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陸豐遠主動忽略了那不雅的‘傻逼’一詞。
主要是計較人家估計也不會聽,還會惹得自己生氣,干脆就此忽略。
神色怒了幾分的陸豐遠詢問著鳴桓怎么回事。
鳴桓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番。
殿內寂靜,那些有資格入內殿的五品以上官員家眷都聽了個大概。
而外殿那些,見沈辭在進去了之后,原本熱鬧的殿內就靜下來了不少。
也是不敢多加喧嘩。
在隱隱聽得鳳君帶著怒意的聲音之時,心下不免一顫。
那沈二公子是又干什么了?
突然有些慶幸他們不夠格進去了。
外面挺好的挺好的。
“幕后主使不是找到了嗎,也不過是件小事,也值得拿來在這多人面前說。”
紀正奇暗暗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吐槽著。
聲音雖小,但周遭的人卻是聽得清楚。
“別亂說話。”
早早地前來鳳梧宮,不清楚事情到底如何的紀主君低聲呵斥道。
他家兒子的性子他還是明白的,誰知道他是不是被利用了?
摻和這些事干什么!
“幕后主使找到了?紀公子倒是說的明白一點。”
隨著陸豐遠的這一句發問,程泓有些害怕起來。
沈辭向后靠了靠,單手斜支著額頭,找了個舒服的坐姿,薄唇輕啟。
“啊,那小宮侍是指認了個人來著,但是吧,細節什么的都說不上來。
那般明顯的臨時栽贓,紀公子卻深信不疑,紀主君還是看好了你家孩子吧,省得哪天被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這語氣,這坐姿,這態度。
陸豐遠一陣頭疼。
又來了...
紀主君按住欲要和沈辭理論的紀正奇,賠著笑。
“多謝沈二公子提醒,不過小兒的事,還是不勞二公子費心了。”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爺也沒想費心啊,是你家兒子上趕著插話來的啊。”
沈辭態度慵懶隨意,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諷意。
“這兒這么多人都還沒說話,你家兒子閑事管得倒是寬呢!”
“沈二公子還是不要太咄咄逼人的好。”
紀主君眼眸略深了幾分,又死命壓了壓自家兒子,沉聲說道。
“呵,你們得習慣。”
沈辭下頷微揚,嗓音瀲滟張揚,傳遍了整個大殿。
就連外殿之人,也能模糊地聽到少年肆意無比的聲音。
沈辭想了想。
既然無可避免的要待在這個環境中的話。
不想委屈自己去迎合他人,那便讓這些人習慣自己的作風。
“爺習慣如此,想要改掉一個習慣很難,而養成一個就簡單多了。”
“所以,麻煩你們日后習慣一下。”
鳳眸略過殿中眾人,菲薄的唇角處勾著淺笑。
雙腿交疊,骨節分明的五指抵在額頭處,莫名的給人一種帝王之感。
就連陸豐遠都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那是一種和溪兒一樣的睨傲與張狂。
在他一個男兒身上,竟半點都不違和。
這般人日后若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怕是整個帝都的命夫們都得消停不少。
至于后宮?
呵呵,看溪兒那個樣子,就算有后宮怕也是形同虛設。
紀主君被沈辭囂張的氣勢壓下了不少氣焰,心下思緒百轉千回,沒再說話。
程泓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里建設,心下一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跪地行禮。
“回鳳君,那小宮侍指認的人,正是臣子,但臣子實在冤枉!
臣子實在不知,家中有何東西足夠分量來陷害沈二公子,也不知那小宮侍為何指認臣子啊!”
“泓兒!”
程主君慌了一瞬,他可還記得上次沈少主氣勢洶洶地上門問罪啊!
那次還只是因為帝都中有人傳沈辭的謠言。
這次可直接是在栽贓陷害了啊!
他起身走到程泓身邊。
“還請鳳君明察,泓兒是絕對不會有此行徑的啊!”
陸豐遠看向了沈辭,那個翹著腿的少年。
唉,算了,還是不看了。
鬧心。
太沒有個大家公子的樣子了!
沈辭察覺到了陸豐遠一閃而過的視線,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了腿,整理了下衣擺。
右手成拳置于唇前輕咳了一聲。
忘了還有個鳳君來著。
失策失策。
少年的一番動作落于陸豐遠不經意瞥過來的視線之中。
不過幾秒就換了個端正清貴的坐姿,卻并不會給人慌亂急促之意。
也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就仿佛剛剛那個肆意張揚的是他,如今這個清貴矜雅的也是他。
沈辭好歹也是有個溫婉賢淑大氣端莊的親媽的。
從小在這個江南大小姐的熏陶之下,優雅他不是不會。
只是一向不怎么解鎖這個狀態罷了。
如今,倒是難得。
沐元溪親爹,有這個本事讓他解鎖這個狀態。
“人已經送去東宮了不是嗎?既然沈辭信你,只等最后結果就是了,也不必太過憂心,溪兒也自當會明察秋毫的。”
陸豐遠似是對沈辭的示好有了些許的了然,心情好了許多,如是對程泓父子說道。
“多謝鳳君,也多謝沈二公子。”
程主君松了一口氣,帶著自家兒子回到了座位上。
“那小宮侍偷偷放到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啊,辭爺?”
唐山思在一旁好奇開口。
不少人也在好奇,不過他們比唐山思好奇的還要還更多一點。
就是唐山思是如何跟沈辭認識的?以及那個辭爺的稱呼又是怎么來的啊?
他叫的好沒壓力,又好自然!
唐家那個經常惹事,到處亂跑的傻白甜會如此,也真是讓各家的主君們有些側目。
“一塊百鳥朝鳳的紅玉佩,上面有個特殊的標志來著,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辭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點著,斜勾著唇,嘖聲說道。
“可惜一時沒忍住就給摔了,不然應該還能還給它主人的。”
“......”
真沒咋看出來你的可惜。
“那這么說那個標志應該不會只出現在一個首飾之上吧,不然也沒人能證明那就是他的啊!”
唐山思智商突然上線,歪頭說道。
“那人身上肯定還有帶同樣標志的東西,若是辭爺你沒發現的話,到時候他就可以以此來證明,在你身上出現的玉佩,的確是他的東西!”
殿中眾人又是神色一變。
有道理啊!
沈辭也不免有些側目,扇尖輕敲在了唐山思的肩膀之上。
“你什么時候不傻了?”
“哎呀人家本來就不傻嘛!”
唐山思委屈,手上纏著手帕,撒嬌道。
“好好說話!”
沈辭又敲了一扇子過去。
“哦。”
唐山思知曉辭爺跟自家娘親不一樣,不吃這招,便也就不撒嬌了。
一旁喬彥看著這一幕,眼神逐漸有些晦暗起來。
這倆人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