是能想到的，你不許哭……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跳閘了，一片漆黑。
    ??？
    整個小院一片黑暗，鴉雀無聲。
    暖暖打開房門，屋子里也一片漆黑，她轉身伸手去摸燈的開關，一束光突然在她背后亮起。
    光照亮了墻壁上掛著的一個超大“鏡框”，鏡框里，赫然是那件聯名款的袍子。
    暖暖轉身看到相框，愣了一下，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暖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
    鏡框里，那件自己的袍子像是一件珍貴的展品一樣在墻壁上靜靜地掛著。
    暖暖摸著袍子，眼眶逐漸濕潤。
    暖暖回頭，韓徹靜靜站著。
    “你買的？為什么？”
    “這是你的作品。”
    暖暖愕然，緩緩走向韓徹。
    “你……怎么知道……”
    “第一眼就知道了。”
    暖暖眼淚一下涌了上來，連忙轉過身，望著前方自己的作品，
    韓徹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
    “我想讓你看見，你閃光的樣子，那個你，我已經看見了。你也要看見，她就在前面，等著你，不管別人怎么說，我相信你?！?br/>     暖暖憋了一天的眼淚，不顧一切的往外流，大聲哭出來。
    韓徹的臂膀，就這么環住她，大手給她擦眼淚。
    暖暖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放聲而哭。
    等到暖暖哭夠了，睡了過去，韓徹轉頭看著她的睡顏，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