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晁夏云的證據和皇太女的雷霆手段之下,潁州官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以為在帝都有著依靠的潁州總督申愉本來還想著掙扎一下。
但沐元溪直接將晁夏云查出的那些她和游茗之間往來的證據砸到了她臉上。
還有沐元溪出京之前女皇御賜的尚方寶劍。
便宜行事,先斬后奏。
沐元溪沒有給她半點狡辯的機會,連帶著她和淮城知府一起下獄抄家。
繼而又在猝不及防之下,蘇州洛城和揚州津城也都被查了個底朝天。
對這兩城的官員,沐元溪早已知結果,此番不過順藤摸瓜給一起解決了。
等該抓的人全都抓完了之后,未等秋后,直接問斬。
一時之間,潁州,蘇州,揚州之內官官自危,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就在她們擔驚受怕之時,潁州各城的知府那里就收到了來自皇太女的一本賬冊。
上面的每一個日期,每一個數字,都讓她們心驚膽戰。
附在一起的還有皇太女的警告和命令。
吞下去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吐不出來的,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至于那些為了貪污而開辦的空置的學堂,七天之內,必須座無虛席!
一時間不少人為之叫苦。
開學堂最初是游茗的主意,學堂建的富麗堂皇,處處精心雕琢,簡直可以當別苑來使。
書院,校場,三堂,簡直可以相當于縮小的國子監。
在建的過程中她們自然也是撈了不少的油水。
學堂內真正的學生卻沒有多少,早就有資源過剩的問題了。
但學堂還是一直在建,直到前些日子游茗出事了才停了下來。
為了不被看出端倪,各家大人們原本自家里請人來教導的孩子都往里送。
別管嫡女庶女私生女的,力求能看出一個人滿為患的效果來就好。
但即使是這樣,學堂里還是極為空閑。
這現在讓她們將每一個學堂都弄得座無虛席,這可不是在為難她們呢嗎!
但皇太女死命令下了,申愉等人的下場她們也看到了。
為了招生,只能自掏腰包拿來補助,只要往學堂送孩子都有銀子可拿,還可免部分束脩。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沒錢讓孩子去讀書的人家就都愿意將孩子往里送了。
雖填補了不少空位,但還是空下來很多。
這個時候,那些焦頭爛額的官員們都有些痛恨起當初為什么要建那么多的學堂了。
簡直給自己找麻煩!
還是后來,有的人家家中沒女兒,卻也想撈那個補助,便讓自家適齡的兒子扮了女裝送了來,只不過在第二天被發現了。
但這也給了那些正為空閑下來的位置所苦惱的官員們一個新的啟發。
女的不夠,男的應該...也行吧。
先人都倡導有教無類不是?
但她們不敢擅作主張,再說若是連男兒也一起招了,肯定是要跟女兒們分開的,不能那么輕易草率的下決定。
所以她們大膽的試探了一下皇太女的意見,皇太女一句男女不限讓她們心稍定了幾分。
總算是能把學堂都給填滿了啊!
但具體的規章制度卻還得多斟酌斟酌。
畢竟以前沒有過這事。
正準備上書請求寬限幾天,她們在七天之內可能完不成的時候。
沐元溪將唐數這個國子監祭酒早就做好的規劃拿了出來,讓她們按此來行事。
如何分置學員,聘請學者,還有吃穿用度和筆墨等物品消耗的規格,早就被安排好了。
至于錢從哪來?先把賬單上自己貪的那些都吐出來,才能繼續申請撥款。
每一筆賬,沐元溪都派了人去查,那些有過前科的人若是敢再犯第二次,申愉便是她們的下場!
底下人齊齊點頭應了,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動作。
其實她們本來也是不敢的,也就是有個游茗在前,她們才想著不撈白不撈。
反正國庫充盈,賬上也有錢,與其將官家的賬做的那么好看,還不如拿回家一點,讓自己過得好點。
但這一東窗事發,沒怎么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們便在皇太女的雷霆手段慫了起來。
保證不敢再犯。
正如沐元溪所想,即便官府出了告示要招男童入學,愿意將自家兒子送去的人卻也很少。
畢竟在有些人的眼里,男孩讀書無用。
無奈之下,各城的人只得加大對男兒入學的補助,出了不少的血,才將學堂都給一一填滿。
在唐數所寫的規章制度之下,潁州學堂逐漸運作起來,讀書有錢這個思想,逐漸深入到潁州百姓之中。
雖說還有些弊端亟待處理,但總歸男學一事,算是在沐王朝開了先例。
這些都是后話,沐元溪不過在潁州呆了三天,將晁夏云扶上潁州總督的位置,叮囑了她一番,讓她仔細監管手下的這些人和學堂相關事宜。
晁夏云一番推脫,認為自己有些不堪重任,此番潁州之案查證下來,她發現她還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過一個潁州總督,在孤看來只是歷練,未來,你將會在帝都有著更廣闊的的天地,晁夏云,妄自菲薄,可不是你這個人的性格啊!”
那個僅在二十三歲就能在她御駕親征之際擔下所有朝政的人。
如今一個小小的潁州,只是她的一個踏板罷了。
沐元溪說的平淡,但那墨瞳中的信任卻給予了晁夏云莫大的力量。
她便知,這非捧殺,非試探,而是殿下,真的信她。
一番謝恩之后,晁夏云鄭重領命。
她知她一個新科狀元,一入官場不過數月就擔了一州總督的位置,身上的壓力不會小。
但她無懼,未來,她會在帝都,那寬廣的朝堂之上,占據著一席之地!
在沐元溪離開之時,潁州之事和江南堤壩的相關事宜,大部分都已解決,余下的便就交給了晁夏云這個新任的潁州總督。
只有一件,那和游茗交易的‘南邊之人’,卻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唯一一個燕可兒所說的那個全身隱在斗篷里的人,按照描述來看不是佟珮,就連沐元溪,也不知到底是何人。
那在三年之間不知買了游茗多少火藥之人,沐元溪自然也是放在了心上。
南越亦或是沐憐妤,猜測之間,卻沒有半點證據導向。
而以沐元溪前世經歷來看,這二者之間,許是南越,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女皇壽辰過后,她先要去拜訪的,卻得是她那久居江南的皇姨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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