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四九城國際機場。
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徹底逃離這個該死的地方的黃銳,再一次被圍了起來。
第四次功虧一簣,被無數(shù)槍口指著的黃銳怒而摔了自己用來喬裝的外套。
衣鏈砸到光潔的瓷磚之上,在寂靜的大廳之中發(fā)出叮啷的聲音,以及他的幾聲低吼。
“沈辭!操他大爺?shù)模四兀≡谀牡戎葱υ捘兀∽屗鰜戆。 ?br/>
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
這次來攔截他的人中,缺少了那個讓他恨不得當場就碾死他的小崽子。
沒人理他的瘋狂怒罵。
他們的命令只是將人帶回去,并非要回答他的問題。
萬分不甘心的黃銳持續(xù)叫囂著,也仍舊在尋求著機會沖出包圍,逃離這里。
但這次來攔他的人卻比以往都要多,讓他的計劃可實施度一再降低。
再次被送回到那熟悉無比的小房子里的黃銳雙手拍打著欄桿。
“沈辭呢!讓他來見老子啊,他到底想干什么!老子要見他!讓他滾出來!”
“安靜點!”
回應他的是獄警的一記電棍,那些將他送回來的人從始至終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讓他心下更加焦躁屈辱。
卻也根本無可奈何。
現(xiàn)在連沈辭的面都見不著的他更加無法傾泄自己的怒意。
......
“boss,人已經(jīng)攔下來,送回去了。”
封無從那個特殊的監(jiān)獄回到封家之后,恭敬的對著書房里的男人匯報道。
“嗯”
從喉中溢出的低沉嗓音溢散在空中。
背對著封無的封陽緩緩轉身,將自己白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處固定好,走出了書房。
朝著三樓盡頭朝南的那個房間走去,直接推門而入。
封無跟在其身后,遲疑了一番之后還是說了一句。
“boss,他喊著要見辭爺。”
房間之內,封家的專屬私人醫(yī)生柯飛鳴和其他專業(yè)醫(yī)護人員,在見封陽進來了之后,均恭敬地頷首致意。
“boss”
封陽徑直走到床尾處,在一堆復雜的醫(yī)療器械之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金屬質感的嗓音中帶著絲不悅。
“想見他,呵,也真是夠賤的。”
琥珀色的眸中暈著無盡的幽暗,盯著那儀器屏幕上千篇一律的波狀起伏。
“沈辭沒親自去,他倒是不適應了?”
封無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自家boss。
辭爺都已經(jīng)躺了快半年了,自家boss的心情可是一直都沒好過啊!
“既然日子過得那么舒坦,便給他找點樂子。”
食指上的銀色戒圈在明亮的吊燈之下泛著寒光,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面前昂貴儀器的屏幕之上。
封陽郁氣始終無法紓解,黃銳的又一次越獄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沈雅三日后回國,見不到沈辭,就讓他見見沈辭的妹妹,或許能給他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封無領命。
心下不免有些同情起黃銳即將遭受的待遇起來。
這對兄妹,是他除了boss之外,最不敢招惹的人了啊!
封無退出去之后,封陽詢問了一番沈辭現(xiàn)在的狀況。
一如既往的肅殺氣息在房間中彌散開來。
“boss,還是和以前一樣,處于重度昏迷狀態(tài),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身為封家的專屬私人醫(yī)生,柯飛鳴表示這絕對是他接的最難搞的一個活。
“原因查出來了嗎。”
封陽默了一秒,繼而瞥他一眼,低沉的嗓音里泛著冰霜。
“...還沒有。”
柯飛鳴都用了無數(shù)先進的儀器給床上的人做了無數(shù)的全身檢查。
沒檢測出半點問題啊!
但人就是不醒,你說氣不氣!
這人不醒是沒什么,遭殃的是他們啊!
封陽噬吞萬物的視線落到了柯飛鳴的臉上。
“快半年了,這就是你的專業(yè)素養(yǎng)?”
柯飛鳴欲哭無淚,“boss,按照您所說的,當天辭爺只是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昏了過去,那很有可能是那杯酒有問題啊!”
“那杯酒沒問題,你不是查過了。”
封陽嗓音中壓著怒氣,房間內的低氣壓縈繞不散。
“可除了這個,辭爺身體真的沒其他問題啊!身體機能一切正常!”
“你告訴我他現(xiàn)在這樣叫正常?”
封陽指著床上全身上下都佩戴著先進的醫(yī)療器械,呼吸平穩(wěn),心跳正常,卻無論用何種手段也醒不過來的人。
對柯飛鳴發(fā)出靈魂一問。
“那我看你是挺不正常的。”
凜冽的視線剮過柯飛鳴,讓他有種身處太平間的寒意。
“要不要將你變得跟他一樣正常啊!”
被壓抑的嗓音揚高了幾分,充分的表現(xiàn)了其主人的怒意。
柯飛鳴連忙擺手拒絕。
“不...不需要了,辭爺這個...”
“我以前好像聽說過一例和辭爺如今的狀況特別像的案例。”
柯飛鳴的助手,小李在低沉壓抑的氛圍下突然開口,將柯飛鳴解救了出來。
“什么?”
封陽清了清嗓子,沉聲問道。
“我前些年在軍區(qū)服役的時候,聽說過一個案例。
一個曾在邊境與e國的戰(zhàn)爭中取得極高成就的司令員,在一次行動之后受到爆炸沖擊,重傷昏迷,后來被搶救了回來,但卻一直沒醒。”
“經(jīng)過各種檢查,身體的所有外傷內傷都已恢復的差不多了,但卻還是無意識狀態(tài)。
如論是用藥,高壓氧,中醫(yī)針灸還是電刺激,都沒能讓他醒過來。”
“然后呢,那人現(xiàn)在如何。”
封陽心下升起一陣希望,看向小李。
“額...”
小李遲疑開來,支支吾吾的,沒敢說最后那人如何。
封陽瞇了瞇眸,還是柯飛鳴根據(jù)小李所提的這些線索細細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來了什么。
“boss,我想起來了,那人好像是叫君霧,e國屢次暗殺失敗,最終只得用敢死隊綁了炸藥來與他同歸于盡的軍區(qū)司令!”
封陽周身的低氣壓越發(fā)濃厚了,低呵一聲。
“君霧?”
“那個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的人?”
柯飛鳴激動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緩緩放下。
“那個...那個...”
“你們是想跟我說沈辭也會跟他一樣?嗯?”
“昏迷個十幾年后,耗盡身體機能,最終死在病床上?”
封陽怎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也不一定,君霧當年是受了重傷,雖搶救了回來,但昏迷不醒還情有可原,但辭爺這不也沒受傷不是。”
“也許是酒精中毒導致的?”
小李在一側插了一句。
封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酒精中毒?沈辭他體內的乙醛脫氫酶有多么活躍你們是檢測不出嗎!誰酒精中毒他都不可能酒精中毒!”
沈辭千杯不醉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了他能喝敢喝以外,體內天生的活躍解酒酶也給了他更好的先天條件。
“那個boss您別太著急,這不是有了案例了嗎,我們先去調查一番君霧的具體病況。
辭爺還是和他有區(qū)別的,辭爺年輕啊,而且他昏迷之前也沒受過和君霧一樣的重傷,不會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的!”
柯飛鳴勸解了一下,卻哪那知沒讓封陽安心,反而戾氣更濃了些。
“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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