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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ch.77

    這邊賀望嵐和丁曦往上走,姜石打了個哈欠,一臉頹廢地從簡陋的折疊躺椅上爬起來,穆蘭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嘆了口氣站起來,“真是平白增加工作量。”
    姜石活動了一下筋骨,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還是穆蘭手指一點(diǎn),替他消了聲音,省得惹人注意,普通人活動一下筋骨是絕對發(fā)不出這種古怪的聲音的。
    “費(fèi)那個事兒,也不看看,現(xiàn)在哪有人關(guān)注我們。”
    哈里森導(dǎo)演帶著幾個人走了,副導(dǎo)演竭力想要壓住場子,但是整個劇組里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各種竊竊私語根本沒有辦法止住。
    姜石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明明是在格外富麗堂皇的賭場里,卻仿佛能夠看到這會兒相當(dāng)清朗的天空似的。
    “開始嗎?”
    姜石聳聳肩,抬起手輕松地打了個響指,穆蘭笑盈盈地輕輕吹出一口氣
    仿佛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賭場里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搓搓手臂,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在賭場里的人看不到的外面,明明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卻在一瞬間陰云密布,這絕對不是人們的錯覺,又或者是天氣突變,因?yàn)檫@滾滾黑云爬滿天空的時候,一股子絕對不正派的陰邪之氣彌漫,普通人或許還沒太大感覺,拉斯維加斯的幾家教堂里,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這時候,哈里森導(dǎo)演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這家被包下的賭場是拉斯維加斯的高級賭場之一,一應(yīng)設(shè)備都是最好的不說,從門童到荷官,長相上都相當(dāng)有水準(zhǔn),當(dāng)然,這還僅僅是大廳,當(dāng)順著鋪設(shè)著暗紅色地毯的大理石樓梯往上走去,中間巨大的水晶燈映襯之下,連墻壁上的紋理都顯得格外華麗,更別說各種擺設(shè)和掛著的巨幅油畫。
    二層與三層,才是真正的豪客們揮金如土的地方。
    哈里森導(dǎo)演擦了擦半禿的腦門上薄薄的細(xì)汗,看向那個站在門前帶著微笑的金發(fā)女郎。
    “里面請。”女郎的聲音都極其好聽,姿容更是優(yōu)雅。
    門一打開,丁曦的眉間微蹙,他聞到了不那么令他愉快的氣味,當(dāng)然,他知道在美國的某些地方,這個玩意兒是合法的,但在國內(nèi),這就是被視為禁忌的藥物。
    里面的空間很大,幾乎不能用包間來形容,裝修是一應(yīng)相承的貴氣,單單是這一間,就充斥著各種賭具類型,荷官就有□□個,不遠(yuǎn)處的皮沙發(fā)上,坐著五六個衣著光鮮的男女,旁邊站著的倒有十來個,個個身材高挑容貌出眾,瞧著像是一順溜的超模,看到他們進(jìn)來,這些超模就端著香檳杯子看了過來,大多眼神中都帶著好奇,卻也不乏敵意和嫉妒。
    那坐著的五個人中,有一個人站了起來,穿的原本該是極精致的手工西裝,這會兒卻邊角都皺了,他的領(lǐng)帶早已經(jīng)仍在了地上,領(lǐng)口半敞,顯得有些不修邊幅,而他身旁那個本來就半坐著的女人已經(jīng)不算太年輕,有一頭濃密的褐色頭發(fā),似乎喝得有些醉了,臉頰兩抹酡紅,眼神都迷離著,過了一會兒才落在丁曦的身上。
    “貝蒂娜,看吶,這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他指著丁曦,帶著調(diào)笑的意味說。
    哈里森導(dǎo)演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
    褐色頭發(fā)的貝蒂娜笑嘻嘻地一擺手,“行了,其他人都走吧,我就和特雷西喝一杯,就一杯!”
    這句話說完,卻所有人都哄笑起來,因?yàn)檫@個貝蒂娜的意思,顯然不是喝一杯那么簡單,她的眼神,她的肢體語言,都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渴望。
    但是,讓丁曦更不舒服的卻是那個西裝男人,如果說貝蒂娜對他有股毫不掩飾的欲|望,那這個男人的眼神,就透著一股子稱得上淫|邪的意味,上下打量著他這會兒略中性的打扮。
    這些人,還真是沒什么玩不起的。
    “導(dǎo)演,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我們可以應(yīng)付。”賀望嵐淡淡說。
    哈里森導(dǎo)演并不想將丁曦獨(dú)自留在這里,他剛想拒絕,賀望嵐清凌凌的眼神遞過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回答:“好。”
    然后就好似不受控制一樣,帶著其他幾個人走了出去,等到門外的金發(fā)女郎將沉重的門關(guān)上,他才一瞬間清醒過來,而這回想要進(jìn)去,卻不是那么容易了。
    思索了一會兒,哈里森導(dǎo)演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擔(dān)憂地等在門外。
    塞利格猶豫了一下說:“導(dǎo)演,那個,特雷西不會有事吧?”他顯然也是見多識廣的,這種事在圈內(nèi)并不少見,問的是哈里森導(dǎo)演,其實(shí)未必不是他自己都沒太大信心。
    而且,他們包下這里的時間只有一個禮拜,如果丁曦被直接帶走,絕對會延誤他們的拍攝。
    門內(nèi)發(fā)生的事卻和他們想象的截然不同。
    賀望嵐在微笑,然后,他緩緩取下了那平凡無奇的黑框平光眼鏡,本來,他就不可能和近視有關(guān)系。
    而就在那一瞬間,整個廳內(nèi)都仿佛亮了起來。
    站在他旁邊的丁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沒錯,明明當(dāng)明星的是丁曦,可如果是這樣子的和賀望嵐和他站在一塊兒,容貌上更加驚艷的卻妥妥是賀望嵐。
    天堂鳥這種植物本來就是色澤艷麗十分奪目的,賀望嵐的眼鏡本來也不是普通的東西,才能讓他能泯滅于眾人,而一旦摘下眼鏡,只覺得這人單單容貌就能產(chǎn)生一種整個室內(nèi)都一亮的神奇作用,這種好看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如果說丁曦是容貌出眾氣質(zhì)卓然,不是因?yàn)槭敲餍嵌@得與眾不同,而是這個人本來就十分迷人,屬于站在人群中哪怕一個背影都能讓人一眼找到的那種,那賀望嵐就是純粹帥得慘絕人寰。
    于是,這回不僅僅是面對著他們的那位眼睛亮了,沙發(fā)上所有的男女都坐直了身體,連那些超模都是一愣。
    “恐怕要抓緊時間。”賀望嵐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丁曦微微一笑,略輕蔑地開口:“就這些人,哪里需要費(fèi)多少心思。”
    他們的對話用的都是英文,對于廳內(nèi)的男男女女來說,根本沒有什么理解障礙,同時,丁曦話一落,站在廳內(nèi)的那幾個剛才仿佛還沒有存在感的黑西裝保鏢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
    可惜,也就僅僅如此了。
    那為首的男人叫布萊文斯·比克戴克,能讓劇組這樣忌憚當(dāng)然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家在美國西部地區(qū)勢力大到很多人難以想象,不說他,作為他的宴上客,貝蒂娜這樣的富豪之女還算普通,其他四位客人中兩個是議員的兒女,一個是礦業(yè)大亨的獨(dú)生子,剩下一個父親是一位海軍少將哪個都不簡單,這也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跑到哪里都有恃無恐的原因。
    但布萊文斯不是一個傻瓜,甚至可以說十分聰明,在這一群人里,才能享有最高的話語權(quán),真因?yàn)樗麨槿藞A滑,手腕高超,才使得這些人相信即便惹禍,也能輕易善后。
    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當(dāng)然,今天叫丁曦上來,純粹是臨時起意,布萊文斯沒有派人查過這個明星的背景,他知道這位不是美國人,而是來自于紅色中國,在美國卻算是相當(dāng)有名氣了,演過不少電影,早年的時候,還有個英雄事件,不過對于他們這個層級上的人來說,再多的光環(huán),也不至于讓他們有所忌憚,再大的明星,對于他們而言,也不過就是“小明星”這個層次。
    只要不玩得太過分,產(chǎn)生的后果如何他們其實(shí)并不擔(dān)心。
    于是,當(dāng)布萊文斯眼中那個高挑的身影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影子時,他的瞳孔一縮,連呼喚保鏢的聲音都沒能出口,就感覺身上兩個地方一痛一麻,整個人立刻僵住了,別說是發(fā)出聲音,他連指尖都沒辦法再動上一動。
    這時候,布萊文斯才恍惚中想起,這位似乎會中國功夫
    但是在他們想來,功夫什么的又怎么樣,難道還比得過槍子兒嗎?他們的保鏢身上,可是人人配槍的,別說保鏢了,他們幾個人里,連貝蒂娜的手包里都有一把精致的袖珍□□,可問題是,這種情況下,他們連反應(yīng)過來的機(jī)會都沒有。
    一瞬間,整個大廳都極其安靜,布萊文斯沒有辦法轉(zhuǎn)過腦袋,所以看不到身后的情景,但是這種安靜讓他整個人寒毛都豎起來了,不詳?shù)念A(yù)感讓他牙齒都忍不住要打顫,偏偏因?yàn)椴荒軇樱狸P(guān)無比酸澀,卻還是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
    這時候,他看到簡直像個聚光體的賀望嵐動了,他向著自己走了兩步,然后露出一個叫人目眩的微笑,“我想,今天之后,你們應(yīng)該能夠很清楚地記住我們的名字。”然后,他抬起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就這么輕輕一點(diǎn),布萊文斯就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了身體,這種詭異地失去自己身體自主權(quán)的感受讓他臉色一白,但是面前的景象讓他瞪大眼睛嚇出一身汗來。
    所有的人,原來不僅僅是他,而是所有人都好像時間靜止一樣定在原地,只有剛才站在他面前的丁曦悠然地獨(dú)自坐在皮沙發(fā)上,他取了個高腳杯,聞了聞他們開過的那瓶酒,皺眉說:“酒是好酒,但是你們自己加的這個添加劑太掃興了。”
    顯然,他們可不是乖乖的,只在這里賭錢開party,有點(diǎn)“添加劑”純屬正常。
    賀望嵐走過去,從這個大廳里自配的酒柜取出一瓶紅酒,“開這個吧。”
    丁曦當(dāng)然相信賀望嵐的鑒賞眼光,這一瓶絕對是那整柜子酒里最貴的。
    賀望嵐是不喝酒的,丁曦卻喜歡,于是他微笑著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賀望嵐打了個響指,將礙眼的人挪開,整個大廳內(nèi)站著的“人形立牌”太多了,有整理強(qiáng)迫癥的賀望嵐開始耐心地將他們一個個排著疊好。
    人類最恐懼的事無疑就是未知,而未知的力量也是其中一種,這個年代十分開放,各種傳說被拍成電影的都不知道有多少,更別說是超級英雄、超能力者在熒幕上大受歡迎的現(xiàn)在了,不論是丁曦還是賀望嵐,至少樣貌上都是純粹的人類,單不論是丁曦的“定身”又或者被他們誤解為時間靜止的能力,還是賀望嵐這樣人沒動,只是手一揮、一點(diǎn),就移動他們的能力,都讓他們一時間嚇得臉色青白,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幸好,噩夢的時間并不算太長,但是,結(jié)果卻實(shí)在不太美妙。
    當(dāng)一大堆的黑衣fbi探員沖進(jìn)來的時候,布萊文斯甚至松了口氣,他以為自己得救了,以為接下來就會看到這些黑衣fbi集體掏出槍來對著這兩個怪人的情景
    畢竟,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不是嗎?
    “丁先生、賀先生。”為首的一位探員極有禮貌地上前,無奈地說:“只有兩部戲而已,能不能讓我們的探員再休息幾天?”
    要知道,這樣劇烈的天象變化,別說是教堂里的老家伙,就是他們一看,都知道壞事兒了好嗎?他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上頭打來的質(zhì)詢電話讓他的手機(jī)一路上都響個不停。
    丁曦優(yōu)雅地啜了一口杯中酒,“很抱歉,實(shí)在不是我們要惹事的。”
    所有的探員對墻角疊在一起的“人形立牌”們行注目禮,眼中滿是同情,你們?nèi)钦l不好,偏偏要惹他們
    有fbi代為善后,當(dāng)然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相信那位“經(jīng)驗(yàn)豐富”的探員先生一定會百分百說服那幾個天真的紈绔,于是,當(dāng)戴上眼鏡的賀望嵐和丁曦一身輕松地走出來的時候,哈里森導(dǎo)演還有些傻眼,“沒事了?”
    “當(dāng)然。”
    哈里森導(dǎo)演這才想起關(guān)于丁曦的傳說,以前這位拍戲,身邊可是都跟著fbi探員的
    在往下走去的時候,丁曦忽然說:“下次不用摘眼鏡。”
    賀望嵐一愣。
    “我知道我比較有名,人家當(dāng)你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再發(fā)生這種事的時候,仇恨都會拉在我身上,但是你一摘眼鏡,受的矚目不會比我少,或許你覺得這是分擔(dān)火力的好方法,人家一定會記住你的名字,要記仇也不會拉下你”丁曦淡淡說著。
    賀望嵐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你這種做法,其實(shí)挺幼稚的。”丁曦批評他,“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相信‘有難同當(dāng)’的傳說嗎?而且,這些人哪里算得上‘難’,你也太高看他們也小看我了。”
    賀望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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