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江流才徹底將這具身體的身份訊息,全部了解清楚。
而他身體的機能,也逐漸與這具身體融合。
一片一片有關(guān)這具身體的記憶,這才遲遲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雖是江南大學(xué)的學(xué)生,也是江家的少爺,但因為被江家趕出家門,江家斷絕了他所有的經(jīng)濟來源。
他的身份,在整個江南市,無人得知。
人們只知道,他是個圣修廢材。
“你應(yīng)該慶幸我重生到了你身上,因為,從今天開始,你的圣修廢材之名,將會被徹底抹去,取而代之的,乃是江流圣人之名!”
圣人!
是這個世界最高圣修者!
圣人!
也是這個世界,圣修的巔峰之位!
達(dá)到圣人級別,生命可永恒不滅,圣力可破碎虛空,神念可通天地。
隨意書寫的每一個字,都能輕而易舉的顯化成實物。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未有人問鼎過圣人之位!
最高圣修者,也只是圣尊境級別!
想到這里,江流眼眸深邃,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從心底涌升!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不問鼎圣人,豈不是白白重生?
他看了看逐漸暗沉下來的夜色,隨即出了江南大學(xué),前往了江南大學(xué)旁的酒吧街。
夜魅酒吧!
是他上班的地點!
這具身體與江家沒有任何經(jīng)濟往來,只能靠自己打工賺錢,賺取學(xué)費和生活費,自食其力。
而夜魅酒吧,是江南大學(xué)酒吧街里最大的一個酒吧,他在里面做調(diào)教師,偶爾收點客人給的小費,勉強還過得去。
好在這家伙雖然是個圣修廢物,文學(xué)一竅不通,但學(xué)其他才能,還學(xué)的挺快。
當(dāng)江流一到夜魅酒吧,酒吧內(nèi),已經(jīng)人滿為患。
一大群俊男美女,穿著艷麗,坐在各自的卡座上,高聲攀談,各自吹噓著自己平日里究竟有多牛逼。
一看著江流走進(jìn)來,酒吧的經(jīng)理,上前就是訓(xùn)斥了一聲:
“江流,你又遲到了?你還想不想干了?每天遲到,給你開工資,就是讓你遲到的么?”
經(jīng)理是一位身材肥腫的中年,穿著一件碩大的西裝,一副猥瑣下流的模樣。
今天,駐場酒吧的歌手臨時放鴿子沒來,短時間又找不到歌手駐場,氣的他無處發(fā)火,正好江流趕到,經(jīng)理的火氣,一下子就全撒在了江流頭上。
“逼逼尼瑪呢?老子還不想干了,把這個月的工資結(jié)給我,我走人!”
不是還差五分鐘么?哪里就遲到?
難不成,還讓他提早半個小時來上班?他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
無緣無故被人懟,江流也是個有脾氣的人,頓時臉色一沉。
“額……”
剎那。
聽著江流此話,經(jīng)理瞬間愣住。
這家伙,今天吃槍藥了?
平日里只會埋頭干活,被人懟被人罵,都只會點頭哈腰,賠笑道歉。
怎么今天,居然變得強勢起來了?
“江流,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準(zhǔn)時一點來上班,好好表現(xiàn),這樣我才能給你向老板申請加工資啊,我也是為了你好!”
原本憋著一口氣的經(jīng)理,氣全消了。
江流是個調(diào)酒師,而酒吧里只有他一位調(diào)酒師,他要走了?沒駐場歌手,又沒調(diào)酒師,那這酒吧,今天就真廢了。
“這才像人話嘛!”
江流瞟了經(jīng)理一眼,這才走上吧臺里頭。
只不過,看著吧臺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他愣了很久,都沒有動手。
裂開了。
他不會調(diào)酒……
就算他已經(jīng)接受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可身體跟不上,看上去依舊木訥而又生疏。
但……
突然間,江流看到了酒吧中央位置的鋼琴,腦子靈光一閃。
他不會調(diào)酒,但他會鋼琴啊。
他這位文學(xué)院的導(dǎo)師,以前可也是位音樂才子。
調(diào)酒是工作,駐場也是工作,不違法不違規(guī),且性質(zhì)一樣,都是工作。
想都沒想,江流就放棄了調(diào)酒的念頭,走向了酒吧中央的鋼琴,反正他不會調(diào)酒,誰愛干誰干。
隨著他一坐下,酒吧卡座上的一眾青年男女,頓時就鬧翻了天。
“什么破酒吧,連位女歌手都沒有?隨便找個男的來湊數(shù)么?”
“我們要看美女唱歌,誰看大老爺們啊,快點滾下去!”
一道道刺耳的謾罵聲,瞬間紛亂四起,響徹在整個酒吧之中。
就連不少美女客人,也是揮舞著手臂,大聲唏噓起來。
美女,人人喜歡看!
尤其是以前在這酒吧駐場的歌手,更是歌美,人也美。
酒吧里現(xiàn)在坐落的一百多名男女客人,絕大部分,就是為了之前在這酒吧駐場的美女歌手而來。
現(xiàn)在,冷不丁換了江流這么一個大男生,不罵他才怪。
“江流,你特么……又搞什么幺蛾子?你好好的酒不調(diào),跑來這里瞎鬧什么?你會唱歌么?趕緊滾開。”
聽著酒吧里的嘈雜謾罵聲,經(jīng)理的臉變得一片鐵青,沖到鋼琴前,就對著江流一通大罵。
“閉嘴!”
江流沒有理會經(jīng)理的阻止,只是吐出了兩個字,隨后,無視著酒吧里的不滿謾罵,彈出了一個哆來咪發(fā)唆……
嗯~
還沒忘!
水平猶在!
只不過,看著他彈出這么一串基本的音符,原本就嘈雜不止的酒吧,瞬間暴動了。
“切,彈的尼瑪呢?這水平也敢來駐場?”
“趕緊滾,別丟人現(xiàn)眼了!”
刺耳的諷刺之聲,越發(fā)高亢。
不少青年男女,甚至都開始朝江流丟起了酒瓶。
而坐落在酒吧角落處的一桌客人,坐落兩位御姐范的氣質(zhì)女人,她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是不禁搖了搖頭,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奚落笑意。
如果,有人看清楚了她們的臉,一定會大叫著跳起來,喊出她們的名字。
范雅琳!
娛樂圈,王牌經(jīng)紀(jì)人!
秋子若!
知名歌手!
盡管,此時的她們,穿著比較隨意,帶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曼妙的身姿,與出眾的嬌容,依舊隱隱若現(xiàn),可以看出她們的與眾不同。
“江流,你馬上給我下來,再等一會兒,老板來了,你可就完了!”
感受著周圍一百多名男女客人的憤怒,經(jīng)理越發(fā)焦急起來,沖著江流嘶吼道。
而隨著他的嘶吼出聲,酒吧門口,已然出現(xiàn)了一位身材高挑、全身穿著知名名牌的年輕女人!
她長著一張瓜子臉,肌膚吹彈可破,五官精致無瑕,如似雕刻般精致。
一頭秀發(fā),如似青絲瀑布般,自然的垂散在她的肩上,美的令人窒息。
經(jīng)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出現(xiàn),下一刻,那張鐵青的面色,瞬間變得難堪至極。
這年輕女人,不是別人!
正是這間夜魅酒吧的老板!
夜魅!
可是。
也正當(dāng)夜魅走入酒吧的剎那……
坐在鋼琴前的江流,已是緩緩閉上了眼睛,手指觸碰在了琴鍵上,彈起了音符。
這一次。
江流一改戲謔,變得無比認(rèn)真。
所彈奏出的曲譜,乃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花瓷曲譜。
當(dāng)青花瓷的前奏一出,暴亂的酒吧,瞬間安靜了。
那些憤慨謾罵的男女客人,幾乎全在聽到這首曲子的前奏時,全僵住了。
就連剛走進(jìn)酒吧的夜魅,與酒吧角落里的范雅琳、秋子若兩人,也是兩眼微閃,蕩起了層層訝異的漣漪。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zhuǎn)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轟然!
當(dāng)江流彈過前奏,一開口進(jìn)入鋼琴的伴奏,只見他唱出的每一個字,都伴隨著那美妙動人的伴奏聲,瞬間閃爍起縷縷金光,一一凌空,懸浮在了他的三尺頭頂上。
如此一幕!
整個夜魅酒吧,只覺渾然大顫!
一百多名男女客人,一眾俊男美女,包括夜魅、范雅琳、秋子若三人,以及那酒吧經(jīng)理,也是在聽著江流無可挑剔的歌聲,再看著他唱出的每一句詞,一一浮現(xiàn)他的頭頂上,瞬間全呆住了。
文字通靈!
這家伙,唱出的歌詞,竟然出現(xiàn)了文字通靈的效果!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dāng)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歌聲美如畫!
歌詞絢如花!
整個酒吧,靜的可怕!
酒吧之中所有人,盡皆一臉木訥,目瞪口呆的望著此刻全場唯一的主角、江流,一時大腦一片嗡鳴。
酒吧內(nèi)的燈光,在江流頭頂上閃爍的歌詞金光之下,都變得黯淡起來。
這首歌,太好聽了!
簡直猶如仙音,令人魂牽夢縈,如癡如醉!
尤其是這首歌的美妙音符,配合著這首歌的歌詞,就猶如一幅絕世山水畫,帶領(lǐng)著酒吧里的所有人,都?xì)v經(jīng)了一場古香古色的跨世愛戀!
“這歌,我怎么從來沒有聽過?”
酒吧角落里的秋子若,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微張起了嘴巴,兩眼緊望著鋼琴前的江流,站起了身來。
雖然,鋼琴的聲音,無法將青花瓷的絕倫之音完美凸顯,但鋼琴的伴奏,卻將青花瓷達(dá)到了另一種超脫的意境。
她作為一位知名音樂人,說實話,如此動聽的旋律,如此如詩如畫的歌詞,還從未見到過。
“這旋律,這歌詞,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整個音樂市場,還從來沒有如此一首令人震撼的旋律與歌詞,太叫人不可思議了!”
秋子若一旁,范雅琳也是神情滯緩,瞪大了雙眼,看向江流的眸光,已是驚異斐然。
這種音樂造詣!!
這種文學(xué)功底!
這種猶如殿堂級的歌唱水準(zhǔn),絕對令人無法置信,這竟然是出自一位十九歲左右的年輕人之手!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