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姬雪走出光門。
“刷刷刷—”
眾人目光齊刷刷轉移到她身上,同樣目光灼灼,在這灼灼的目光下,姬雪泰然處之地走向東方卯,走到衛平身邊。
“天理何在?”
“沒道理沒道理?!?br/>
“無語?!?br/>
……
“咳咳,姬雪,天級道種?!?br/>
“……”
一時間無聲了。
陸陸續續有人走出光門,巨柱峰高達三米的巨漢種魁、雙峰冷冽如刀的女子秋露、長白峰手長如猿的侯杰、天光峰目盲心活的少女辛瑩瑩,元武峰肌肉虬結的男子武子龍……一個小時之后,東方卯一聲令下,十六位親傳弟子魚貫而入,走進光門之中,時間不長,背出十一名陷入活死人狀態的參試者,身后跟著一長串被叫醒的參試者。
“你們下山一趟,找到他們的親人,好生安慰,走前留下一些錢財,要是家里有困難,助他們度過難關。”
“是,弟子領命!”
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隨后原路返回,各回各峰,各找各峰主。
東方卯駕馭一葉扁舟飛過云海,飛到狼牙峰峰頂,飛進知樂觀主殿,高達十丈的呂祖雕像前,張長弓高坐仙臺之上,百無聊奈地等待著。
“峰主,這是此次通過宗試的入門弟子,十二名內門弟子,一百三十七名外門弟子?!睎|方卯拱手一禮,撫著白須說道。
“辛苦二師叔了,宗主那邊勞煩您再跑一趟!”張長弓斜靠白玉石座,姿態懶散,點頭笑笑說。
“峰主客氣,理應如此?!睎|方卯再次拱手一禮,帶領姬雪幽芒兩人出得殿門,飛往雙峰,那里是第七代宗主屠長遠修道的居所。
眾弟子目光跟隨,艷羨之情不言而喻。
“不用羨慕,要是想去,你們可以轉投雙峰,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定哪天宗主法外開恩,收你們做親傳弟子嘍。”張長弓掛起無良的笑,循循善誘道。
“弟、弟子不敢。”
“弟子們豈敢?!?br/>
只有三兩弟子顫聲回道,大多弟子噤若寒蟬,低頭不敢說話。莫夭本想說什么,莫沖伸手一拉,制止了她。
“好吧,既然無人想去雙峰,那咱們就來說說宗門規矩!雖然貧道極不喜歡規矩,但無規矩不成方圓,規矩還是要有的?!?br/>
“第一,宗門內禁止廝殺,違者逐出宗門。要是不小心死了人,小命不保,一命抵一命?!?br/>
“第二,宗門秘訣禁止外傳,違者格殺勿論。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追殺你到天涯海角?!?br/>
“第三,宗門禁止私自下山,違者關禁閉三年。關禁閉的日子,你體會過一次,就絕不想體會第二次?!?br/>
“第四,貧道懶得說了,待會兒人手一本《宗門守則》,自己看去?!?br/>
“小白,剩下的事你來安排。衛平留下,其余人跟隨你們師姐去吧!”
“是,師父!”屠小白躬身一禮,帶著眾弟子走出殿門,殿內只留張長弓和衛平。
兩人面面相覷,相看生厭。
張長弓是因為衛平長得太像衛戰,一看到他,立馬想起那死皮賴臉的老家伙搶走自己青梅竹馬悠悠妹妹的場景,往事太殘忍殘酷,不堪回首。
而衛平則是張長弓恬不知恥,居然想挖他祖父的墻角,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使混亂的記憶中,祖父衛戰已戰死也不行!
在他的心目中,衛戰是一位英雄,頂天立地!
“傻小子,要不要跟我學道?”張長弓冷著一張臉,滿臉不情愿。
“不學?!毙l平想也沒想,直接拒絕,話說出口后有些后悔,在狼牙峰不跟他學,跟誰學呢?
“那就滾吧?!睆堥L弓氣笑了,傻小子還是一樣傻,不開竅。
“滾就滾?!毙l平梗著脖子,悶聲悶氣,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殿門口時,一本泛黃殘卷從天而降,衛平下意識接住,上書《天遁劍法》四個古篆字,完全不認識,轉頭向仙臺上看去,哪還有張長弓的身影。
殿門外湖邊,九只飛鳥翱翔天空,正要飛走,衛平趕緊大聲呼喊:“屠師姐,等等我!”
八只飛鳥飛走了,將眾弟子載往八座倒懸島,一只火鳳卻展翅飛來,頭帶冠,喙尖,頸細,翼寬,尾分而長,火焰繚繞,陽光照耀下,高貴而神圣!
《魚蟲鳥獸圖》注:“火鳳者,雞頭、蛇頸、燕頷、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br/>
火鳳緩緩下降,熱浪撲面而來,衛平跳上它的后背,坐好,屠小白回過頭來,露齒一笑說:“狼牙峰有八島,補天島學修補天路,伏地島學降伏地動,摘星島學星羅軌跡,尋龍島學尋龍探穴,煉丹島學煉丹,鑄器島學煉器,劍冢島學御劍,飛鳥島學馭獸,衛師弟你要學什么?”
“御劍?!毙l平雙眼冒光,答案脫口而出。
“衛師弟,可曾想好了?學御劍很辛苦的!”屠小白面露詫異,像衛平如此興奮的,畢竟少見。
“是的,屠師姐。”衛平重重點頭。
劍冢島位于狼牙峰西邊,是八島中最大的島,占地方圓近二十里,是飛鳥島的三倍大小。島上竟是峰巒起伏,一峰還比一峰高,一看望去,數以百計,山峰上大大小小奇形異狀的劍冢數以千計,這是浩然宗狼牙峰三千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
劍氣沖霄,直上青天!
環島栽有一圈藍楹花樹,樹冠高大,時值秋天,花開正茂,一簇簇一團團,淡紫色彩,繁盛而美麗,花落飄零,點綴在一座座石屋瓦脊間廊道下,寧靜而悠遠。
石屋三千間,同藍楹花樹一起繞島一圈,蔚為壯觀,其間有的居住有的空置,由于位于高空,靈氣盎然,即使歷經千年歲月,依舊佇立如初,只是稍顯古樸而已。
同飛鳥島一樣,面對狼牙峰的方向有一塊巨大崖石,上刻“劍冢島”三個大字,此時此刻任行正板著一張臉在訓話,見火鳳飛來,立馬御劍飛起,迎向前去,一張陰柔的俊臉笑開了花,嬉笑說:“小白師姐,好久不見,越來越美若天仙啦!”
屠小白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
“小白師姐,上次見面真是誤會,不是師弟故意偷看的?!比涡袧M臉委屈,傷心欲絕,像是受傷害的是他。
“跳下去。”屠小白仍不理他,卻對衛平說。
“???”此時距離劍冢島還有八九米,衛平一眼望去有些發懵,腦袋里全是問號。
“跳下來?!蓖佬“字貜鸵淮巍?br/>
“哦?!庇夏抢淅涞哪?,衛平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將眼一閉,從火鳳背上跳下。
“啊—”衛平一聲大叫,欲哭無淚,恐高不是說著玩的。
“轟—”天空傳來一聲大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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