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德大師受了一晚上的苦,被扶著回去后,腿還有些沒緩過來勁,在床上躺了半天,因為有著德道高僧的形象,還不能讓宮人們給他按摩,一副他自己能消化,這需要他自己來將那鬼氣的殘留給處理掉,所以一個人倒在床里。
多虧了將他扶過來,有人副了他點水,不然念德大師這會感覺,他都嚇不多快升天了,這會喉嚨還干痛的很,但是多少比剛才要冒火好一些,躺了一會,那腿上還是麻麻癢癢,一抽一抽的疼,他無奈之下坐起來給自己按摩。
念德大師呢,也不能說是自己完全沒點本事,但是怎么說呢,該做功課的佛經(jīng)他倒是都會,還有一些經(jīng)義他也懂得一些,但是那什么鬼啊怪啊的,誰說佛教就是能捉妖抓鬼啊,他之前還真沒有這個本事啊,但是因為皇后等人,之前一直對念德大師很是尊重,對于這種佛門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內(nèi)心就是存著一分尊重的。
再加上念德大師也確實有幾把刷子,但說那些給人解經(jīng)義,給人說大道理他行,但是這事他卻是頭一遭啊。以前誰府里真有這事,一般也是找道士啊,就那種拿著個桃劍比比劃劃吹火那類的。但事實上呢,佛類一些相關(guān)之物,對于這些鬼怪外很有震懾力的,也確實是可以捉妖抓鬼的。
真有高人,但是這個真不包括念德大師。
本來要去捉鬼,那打開雨蝶宮門之時,念德大師就要跟去抓的,但是他并沒有,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嗝應(yīng)的,那鬼沒出來,在念德大師的心里,必又是這宮里那些娘娘誰的裝神弄鬼的了。念德大師接觸的皇家多,并且因為很是被人推崇,認(rèn)識的貴人也是多的,認(rèn)識的人多,見識到的那些陰謀詭詐的,自然是比一般人多些的。
念德大師知道有人裝神弄鬼的,但是即是被人請來,他還不能說什么都沒有,所以沒辦法就念了一晚上的經(jīng),只是這太過折磨人了。也是念德大師平時念經(jīng)時間久,他還算有定力的,要不然換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堅持了一晚上,但是這活還真是折磨人啊!偏偏他還得裝下去!
念德大師白著臉,咬咬牙,想到曾經(jīng)被師父說更有佛緣的師兄,想到師父說他雜念太多,心里那份不甘又冒起來的。同樣的人,同樣的努力,但是到了他這里,就變成了爭強(qiáng)好勝了,師傅這樣的人都偏心,談什么眾生平等啊!
念德從小也是個好勝心很強(qiáng)的人,對于這些他比一般人都努力,但是在他上頭,同樣有一個更被師傅認(rèn)可的師兄。
只不過現(xiàn)在呢,他的師兄也不過就是守著一個普華寺而已,又怎么比的上他這樣的德道高僧,在天旋國這里,還有哪個比他更能說話的出家人,這就是差別,而這一點,他的師兄從來都比不上他,若是師父還在,倒是不知道師傅該如何后悔當(dāng)初錯看了他。
必竟他出了名,他能將一些佛禮佛門的理想和佛意傳下去,他的存在意義比師兄更好,這就是事實!
誰說佛門就沒有這些爭強(qiáng)好勝呢,確實是有那些苦行僧,一門心思普及佛法、普度眾生的,但真不代表,佛門中的人就真的是六根清靜,一心向佛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佛門中的人同樣是人組成的地方。而身在佛門中的人,他們面對的比普通人更直面佛主,心里的種種真按他們的說話,應(yīng)該被看的更清楚的。
他們同樣在與自己的**做斗爭,他們同樣在做功課,同樣在修行,只是修行的地點跟一般人不一樣罷了。
念德很顯然就是一位,還放不下所有凡塵俗事的。
因為對于念德大師的看眾,他出家人只能吃素的,御膳房那邊更是給他做了色香味俱全的素食齋,這專門為口欲的御膳房做出來的菜,那口感,還真不是廟里廚房做的能比的。念德大師吃的滿意,而且腿上的僵痛也在慢慢消去,更加上昨天那一晚上,根本沒有鬧鬼的事件,更是讓人知道,請了念德大師是請對了,前兩天都鬧了,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呢,念德大師第一天來,那鬼就沒出事,據(jù)說跟念德大師斗了一晚上的法,最后被念德大師纏住,那鬼已經(jīng)成不了什么氣侯了。
皇后那邊派人請示了下念德大師,大意上就是,這鬼是真的消滅了嗎之類的。
念德想著,都累了一晚上了,效果還挺明顯的。而且宮里的人,對于這鬼這么的深信不疑,不若就再來一晚上吧,徹底打消這些人再說。
跟別人不一樣,念德是真的沒見到鬼的,他卻于鬧鬼之說,心里是嗤之以鼻,完全就不相信的。不過他現(xiàn)在卻也有點騎虎難下了,而且聽說念德大師佛法高深,真是震懾住了那鬼,別說宮里人了,便是一些皇親,比如是幾個王爺王妃,當(dāng)天還過來看望念德大師。
可憐念德大師剛吃完飯,還沒有來的及休息,他一夜沒睡,平時精神頭還是不錯的,只不過難免有點難受,但是這些人他還真不能不見。
幾個王爺王妃都到齊了,幾個王爺都出宮見府了,在宮里的事情,自然不能比得上宮里的人知道的更快啊,就算是消息早知道了,也要給人一副慢半拍的樣子嗎,所以他們這一聽說,念德大師昨天的豐功偉績,頓時便來了精神,想過來親自問問具體是個怎么樣的狀況。
當(dāng)然比起云蒼和冰煙這對夫妻兩個的沉默,其它的人顯然要更好奇一些,那于橙直言道:“昨天念德大師真是辛苦,那鬼是真除了吧,是不是已經(jīng)弄的魂飛魄散了,不會再出來害人了吧?”
于橙眨著眼睛問道,眼神卻是有點似有若無看著云蒼和冰煙,那雨蝶宮里出來的鬼,別人第一反應(yīng),那還不就是原來的皇貴妃原夢蝶嗎,于橙先前還去了云貴妃那里,云貴妃那臉上別提多暢快了,而云貴妃跟原皇貴妃不對付的事情,先前出事的時候,她便是聽進(jìn)宮的娘家人說了。
云蒼面無表情,冰煙的表情卻是真的有些不太好,她抬眼看向念德道:“念德大師……那……鬼魂真是……您與那鬼見過面,那鬼的相貌是如何,她……不知道她是不是……”
云蒼冷漠的臉上,也發(fā)生了變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念德。
念德心里發(fā)苦,他哪知道那鬼長什么樣,他又沒看到,面上卻是高深漠測道:“人是有著三魂七魄的,這人死之后三魂七魄往往已然不全了。久經(jīng)人世,同樣也歷經(jīng)磨難和變故,時間久了,這些鬼也在變化,早不是當(dāng)年的模樣。那個鬼怪樣子駭人,并看不出生前何模樣,以及身份。”
云蒼和冰煙難免是有些遺憾的,云哲拍拍云蒼的肩膀:“二皇兄也別傷心了,當(dāng)年……二皇兄怕早記不得相貌了吧,不見反而好,省得徒惹傷悲,那人早不認(rèn)得世間種種了,不然也不會鬧的宮里人心惶惶的,實在是不像話。”
云朗也跟著點點頭,倒是沒有多說話,只是看著云哲的表情,有點似笑非笑的嘲諷,冰煙垂頭卻余瞄到,感覺這云朗對此事的反映可有點不對勁,而平時遇到這事,云朗不說上躥下跳鬧的歡,起碼不該是這樣沉默吧?有點怪啊?
倒是吳瓊囁嚅了下,看了云蒼和冰煙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轉(zhuǎn)而對念德大師道:“大師佛法高深,宮里事了之后,不知何否去武王府再幫忙看看。”
念德大師點點頭:“自然,若有需要貧僧自是義不容辭。”
不管如何,武王府里也是出了場,特別血腥的命案的,再怎么說去做場法事總是沒有壞處的,不過在這個情況下,那雨蝶宮里可能出的鬼怪就是當(dāng)年的皇貴妃的情況下,當(dāng)著云蒼和冰煙的面說,總歸是不太好的。
云蒼和冰煙倒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明顯陪著這些人,但是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倒是幾位王爺王妃興質(zhì)勃勃問著念德大師問題,念德大師面上帶著平和的笑意,眼神卻是越來越干澀、越來越發(fā)紅了,總算是陪著這些王爺王妃們說好話,然而念德大師還沒往床上躺著呢,午膳的時間到了。
然后皇后那邊忙完了,又不放心,再叫念德大師去問了幾句,那里還有一些嬪妃在呢,念德大師又是各種解答,再回來的時候,都快吃晚膳了,這回他可真快頂不住了,告訴特意派來伺候他的人道,誰來叫也不要找他了,他現(xiàn)在要忙著晚上的準(zhǔn)備,不能容人打擾。
至于宮人問晚膳的事,他現(xiàn)在哪有心情還吃什么晚膳啊,精氣神都快耗干凈了,不趁機(jī)給補(bǔ)回來了,晚上這夜可還怎么熬下去!
冰煙此時跟云蒼窩在一起看書,冰煙笑瞇瞇道:“念德大師演技當(dāng)真高超,可比不宮里的嬪妃差呢!”</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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