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淇和沈楠盈下午又是出去逛了逛的,由燕城知府派人做向?qū)В磉呥€跟著些許金鷹衛(wèi),沐元溪也不擔(dān)心她們的安危。
兩人是下午時分回來的,那個時候沈辭剛燒完紙,正跟沐元溪從祠堂中出來,在回寧裕堂的路上。
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來自沐元淇和沈楠盈親自幫他挑選的眾多禮物。
撥浪鼓啊,陶響球啊,小紙鳶啊,竹蜻蜓啊,布老虎等等...
沈辭撥楞了兩下那個還挺精致的撥浪鼓,聲音倒是好聽的,但是...
小皇女這是幾個意思啊!
沐元淇出去的時候不光是去搜羅美食的,跟沈楠盈一起逛街的時候,她特意去找了找看有沒有賣撥浪鼓的。
她想了想來燕城之前皇姐跟她說過的話,為了自己的以后,她覺得她有必要買上一些,暗示暗示這兩人。
能不能不要打她的主意了!自力更生不好嗎!
沈楠盈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向只對冰糖葫蘆糖炒栗子這些東西感興趣的淇殿下逛遍了燕城最繁華的那條街上的玩具攤,搜羅來了一大箱子的東西,最后送來了她二哥這里。
這里面的意思,就有的惹人深思了啊。
沐元溪看著沐元淇送來的禮物,微微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沐元淇仰著小臉沖她笑笑,乖得不行。
“嘖,你挺聰明的唄。”
沈辭白皙修長的手上拋著一個陶響球,里面的砂石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來,同時少年唇中溢出了漫不經(jīng)心的嗓音。
這暗示的法子,可真行。
“那里那里,皇姐你們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再去給你們買點回來啊!”
沐元淇覺得有望,十分討好般的說道。
“那既然你這么聰明的話,好好學(xué)習(xí),我和你皇姐都相信你,你可以的。”
沈辭突然就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給沐元淇整得一下子愣住了。
學(xué)什么玩意兒,學(xué)習(xí)?相信什么啊,我沒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地方的啊!我也不可以的啊!
沈楠盈聽著兩人的啞謎有些不解,眼中寫滿了問號,好一會才出聲問道。
“二哥,你們在說什么啊,是我落后了嗎?我也沒缺課啊,怎么就突然聽不懂了?”
沈楠盈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還按著規(guī)矩尊稱他為鳳君來著,沈辭嫌生分,就還讓她叫二哥。
沈楠盈心中竊喜,主要是她也覺得鳳君生分,但現(xiàn)在看起來二哥就算嫁出去了也還是以前的二哥。
此刻疑問剛剛出口,她的好二哥就將右手扣在了她頭頂上的那個小丸子上面,抓了幾下,覺得手感很是不錯的沈辭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是沒缺課,就是以后可能得跟著她一起多加點課了。”
小盈兒可還是小皇女的伴讀,那看起來這樣無論怎樣沈家都敗不了啊。
兩個女兒,分別為皇室兩位嫡女的伴讀,沈家能耐得很啊!
但實際上沐元溪也并不擔(dān)心沈家做大之后會有禍亂,看看君家現(xiàn)在的門庭就知道了,不會有任何一個家族無止境地發(fā)展下去。
有了沈辭這個鳳君,往后百年之內(nèi),沈家都無法再出一位可以入主中宮之人了。
這還是君霧自己當(dāng)年立下的規(guī)矩,防的就是君家靠他亂權(quán),一家獨大,外戚禍國。
陸豐遠(yuǎn)當(dāng)初在為什么只看上了畢九琋而并非是本家的子弟?
就是因為陸家有了他這個鳳君,他就別想將自己的外甥嫁給女兒。
沈家也是一樣。
若家中姊妹爭氣,還是可保家族興盛的,但若只想著靠中宮,那早晚得完。
即便中宮箋表唯圣意可駁,但中宮所存的時間,到底有限。
前世的時候沐元溪倒是疑心過沈家專權(quán),會有野心,但經(jīng)歷了后來的那些,她早已不會懷疑沈家的忠心了。
有能力并且忠心的人,她是不會因為怕其勢大而過度打壓的。
沈吟初依舊為丞相是如此,信任沈楠竹讓她掌著財政也是如此。
如今想要培養(yǎng)沐元淇,并且依舊選擇沈楠盈為她的伴讀,亦是如此。
況且她想的更多。
自己是沈吟初教出來的,但她卻沒想過將沐元淇也交給老師。
她覺得自家寶貝兒就很不錯。
“玩這些,幼稚,我給你弄個好玩的。”
沈辭在既能過癮又不弄亂的情況下十分嫻熟地抓了抓沈楠盈頭頂?shù)男⊥枳又螅S手將沐元淇給他送來的撥浪鼓等東西扔到一邊去了。
從衣襟里拿出了一個小錦囊,在三人的目光下掏出了幾塊磁鐵和幾顆小鐵球。
他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沐元溪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像前世那樣隨手掏出來就是個小炸彈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她陷入了沉默。
兩個鐵球吸在磁鐵的一側(cè),沈辭在那兩個鐵球正對的方向擺了一個小瓷瓶,不遠(yuǎn),也就大概幾厘米的距離。
然后,他在桌上用兩個較長的鎮(zhèn)紙分別放在了磁鐵的兩側(cè),組成了一個簡單的軌道,軌道的盡頭就是那個拇指大的小瓷瓶。
軌道的另一端,沈辭拿出了另一個小鐵球,以不大的力度彈了出去。
沐元淇和沈楠盈看到磁鐵在受到打擊之后,另一端的鐵球瞬間飛竄了出去,打在了小瓷瓶上,將其彈倒了,微微有些驚訝。
“這還只是一個,等再來幾個的。”
沈辭打了個響指,將小瓷瓶扶起來了,然后在鎮(zhèn)紙組成的軌道間又加了幾組磁鐵,繼而又在起始的位置處將那個小鐵球輕輕彈了出去。
下一秒,離瓷瓶最近的那個鐵球瞬間擊出,空氣里傳來了小瓷瓶炸裂開來的聲音,陽光下的灰塵不斷的飛舞著。
沐元淇驚呆了,沈楠盈眼眸瞪大,對這一幕也很是驚訝,沐元溪實在是有些...習(xí)慣了。
還真是啥玩意他都能炸。
雖說打碎的只是個小瓷瓶,殺傷力不大,但這只是幾個指甲般大小的鐵球做到的。
若是對于有內(nèi)力的人來說,自也不算什么,她們飛花摘葉都可殺人,但里面卻是藏著無數(shù)勁道的。
然而沈辭在彈射鐵球的時候卻根本沒怎么用力,幾乎可以說是彈指間就十分輕松地?fù)羲榱四莻€瓷瓶。
這讓一向只在國子監(jiān)里寫文章背之乎者也的小皇女產(chǎn)生了無限興趣。
“這不比撥浪鼓好玩?”
沈辭斜睨了眼仍沒緩過神來的沐元淇,淡淡說道,沐元淇第一次覺得學(xué)習(xí)還是挺有趣的。
“什么原理啊!”
撥浪鼓先不提,這玩意兒起碼比詩經(jīng)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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