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什么，要是幫著邢不霍，項上聿肯定又要發飆了。
    他是一個在物質上大氣，但是在情感問題上，非常小氣的人。
    她真猶豫著要怎么說，邢不霍笑了，回答道：“是我讓婉婉殫精竭慮了，抱歉，我沒有照顧好你。”
    穆婉心里泛起酸楚。
    事實上，邢不霍很照顧她，知道她血糖低，體寒，經常準備了紅糖水，生姜，也都是親自倒好了給她喝。
    她會痛經，他也會親自準備熱水袋，記得有一次，他們出使某國，她突然來親戚，疼的路都走不了，是他親自把她抱回了酒店。
    如果不是這些點點滴滴的關心，讓她察覺到被疼愛，她也不會彌足深陷。
    她身體不好，是自己作的，也是自己想多了，長期壓抑，長期自暴自棄，長期心里煎熬，甚至為了得到他的關心，故意生病。
    她苦笑了，說道：“不是，是我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和其他人沒有什么關系。”
    這一句話一說，她擔心項上聿又要生氣了。
    他會覺得她是偏幫邢不霍，對邢不霍有情。
    她又趕緊地加了一句，“不過，現在有人看著，我自己都不能不好好照顧自己，否則，某些人，要生氣的，也辛苦某些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說是人體的細胞五年更換一次，說不定，五年后，我的身體才是最好的，司馬懿也不是靠身體硬朗，熬到了最后的稱帝么？”
    項上聿本來心里卻是不舒服，后面聽到穆婉對他的夸贊和依賴，揚起了笑容，接上穆婉地話說道：“我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也沒有用，你中午就吃了一塊面包，那些營養夠嗎？你還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我看啊，我要把你放在口袋里，不停的投喂，你才能夠好好吃飯。”
    “那我很快就會成為大胖子了，謝謝你啊。我雖然想要健康，但也不想太胖，一胖毀沒有，你不知道嗎？”穆婉回話道。
    華子嫻羨慕地看著穆婉和項上聿，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兩個人的感情真好。”
    “那當然。”項上聿再次把手臂放在穆婉的椅子后面，像是挑釁一般地對著邢不霍說道:“我和婉婉可是經歷過生死離別的。患難真情，情比金堅。”
    穆婉想起她在z國的時候，邢不霍為了她，中了一槍。
    如果那個時候邢不霍就要求她跟著他離開，她肯定會跟著他離開的，而且，不管他對她是什么安排，她都會欣然接受，即便一輩子默默無聞，只是在看不見陽光的地方默默等候，她也心甘情愿。
    可惜。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也可惜，邢不霍想的不是擁有她，拖累她，而是放開她，給她足夠的自由。
    或許，她那個時候跟著邢不霍，不知道邢不霍的心，還會煎熬著，痛苦著，忌憚著羨慕著白雅，依舊活在白雅的陰影之中，繼續學著白雅的樣子，不做自己。
    還好，還好，他放過了她。
    還好，還好，現在的她，可以完完全全地做自己。
    還好，還好，她在做著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人格獨立，感情獨立。
    不困于心，不亂于情，不念過去，不畏將來。
    幸好，幸好……
    穆婉的眼神太過專注，邢不霍也想到了那次他在Z國命在旦夕的時候，穆婉不顧生命危險過來找他，他為了穆婉還中了一槍。
    他們其實，也曾經生死與共，如果那個時候，他就自私一回，讓她跟他走，或許，現在，她已經重新是他的皇后了，他們會要幾個孩子，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