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著嗎?”
伴隨著面前有著妖冶般容顏的少年再次詢問,三人的身體似是都在隱隱顫抖著。
少年眉眼淡漠,眸中好整以暇的審視目光讓她們其中兩個再也無法強撐下去,哆嗦著唇瓣說了句‘想’。
而另一個,似是仍在抗拒。
自己身為死士的使命與剛剛的心理暗示相互對立碰撞,讓她痛苦不已。
即便心下的恐懼正在一點點的涌上,但緊抿的唇依舊沒有張開。
沈辭側目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泄氣。
三個成功兩個,很不錯了。
至于這個...
剛好也有用。
“喂,進來了!”
沈辭轉著輪椅對著殿外喊了一句,偏殿的大門于下一刻打開。
畢永蘇急不可耐的想要沖進來,卻也只得跟在沐元溪身后。
“如何?”
沐元溪走到沈辭身邊,清瀲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頗為舒心。
沈辭悠閑的往后靠了靠,單手撐著下頷,一副愜意的模樣。
“唔,現在問吧,想問什么都行。”
說著,沈辭抬眼看向了一臉急促的畢永蘇,唇角勾著一抹同情的弧度。
“畢將軍是吧,你親自問?”
畢永蘇看了一眼輪椅中的少年,神色有些驚詫。
“殿下,這就是你說的...”
高人?
都坐輪椅了還高呢!
畢永蘇的話音在沐元溪冷漠的眼神中戛然而止,耳邊又響起了一道極為冷淡的聲音。
“你不如先好好看看這三個人。”
沐元溪掃了一眼榻上的那三個人,示意畢永蘇。
畢永蘇看過去,只一眼,便讓她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昨天那三個人?”
不是被掉包了吧!
昨天那三個受了那般嚴重的刑都還是一臉的視死如歸,一種要殺要剮隨你便的狀態。
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顫抖的身軀以及眸中的驚恐無一不暴露出她們現在的情緒。
害怕的跟第一次殺人的奶娃子一樣,這是死士?
“是。”
面對畢永蘇的疑惑,沈辭點頭應了一聲。
“你做了什么!”
畢永蘇看向沈辭的眼神里不復剛剛的輕蔑,多了一絲凝重。
“嘛,也沒什么,就是喚醒了她們心底那抹對生的渴望而已。”
沈辭的語氣漫不經心又隨意慵懶,仿佛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人嘛,能活著還都是想好好活著的,死士也是人啊,不是嗎?”
畢永蘇看著這般模樣的少年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說的簡單!
那是死士!
死士啊!
喚醒她們對生的渴望?
她們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為主家而死是無上的榮耀。
生死不重要,主家的任務最重要。
“好了,要問什么趕緊問。”
沈辭無意和畢永蘇糾結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給了畢永蘇一個盡快的眼神。
而后,他抽出腰間玉扇輕敲在掌心,嘆了一聲,看向沐元溪。
“你這有長劍嗎,待會兒說不定會用得上。”
沐元溪也沒問有什么用,便去正殿中將自己的佩劍拿了過來。
畢永蘇就眼看著溪殿下就這么隨便的將自己的佩劍交到了少年手中,心下不免嘆了一句。
這也太草率了吧!
沈辭手握劍柄,將其從劍鞘中拔了出來。
劍身顫鳴的嗡嗡聲在殿中響起,那榻上之人聽聞此聲抖得越發嚴重了。
沈辭見狀唇邊微微勾起。
“好劍,不過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
“喜歡送你。”
沐元溪接過沈辭拋給她的劍鞘,很是寵溺的說道。
“那就不用了,爺不怎么用這玩意兒。”
他的武器不是槍就是棍,再不然就是短刀匕首。
劍這玩意兒,他就從來沒用過,也不熟悉。
而面對不熟悉的武器,他根本也不會逞能。
如今不過也是長劍最為方便,所以拿來一用而已。
“將軍這是等什么呢,趕緊問啊!”
沈辭抬了抬下頷,示意一直看著他和沐元溪的畢永蘇將注意力轉移一下。
畢永蘇深吸一口氣,不再看那兩人,轉而面向榻上三人,視線瞬間冷了下來。
“如今倒好好說說,你們到底是誰家的人!”
“我...我們...我們是...”
磕磕絆絆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顫抖之意,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完整,也根本沒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沈辭見狀,握著劍柄的手倒是微抬了抬,眉眼間的淡漠與冷意越發明顯。
“看來還是不夠怕啊!”
“啊--”
伴隨著少年的話音,長劍猛地朝她們飛擲而來。
中的是那個仍舊在自我折磨,信念與暗示相互對抗的那名死士。
也就是昨天晚上一句話未說的那位。
可見其意志力之高。
不過她意志力高又怎樣?
如今用來殺雞儆猴剛剛好。
旁邊兩名死士的驚懼尖叫聲在殿中回蕩著。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唐山思的尖叫,不過轉而就被唐數捂在了手中,又順便遮住了他的眼睛。
四肢已然被廢的二人早已無力的癱軟在榻上。
中間那個被一劍穿喉的死士倒在二人中間,溫熱的鮮血噴濺在她們身上,眼前都被一片血紅彌漫。
耳邊又再次傳來了那讓她們戰栗的少年嗓音。
“嘖,可惜,你這榻可能是得扔了。”
就連畢永蘇,都有些驚詫于少年的果斷狠戾與淡然冷靜。
便剛剛是她,都被那一劍的凜冽氣勢給驚了一瞬。
“無妨,待會兒燒了就是了。”
沈辭聞言又再次看向那兩個死士。
“喂,不想和這個床榻一起被燒的話,就趕緊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的話,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干脆的結果了。”
少年唇邊勾著惡劣的笑容,細細的描述著那般慘狀。
“伴隨著床榻的燃燒,你們兩個又動不了,只能呆在火堆里,看著火焰一寸寸將自己吞噬,附著在渾身的肌膚上,一點點的灼燒,焚化成灰。”
“倒是可以往外爬,不過會被踢回去的哦,剛接觸到新鮮空氣就再次被打回烈焰之中,怎么,你們是想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不,不要--”
一人尖聲喊道,仿佛已然處在了那樣的環境中一樣。
就連紅矜和陸艾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有些咂舌。
不是說用點溫和的手段?
這特么的叫溫和?
先是一劍穿喉,再是烈火焚燒的。
當真是好溫和啊!
學到了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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