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辭那轟炸式的催促下，沈雅無奈只得在早飯過后就將棠棠送到了距離沈家不遠處的白家老宅她爺爺奶奶那里，然后帶著沈辭去了SJ。
    SJ酒吧，是兩年前剛開業不久的一個酒吧，裝修精致，服務良好，生意本來還是不錯的。
    但是因為沈辭在那天畢業前夕的聚會上一杯倒之后，這個酒吧就先是被封陽找人封了起來，后又被沈雅收購。
    從那個時候一直到現在，SJ都沒有再營業過，此刻略顯得有些蕭條。
    沈雅自己都不知道她留著這個酒吧干什么用，但一直沒來得及轉手，就這么放著了。
    “你要什么酒啊，那天喝的什么你還記得嗎？”
    沈辭看著那熟悉的環境構造和陳設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了，回憶了一下兩年前。
    其實說是兩年前，對他來說記憶中只過了十個月而已。
    當初到底喝了什么一杯倒他一直都不怎么清楚，但那杯合巹酒他不可能會忘。
    “她說那叫昨日愁和今忘憂，南越送的賀禮，好像是千年前的配方，二者混兌而成的合巹酒，一個帶點苦味，一個是解其苦澀的。
    單獨什么樣我沒聞過，但混在一起的時候聞起來有些清又有些澀，喝下去之后還是感覺挺烈的，味道醇厚，至于具體什么味...”
    沈辭看著面前的玻璃茶幾上倒映著他的樣子，手上轉著這三天基本不離手的手機，有些煩躁的說道。
    “根本就沒嘗出來人就暈了好吧！”
    想來，他兩年前喝的那杯酒應該也是不知道什么和什么混兌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兌出來的，當時昏暗的環境下，桌上一杯杯的酒，他也根本沒注意。
    “那...首先排除紅酒？”
    聽了沈辭的話后，沈雅做了排除法?這樣剔除的范圍還挺大的。
    酒吧畢竟是西方流行的文化，無論是商家賣的還是來玩的人愛喝的，大多是葡萄酒利口酒雞尾酒啤酒之類的?很少有白酒。
    但SJ在這方面上還是挺另類的，有著不少的白酒，并且還是窖藏很久的。
    但會買的人也一向很少?大多是年輕人來玩?調的時候加上那么一點?亦或者狠人打賭的時候，直接拼白的。
    據沈辭描述?那個什么合巹酒首先是無色透明的液體，這就先將有顏色的排除掉了。
    不止是紅酒?還有調過的雞尾酒?但雞尾酒的六大基酒中，不僅僅伏特加和金酒本來就是無色透明的，其余的四種在未過桶之前也是透明的。
    另外還有些利口酒?像君度之類的，也是透明無色的。
    再加上白酒?這范圍可就大了去了。
    誰知道那合巹酒到底是怎么兌出來的。
    “沒有那么多?這酒中的原料應該有高粱?還有三種麥子?但具體是什么沒看清，還有時間上起碼二十年，可以再排除一下。”
    沈辭聽了沈雅的分析過后，想起了他在徹底無意識之前所看到的解析面板上的內容。
    上面解析了那酒的原料以及時間，應該還有更具體的內容，但他那個時候太暈了，跟沒看太清?記得也不多。
    “金酒是杜松子酒，朗姆酒是糖酒，這些肯定都不是，還有白蘭地，用的是葡萄和水果，肯定也不是。”
    沈辭一個接著一個的排除著，神色極其認真，沈雅也跟著說道。
    “如果時間上至少要求二十年的話，那貌似也就只剩下白酒和伏特加了。”
    沈辭思索了幾秒，而后懷疑般的說道，“不是，伏特加這種東西，你覺得是那個時代能弄得出來的？”
    雖說醉今朝中是有這東西，但那都是顧千秋弄出來的，在其他地方，沈辭對此表示存疑。
    “哥你不要懷疑古人的智慧啊，古代也有蒸餾酒的啊，還有你也說了那什么合巹酒流傳了千年，若是沒點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傳得下來吧？”
    沈雅思考問題并不像沈辭一樣拘泥于常規，她只是根據沈辭所說出來的各種線索排列出所有可能的種類。
    “你剛說原料有高粱和三種麥子，高粱先不提，這麥子，有小麥，大麥，黑麥，燕麥，蕎麥，藜麥，都是可以用來釀酒的，伏特加的原料可以是小麥大麥黑麥，占了三種呢，所以這個可以先保留著。”
    沈辭神色微凝，想著也確實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他現在沒有解析了，只能憑借自己去認那個會讓他一杯倒的酒。
    當沈雅將這SJ中所存的所有符合條件的酒擺在他面前的時候，沈辭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了來自酒的挑戰。
    都是純糧釀造的，且度數不低，光種類就有十幾種，或是醬香或是清香型的，種種酒香鉆進鼻中，有種未嘗先醉的感覺。
    饒是沈辭與江梓在醉今朝中豪飲的那一天，他都沒有這般感覺。
    算上不同的年份，大約有三十多個裝滿了酒的容器擺在面前，或是高檔精致的包裝瓶，或是有些古樸的酒壇子。
    其中角落的位置處，沈辭看著那個上窄下寬的，瓶身上有個明顯的96%的酒瓶，詫異的看向沈雅。
    “那是生命之水吧？”
    沈雅拿起來打開聞了一下，被那刺鼻的味道刺激的眉心微蹙，然后點頭說道，“是啊。”
    面對沈辭那微微錯愣的樣子，沈雅解釋了一句，“這是伏特加的一種啊，但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讓你喝了，你想要我還不可能同意呢！”
    沈雅將酒瓶放下，繼續對他說道。
    “你不說那個酒是兩種酒兌出來的嗎？這里有十七種酒，算上不同年份共三十九瓶，兩兩摻兌，排列組合的話，大概是...”
    “...741種可能”
    沈辭有些生無可戀的道出這個數字，沈雅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看來她哥睡了兩年，這腦子應該是沒啥問題的，一轉眼就算出來了。
    至于身體上，以他那種頑強的恢復能力，這三天雖不足以讓他恢復到曾經的巔峰，但也比剛醒來的時候好上太多了。
    “但是，哥，你要嚴謹來算的話，咱們不知道兩種酒摻兌的比例是什么，所以這可能性，就不知道有多少種了。”
    沈雅那頗為沉重的嗓音伴隨著沈辭擰開瓶蓋的聲音一齊響起，沈雅目光微露擔憂，對上的卻是沈辭那詫異過后冷靜下來的視線。
    眉梢微挑，神色間是當年那般熟悉的張揚無懼，肆意嗓音隨著酒液傾倒而出的流動聲驟然響起。
    “管他多少種，先試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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