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那嗓音模模糊糊的在于殊耳邊響起,他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幻聽,但自身已經(jīng)下意識地嘶啞著聲音反駁了。
他不要,不要死,他想活著。
“那就說實(shí)話,說,你想干什么,嗯?”
“我...我真的只是...”
“呵”
一聲輕蔑的涼笑驟然響起,于殊不等脖子上的手再次收緊,連忙尖嘯出聲。
“不要!”
于殊的額前滑落些許冷汗,希望特意抬高的聲音能引來些人,將他救出去,也讓世人看看,陛下的鳳君是一個怎樣的蛇蝎之人。
沈辭微微挑眉,嗤笑出聲,看著他驚悚的眸子,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想叫人來啊?”
嗓音逐漸淡漠涼薄。
“你歸衡姐姐守在外面呢,你說誰敢進(jìn)來,嗯?”
于殊感覺自己的血液一下子涼了下來,不敢相信他的話。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嗯?你在想什么,垃圾!”
“鳳君...”
于殊的話中帶了一絲渴求,眸中帶了求饒的意思,沈辭卻是笑了笑,開口諷刺道。
“叫什么鳳君啊!”
“爺特么是你歸衡姐夫!”
“唔...”
再次被掐緊了脖子的于殊痛苦出聲,想要抓起地上的陰司紙來進(jìn)行反抗,然還沒實(shí)施自己的設(shè)想,就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受力點(diǎn)在脖頸處,他只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后移動著,后背突然抵上了冰涼的墻壁,疼痛伴隨著涼意蔓延而來。
“還想說只是敬仰,嗯?”
沈辭又再次突然松手,看著人無力的從墻上滑落,砸到地上,瘋狂咳嗽,搖頭。
“我...我錯了...我愛慕陛下...鳳君...我真的錯了,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三次的窒息經(jīng)歷讓他已經(jīng)全然沒了隱瞞的心思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嗓音顫抖,眼淚橫飛。
“愛慕啊...”
陰涼嗓音伴隨著低笑聲緩緩溢出,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沈辭就真的很想直接弄死這狗東西。
“你配嗎!”
沉冷的質(zhì)問砸到于殊臉上,他只覺得一陣顫栗,從小就被嬌寵著長大,給予的都是最好的他心下十分不服。
他怎么就不配了!
他母親是燕城總兵,父親是蘇乾郡君,外祖母是守著祖宅的安王殿下,他想要的又不是鳳君之位,只是一個君卿而已啊!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你一個人的...”
憑借著一腔怨氣說出這番話,于殊在下一秒感到了后怕。
“不好意思,爺在這,她就是爺一個人的,爺不在這,她會跟著一起,所以她還是爺一個人的,至于你,或是是其他人,想都別想!”
沈辭毫無顧忌的宣誓著他對沐元溪的主權(quán),惹得于殊一陣不可置信。
怎么會有人這么大膽,敢把女帝當(dāng)做是自己一個人的,哪怕他是鳳君,也太過分了吧!
“你...你大逆不道!”
于殊喉嚨一陣陣的發(fā)疼,從未忍受過這般經(jīng)歷的他原本只是害怕,現(xiàn)在又有了憤怒,他怎么可以這樣想!
“呵,大逆不道?”
沈辭微微抿唇,下頷處是流暢肅殺的弧線,立于陰影之中,帶著煞氣,居高臨下,看著于殊,一字一句的砸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爺向來只順自己的道,而逆者,亡。”
即便現(xiàn)在沒有人掐在他的脖子之上,于殊也感覺自己呼吸停滯了下來,雙眸緊縮,指尖嵌住掌心,滲出血來。
“你...你不能...殺我...不能...”
那般濃烈的煞氣讓于殊完全沒了反抗的膽子,喉嚨里傳來血腥的味道,讓他害怕得不能自已,哭著搖頭。
“我不跟你搶...我不敢了,你別殺我,別,我外祖母是安王,你不能殺我...”
沈辭輕蔑一笑,看著心態(tài)已經(jīng)崩了的于殊,冷冷說道。
“記住了嗎?”
于殊嗚咽著,說話都有些費(fèi)勁兒了,遲遲沒有回答。
沈辭有些不耐,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腳,“不想回答?”
于殊說不出話,只得重重點(diǎn)頭,一下又一下的點(diǎn)頭。
不管是什么,記住了,真的記住了。
沈辭撣了撣自己的衣擺,疏凜目光落到他臉上,冷聲說道。
“記住了就好,剛剛的那般感覺就是給你的教訓(xùn),至于殺你,呵,臟不說,還費(fèi)力不討好。”
于殊連松口氣都不敢,淚眼模糊了視線,瑟縮在墻根,一下一下的抽噎著。
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鳳君...太可怕了。
“還有,你即便是敢,以后也不會機(jī)會的。”
沈辭最后留下了一句話,繼而便走的毫不猶豫。
上鎖的時候力度大的都差點(diǎn)將鎖掰成兩段。
即便知道于殊不可能,但他就是氣不過。
他都懷疑自己的嘴是不是被開了光了。
不久之前還在說有人勾搭她怎么辦,好家伙,這晚上就冒出來一個不知道隔了多遠(yuǎn)的表弟。
還歸衡姐姐,姐姐你大爺呢啊!
他只要一想起剛剛宴會上于殊那狗東西看自己媳婦兒的目光就來氣。
是當(dāng)他不存在嗎!
還殺不了?殺不了他的肉體,他也能有辦法殺得了他的靈魂!
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覬覦別人家的媳婦兒!
“出氣了?”
溫柔嗓音在夜風(fēng)中響起,肩上一沉的沈辭回頭看去,是自家媳婦兒的盛世美顏,她正將一件加絨鶴氅給自己披上,寒風(fēng)當(dāng)即被隔絕在外。
“嗯哼。”
心里還是略有些不痛快的沈辭側(cè)開了視線,不怎么想理她,沐元溪見少年這樣,自是得哄。
“若還氣,就直接以以下犯上之名賜一杯鴆酒,也能震懾一下其他人,好不好?”
“不好!”
沈辭睨她一眼,抱著肩朝著她們的住處走去。
他氣歸他氣,但這女人能不能稍微的在乎一下自己女帝的名聲!
暴君之名很好聽嗎?
一來就殺了安王親外孫,總歸是不好解決。
“那就罰他禁足,禁十年。”
沐元溪一個跨步就跟在了沈辭身旁,她知道些少年為她著想的心思,自是有些愉悅,就更不想看他不開心了。
“隨你。”
這樣一來,于殊這個郡君之子在燕城里的名聲就全毀了,從此之后能不能嫁出去都不一定,這十年之后,還不知會是何等模樣。
燕城往日里受于殊輕視的諸位公子們這下是都清楚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安王外孫,算是徹底栽了,同時又引以為戒。
女帝獨(dú)寵鳳君,沒事別上去摻和,那鳳凰枝頭,不是那么好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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