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望著那美的妖異的男子，李?婉笑了：“不可能……不可能，前輩您都不能救莫林還有誰能救？”
    李?婉不相信……不敢相信……她神色驚恐，低著頭，那是絕望……
    天涯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道莫林這小子挺有福氣的：“我現沒有治療莫林的力量，但是有一個人有，我正在等著她來。”
    李?婉抬頭望著天涯，神色中的驚恐并未消失，她生怕自己聽錯了，自己幻聽，幻想出的希望……
    直到天涯再次對她確定了這件事她才放下心來，這是真的……身為金翅大鵬王不可能騙她，但是莫林如若沒有完好的站在她的身前，她心中的擔心永遠都消散不了。
    這無關知不知道天涯道出的希望……這僅僅只是她對他的擔心。
    “你就不好奇？”天涯懸浮在空中，打了個哈欠，看著李?婉，頗有些玩味之意。
    “只要前輩所等的人能救莫林便好。”李?婉擦干了眼淚，聲音還有些嘶啞。
    “如果她是個女人呢？”天涯繼續問道。
    李?婉一愣，微微擠出一絲笑容，道：“不論她是誰，只要能救回小林子，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若我讓你離開他呢？”
    那聲音很甜美，如同鳳凰啼鳴，但是那語氣很平淡，那淡中有一股冷意，讓人不由打了寒顫。
    那聲音出現的很突然，那身影也出現的很突然，那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與她現在狼狽的樣子相比起來，她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
    仔細一看，李?婉愣住了，神色有些驚訝，道：“是你！”
    雪瑤眉頭微皺著，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
    這片刻，李?婉愣住了？離開莫林？怎么能？怎么能讓她離開莫林，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愣，只是片刻，片刻后那雙眸中是堅定，說道：“只要能救回他，我都答應你！”
    她不舍，但是如若能救回他就算自己孤寂一生……她也愿意。
    李?婉答應了，雪瑤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出此話，是嫉妒？或是什么？她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
    “你……帶著他離開吧。”雪瑤嘆了口氣，最終如此說道。
    李?婉望著雪瑤，看著其平淡不起絲毫波瀾的神色，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小丫頭，不好走。”這時的天涯開口道：“他可以一直躺在這里，但是如若他起來，便走不了！”
    “為什么？”
    “憑什么？”
    雪瑤詢問，李?婉已經怒氣升起。
    “因為我。”天涯搖了搖頭道：“你以為大鵬一族會沒發現嗎？當莫林動用閃瞬之時大鵬一族已經注意到了，畢竟，遁走虛空始終需要我留在他身體中的力量作為保護，再其次……鵬天是金翅大鵬，自然能感應到莫林體內的一絲金鵬血脈。”
    “你用金鵬精血為莫林煉體？！”雪瑤有些驚訝。
    “你進入莫林識海后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天涯反問道，卻又苦笑了一聲：“金鵬棲息建木之上，我當時倒是忽略了這件事情。”
    “是忘記了吧。”雪瑤望著天涯神色很冷淡，語氣也冰冷。
    “那件事不怪我，你母親應該告訴過你。”
    “我知道。”雪瑤冷冷道：“她的確不怪你，但是我怎能不怪你？身為金翅大鵬王的你當時在何處？”
    望著那倔強美麗面容，冰冷的神色，天涯突然笑道：“你與她很像，但是性格卻是太不同。”
    “你覺得我的性格還能如何不同？”
    “世間微塵里，吾寧愛與憎，你母親以前經常如此對我說。”
    “我愛便愛，憎便憎。”雪瑤有些怒了。
    “你愛卻不去愛，你憎卻放下憎。”
    天涯說的很隨意，但字字如刀，氣勢冷冽。
    “你沒有資格評論我的事情。”雪瑤怒道。
    天涯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神色中有些糾結，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你母親可能只是不在修真大世界了。”
    “不可能！我親眼見到她……”
    “眼見不一定為實。”天涯打斷了雪瑤的話，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確定，等我傷勢恢復之后我會親自去確定的，至于你，還是多關心下眼前莫林狀態。”
    “他……”
    兩人對話至始至終李?婉都沒有插嘴，在這窄小的空間內她靠邊站去，把床邊的位置空出，好讓雪瑤顯得不擁擠。
    “他必須要離去，否者全面開戰你們便很難離去。”雪瑤眉頭皺起，神色中有些擔心。
    “莫林是犧牲品，天華界的犧牲品，他不會離去，他們也不會讓他離去。”天涯雖然說得隨意，但是那冰冷聲音中隱有些怒氣隱現。
    “他重情重義，就算明白司徒奇所作所為，但是面臨那些把生死交托給他的人，他不會一人離開，這是司徒奇的一個局。”
    “你也做了些什么吧？否者鵬欽那小鳥估計早就會找人暗中出手擊殺莫林了。”天涯玩味的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是，那小女子也是，這莫林小子倒是個多情的種子，有我當年風范。”
    李?婉站在陰暗中的身軀微微顫了一下，并未說話，很沉默，只是在黑暗中一直看著莫林的臉，看著……就這樣看著，沒有目的的看著。
    “建木碎片，我否認了此事。”雪瑤走近了莫林，望到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心中莫名有些痛：“他們會懷疑莫林身后是否有神秘強者，所以沒有確定后不會輕易出手。”
    雪瑤右手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劃過生機，劃過天涯，劃過花草，劃過樹木，那是一道符篆，隱晦難懂的符篆，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當他們知曉了這一切莫林會陷入更危險的局面。”
    那道符篆被雪瑤輕輕一按，沒入了莫林胸前干枯的建木碎片之上。
    符篆沒入，干枯的建木泛著微微綠光，竟然有一嫩綠枝椏長出，那是一股生命，代表新生。
    “枯木逢春猶再發……好一個建木碎片。”天涯贊談。
    “三日，建木中生機會逐漸同化那股金鵬本源殺機，你們最好想好退走之法，勸勸莫林，不要那么傻。”
    雪瑤始終背對著天涯與李?婉，沒有人看到她那雪白紅潤的臉頰蒼白無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那道符篆乃是雪瑤用其體內精氣畫出，傷身，傷生，傷根本。
    雪瑤的身影逐漸消失，她的手想撫摸莫林的臉卻沒有伸出，只是背對著他們擋住的手，握著莫林的手。
    那是一滴淚，從那如月的眸中滴下，低落在莫林的手心，化作一滴水晶，如此透明純潔，睡夢中的莫林突然捏緊了手，似乎要握緊那手，握住手中淚滴。
    雪瑤的身影消失了，莫林的手也只剩下那滴淚，那滴水晶。
    許久......
    天涯長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為何物……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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