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回來后沒幾天,歐倫商廈項目就開始了籌備工作。正巧有一家服裝商場停業(yè)轉(zhuǎn)租,三層樓面,空間敞亮。
歐倫和龍華的合作關(guān)系也即將展開。
因此駱兆謙最近心情很好,人也和顏悅色了許多。
周三下午照舊是公司例會。市場部匯報了市場調(diào)查情況,以及品牌推廣規(guī)劃。營銷部匯報了一周來的銷售數(shù)據(jù)、促銷宣傳方式的制定以及銷售渠道的維護等。
駱兆謙專注地聽完,眼中噙著淡淡笑意。
楊柳可不認為駱兆謙完全認可大家的發(fā)言,跟在他身邊那么久,她明白他運籌帷幄,深不可測。
果然,半小時后,他提出了一套非常完整的營銷系統(tǒng)工作計劃。他從公司的皮包、皮鞋、沙發(fā)座椅、汽車坐墊四大類產(chǎn)品出發(fā),同時細化到下屬的系列產(chǎn)品,逐步分析市場環(huán)境、我們與競爭對手的優(yōu)劣勢對比、營銷策略和計劃。
楊柳暗暗嘆服,這是一份思路清晰的計劃,有整體有細化,提綱挈領(lǐng),如果做成思維導(dǎo)圖就更加一目了然了。
楊柳環(huán)顧周圍人的反應(yīng),幾位部門經(jīng)理正交頭接耳低聲討論,氣氛融洽,每個人看起來都蠢蠢欲動。
楊柳低頭暗想,美國名校的MBA,果然不凡。
會議結(jié)束后,大家陸續(xù)離開會議室,駱兆謙叫住楊柳,問:“你有什么想說的?”
“我可以發(fā)表意見?”
駱兆謙點頭,淡淡地說:“說吧?!?/p>
楊柳翻開手頭資料,就海外市場的營銷情況說了幾句,她傾向于建設(shè)國際化的營銷和服務(wù)網(wǎng)絡(luò),“比如俄羅斯、美國和印度市場,國情不同、消費水平消費觀念不同、審美觀念也不同,我們統(tǒng)一輸出的產(chǎn)品不可能滿足各國消費者的需求。所以我建議在我們的產(chǎn)品輸出國家設(shè)立研究所,雇傭當?shù)厝瞬?,充分發(fā)揮地利優(yōu)勢和人才優(yōu)勢,各個研究所分頭作業(yè),分頭開發(fā)產(chǎn)品,做到當?shù)匮邪l(fā)、當?shù)厣a(chǎn)、當?shù)劁N售,因地制宜?!?/p>
楊柳說完看著駱兆謙,心里七上八下。
駱兆謙抬起墨黑的眼眸,說:“你當秘書屈才了?!?/p>
午飯后,駱兆謙閑閑散散地扣了扣桌面,說:“楊秘書,我昨晚睡眠不好,過來幫我灸一灸?!?/p>
楊柳答應(yīng)一聲,端著艾灸用具放在茶幾上。
駱兆謙站起來,起身往里間的休息室走,說:“今天不在沙發(fā)上,到這邊來?!?/p>
駱兆謙的休息室,楊柳從來沒有進去過,門一推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別有洞天,衛(wèi)生間、廚房、客廳、臥室一應(yīng)俱全,雖然是個面積不大的大開間,但裝修得非常豪華。
駱兆謙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又開始解上衣上的白金紐扣。
楊柳望著他的動作,一時怔住。
駱兆謙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嗓音疏淡地說:“上身的肝俞、腎俞、巨闕,你怎么從來不幫我灸?
楊柳:“......”
總裁大人,我能厚著臉皮跟您說“總裁,把衣服脫掉”嗎?
當駱兆謙光著膀子趴在床上時,楊柳的心頭抑制不住地狂跳,帥哥,您的肌肉真結(jié)實啊!肩膀真寬闊??!線條優(yōu)美的腹肌真是奪人眼球秀色可餐??!
楊柳的臉有些發(fā)熱了。
駱兆謙瞥了她一眼,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
楊柳一邊點燃艾條一邊告訴自己:要專心致志,要目不斜視,不能胡思亂想!
當?shù)逑愕陌瑮l冒出裊裊的白煙時,楊柳看到駱兆謙緊閉雙眼,蹙著眉頭,她輕聲問:“駱總,您是頭疼嗎?”
“嗯。”
“那我......給您按摩一下頭部吧?”
“嗯?!?/p>
楊柳伸出十指,找準穴道,在駱兆謙頭上輕輕按摩。
駱兆謙只覺得她的手指在他的發(fā)間輕柔穿梭,指間的力度輕重得當,那觸感異常的舒服。
背部的穴道周邊,漸漸升起微微的灼熱感,在換艾條時,她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會碰到他的皮膚,微涼的手指,輕輕一觸,那感覺......嗯,有點癢。
駱兆謙此時只覺得通體舒泰,意識也漸漸飄遠......
在夢里,他坐在灑滿陽光的泳池前,微風(fēng)拂在臉上,花香溢滿鼻尖,他懶洋洋地正要睡著,一波水花迎面撲在他的臉上,他驚異地睜開眼,一個穿著比基尼的妖嬈女郎站在他面前,那張臉,卻是似曾相識。
他盯著她飽滿的胸部,用力咽了口唾沫,問:“你是誰?”
“總裁,是我呀。”女郎一聲嗲嗲的叫喚,伸出手臂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駱兆謙“哎”了一聲,倏地睜開眼。
下身一熱。
有溫?zé)岬臇|西涌出來。
楊柳忙問:“怎么了駱總?是不是我的手勁太重了?”
駱兆謙:“......沒有,你......出去吧,不灸了。”
等到門“咔嚓”一聲關(guān)上,腳步漸行漸遠后,駱兆謙才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衣櫥邊拿出新的內(nèi)衣褲,換上。
楊柳沒想到,四年之后,她居然能再次見到劉明利。
在香格里拉酒店見到劉明利時,楊柳的身子一傾,差點把手中的紅酒灑到地上。
這是高中同學(xué)劉一凡的婚禮,劉一凡嫁了個北京人,非常有錢,只是年紀大了些。
劉一凡邀請了一些同學(xué),楊柳和趙琪琪是伴娘。當劉明利進來時,楊柳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她心跳得厲害,好像透不過氣來一樣,他還是那樣英挺帥氣,依舊是那樣玩世不恭的眼神。只是他的身旁,站著一位風(fēng)姿款款、風(fēng)情萬種的女子。
劉一凡說,前些天在街上碰到的,正好我要結(jié)婚,就告訴他了。
劉明利淡淡的目光越過楊柳,落在身后的劉一凡身上,老同學(xué),恭喜恭喜,他說。
楊柳僵在那里,只聽得見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她看見劉明利低頭和女伴說著什么,然后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疼痛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然后蔓延到每一塊骨骼,每一寸皮膚,楊柳只覺得胸中的大石,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宴會上,楊柳很快就喝多了,不知牌子的紅酒,她大杯大杯地喝。在醉眼朦朧中望著劉明利攜女伴甜蜜離去,楊柳的眼淚火辣辣地滾落下來,她只覺得臉上又辣又痛。
當趙琪琪過來抱住她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失聲痛哭,任眼淚噴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