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你若是敢對我的盈兒做什么,我便是拼著兩敗俱傷,也不會放過你的!”
再次睜開雙眸的饒楓眼中閃著陰寒的光,對著沈辭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沈辭冷笑一聲,對困獸的威脅毫不在意。
“你沒資格跟爺談條件。”
雖說沈辭原本也只是想用沈楠盈逼饒楓安分,沒想真的對那個小蘿莉做什么。
但饒楓的這種語氣和態(tài)度,當(dāng)真是讓他十分不喜。
在那寒戾的眼神之下,饒楓心下莫名的升起來了點(diǎn)懼意。
“沈辭!”
他不信沈辭,會真的完全放過盈兒。
而沒了親爹庇護(hù)的盈兒,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這些他都無法保證,又怎能安心待在這個牢籠里。
沈辭當(dāng)然明白饒楓的想法。
但想安心?
怎么可能!
“便就是要讓你提心吊膽,為二人擔(dān)憂,你若安分,她們便好,你若不乖,呵,后果你承受不起。”
沈辭半瞇著眸,冷笑著說道,話語囂張到了極致,讓饒楓氣的發(fā)抖。
“你便能承擔(dān)的起了嗎!”
饒楓怒聲喊著。
“唔,當(dāng)然了,你便是想要兩敗俱傷,也得看爺給不給你這個機(jī)會啊,饒楓。”
沈辭湊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那淡漠而又自信的語氣鉆入他的耳中,腦海中不自覺的便是想要認(rèn)同。
而更可悲的是,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顫栗的身體,以及心下的恐懼。
他怕,怕這個瘋子一樣的少年會拉著他那個天之嬌女般的女兒。
一起墜入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無盡深淵。
他便是想拉沈辭下地獄,也不會牽連到他的女兒。
所以,在匕首寒光的折射之下,沈辭淡漠的眼神當(dāng)中。
以及沈吟初的旁觀無話,讓饒楓終是被迫接受了少年所說的那些。
徹底的,安分了下來。
......
“為什么要來?xiàng)鲌@,還要用盈兒逼他。”
離開的時候,沈吟初看向身旁那吊兒郎當(dāng)心情不錯的少年,淡淡問道。
“有用啊,你看這他不是徹底安分了,沈栗那事他也不敢聲張,爺好撇清自己啊!”
沈辭瞥了沈吟初一眼,眼神有些鄙夷。
似是對沈吟初會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有些鄙視。
沈吟初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我是想問,你為何會親自來。”
她當(dāng)然知道想要逼瘋狂的饒楓就犯需要盈兒,她原本也是想這樣做的。
只是后來饒楓一次次刺激她,才讓她有些失控,還沒來得及說,沈辭就來了。
沈辭冷呵了一聲。
“你管爺,爺樂意!”
他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你這樣,盈兒知道了事情真相會與你產(chǎn)生隔閡的。”
沈吟初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說道。
若做這件事的是她,怕會是也要失去一部分這個女兒對她所有的敬畏之心。
她可以承受這個結(jié)果,因?yàn)樵僭趺礃铀彩怯瘍旱挠H生母親。
又有那么多年的情誼,不會只因這一件事而多么生分。
但沈辭就不一樣了。
對這個二哥,盈兒才見了沒多久,還不是一父所出的兄妹。
一旦有了隔閡,再被有心人挑唆一番的話,怕是會走到自相殘殺的地步啊!
“你不是想把這事瞞著她吧?”
沈辭明白了沈吟初話中意味,挑眉看向她。
“她知道了對她沒好處。”
沈吟初默了一下,繼而回道。
“呵,這只是你這個母親的想法,她可不一定這樣想。”
沈辭嘖聲說道。
“她也不小了,該讓她知道事實(shí)是什么了,心性嘛,從小鍛煉也是應(yīng)該的。”
“雖說這件事可能對她有些殘忍,但她早晚會知道,早知道卻也比晚知道要好。”
“要知道,若不是從至親之人口中聽得這些,而是從外人口中,那其中的偏差可就大了。”
“到那個時候,她才是最容易歪的時候,你可得想好。”
沈辭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隱瞞沈楠盈此事的真相。
她既生為饒楓的女兒,她爹的所作所為,哪怕不用她在行為上承擔(dān)責(zé)任。
可精神上的責(zé)任,她卻是一定要承擔(dān)的。
她得接受這個事實(shí)。
被教育了的沈吟初心下思索著,覺得倒也有些在理。
她的女兒,不會也不能那般脆弱。
沈吟初心下逐漸有了考量。
“但還是不能將全部的都告訴她,饒楓的病,只能是病。”
這是為了沈辭不被盈兒怨恨。
“還有,若是可以,你和楠竹同意的話,我想將她遷到你爹的名下。”
沈吟初詢問著沈辭的意見。
“無所謂,隨你。”
一條岔路口,沈辭與沈吟初分道揚(yáng)鑣。
沈吟初看著沈辭離去的背影,他那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不免刺痛了她的心。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提那一刀的事。
沈辭是因?yàn)橛X得根本不是他捅的,他不想擔(dān)那個責(zé),干脆直接無視。
沈吟初則是不想再次打破兩人之間偽裝出來這種的關(guān)系。
即便這是虛假的,她也愿意盡力維持著。
可心,還是會有些疼啊。
......
“我不同意!”
沈楠盈激烈的反應(yīng)讓沈吟初有些詫異。
當(dāng)晚被緊急從宮中喚回的沈楠盈滿心期許的回了家。
卻在錦瑟堂聽沈吟初講述了一番饒楓的各種罪證。
沈楠盈從一開始的驚愕到不可置信,再到無何奈何,滿心失望,以及無盡的痛心,到最后的不得已而接受。
沈吟初旁觀了沈楠盈的全部情緒變化。
沒有崩潰到歇斯底里的小女兒讓她心下有了些許的欣慰。
慶幸著還好沒把女兒也交給饒楓教導(dǎo)。
不然若是教成沈栗那樣,她怕是會徹底失望。
對沈楠盈的滿意也讓她更加堅(jiān)定了心下的想法。
在征得了沈辭和沈楠竹二人的同意之后,沈吟初提出了要將沈楠盈遷到江逆名下,歸為嫡女的想法。
卻得到了沈楠盈的強(qiáng)烈反對。
“娘,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會去搶,主君是我父親,卻也只是父親,我爹,永遠(yuǎn)只是會饒楓!”
沈楠盈的神色變了,那清澈的眸子里夾雜了不屬于這個年紀(jì)的思慮。
“即便他犯了錯,那也仍舊是我爹。”
說到此,即便她再堅(jiān)強(qiáng),嗓音中也帶了點(diǎn)哭腔。
“盈兒,你...不必如此的。”
沈楠竹在一旁勸說著,“這對你有好處。”
向來恩怨分明的沈楠竹也沒有遷怒沈楠盈的意思。
對于母親的這個提議,她也先是問了一番沈辭的意見。
聽母親說沈辭答應(yīng)了,她便也答應(yīng)了,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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