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那撮彩毛跟公雞尾巴似的,你這是去上學(xué),別給少爺還有韓家丟臉,知道了嗎?”韓管家威嚴(yán)地說著,劉東宇倒也沒多大反應(yīng),只是聳了聳肩,大概是很無奈的意思。
韓七錄搖搖頭,老一輩的人就是沒有辦法理解“潮流”這個詞的意義,他的發(fā)色都是偏栗色,公雞尾巴似的彩毛他之前也想過要搞一個的,但還是沒那勇氣。不過這小平頭他倒是想要嘗試嘗試。
網(wǎng)上不是說了嗎,剪平頭還很帥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帥哥。
“劉叔,你這么說就太見外了,東宇他聽了也不舒服,以后有事就來找我,我在二年a班。”韓七錄看了劉東宇一眼,心里又想起這小子以前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著韓管家來接自己放學(xué),然后失聲痛哭的模樣,心里不禁覺得有些愧疚。
他沒有放在心上的韓管家的疼愛,恰恰是劉東宇所憧憬的,自己真是太壞了!
可是他欠的只是劉東宇一個人嗎?還有安初夏吧?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了,跟安初夏獨(dú)處的時候那份心底的悸動,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時候還不能接受向蔓葵,大概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完全接受向蔓葵跟別的男人做了那種事吧?他必須要收收心了,不能糊里糊涂地過下去。
既然決定要跟向蔓葵好好在一起,就不能再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可是為什么自己這么想的時候,心就開始覺得陣陣空洞呢?這到底是為什么?韓七錄突然想起萌小男昨天在明日輝煌的時候讓自己把過去回憶起來,可是那段回憶如果找回來了,他就會不愛向蔓葵嗎?
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少爺?”韓管家見韓七錄目光飄忽不定,面色也不是很好,連忙上去喊了幾聲:“你怎么了少爺?”
韓七錄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想地太入神,竟然忘記了現(xiàn)在還在跟韓管家他們說話。
“你們快去忙自己的吧,搬家肯定很忙,我也先回去洗澡了?!表n七錄說道。
韓管家早就有讓韓七錄早點(diǎn)回去休息的意思,這下聽他這么說,連忙點(diǎn)頭:“那少爺您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見?!?br/>
見韓七錄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劉東宇回想起自己在病房里見到的安初夏,韓七錄是少爺,可爸叫安初夏少奶奶,那兩個人不應(yīng)該是夫妻關(guān)系嗎?不過兩個人年齡都還沒有到,那不是夫妻,也應(yīng)該是情侶吧?
但是看情況兩個人顯然不是情侶。
“爸,他跟那個我在醫(yī)院見到的女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我看他們怎么這么奇怪”劉東宇話一出口,立即被韓管家瞪了一眼。
“小孩子,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管的?!表n管家走到車子的后備箱提了一個書包放到劉東宇手里,囑咐道:“你先回房間洗個澡,把要帶的東西都帶到學(xué)校,盡量不要麻煩別人,知道嗎?”
劉東宇心里還鬧著別捏,也沒有回答韓管家的話,隨手就接過巨大的書包往韓管家的房間走去。他又沒有要插手管這件事的意思,就是隨口這么一問而已,爸的表情就嚴(yán)肅成那個樣子。韓家是不是給爸洗腦了,把他人整的跟管家機(jī)器人似的。
傭人們和韓管家住的房間是靠別墅的東面,房子跟出租房比起來,條件還是要好上好幾十倍的。他第一次來,不知道韓管家住哪里,但是只要隨著幫忙搬東西的傭人們走就知道了。
“東宇是嗎?”一個女傭從房間里走上前,看著劉東宇道:“都長這么大了,你以前剛到a市的時候是我另一個叔叔一起跟你爸去接你的呢,我是許阿姨,你還記得嗎?”
看著那種陌生的臉,劉東宇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先禮貌地打個招呼:“許阿姨好,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
在外面他雖然是個小混混頭,由于花錢那一方面韓管家從來都沒有限制過他,所以他無疑是以前就讀的平民學(xué)校里的“土豪”,加上為人仗義,所以很多人叫他東宇哥,也算是一個小人物了。但是在長輩們面前,他一向是用溫順的那一面來見客。
特別是在韓管家面前,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誒好好!”那許阿姨高興地笑笑道:“還不知道哪個房間是你的吧?我們特意空出了一間房間,就在你爸房間的隔壁,跟我來。”
走廊是木地板制的,走上去有好聽的腳踏聲,令人心里踏實(shí)。不管怎么樣,以后他不會是一個人住在一間大屋子里了。
韓七錄獨(dú)自一人走回大廳,里面的傭人連忙幫他打開門。走回房間的時候路過安初夏的房間,他的腳步停了停,轉(zhuǎn)了個身面向安初夏緊閉的房間門。
好歹人家記得幫他做最喜歡吃的兩道菜,怎么樣也應(yīng)該表達(dá)一下謝意才對的吧?
開個門本身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當(dāng)韓七錄把他的手放到門把上后,卻怎么也用不出力打開門。就好像打開那門把手需要很大力氣一樣。
半晌,他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覺得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最后他還是嘆口氣,松開了手,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墒鞘謩傄环旁陂T把手上,隔壁安初夏的門就開了,嚇得他連忙轉(zhuǎn)身,正好對上安初夏錯愕的眼神。
“你剛上樓嗎?”安初夏率先開口,臉上倒是沒有什么別的情緒。
“嗯,對。”韓七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心跳快的就跟跑了幾百米一樣,這是要瘋的節(jié)奏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去倒杯水喝。”安初夏對著韓七錄微點(diǎn)了下頭,轉(zhuǎn)身要走。
“誒!等等!”韓七錄連忙往前走了幾步:“那個我剛才在下面吃了晚餐了。”
“嗯?”安初夏想起剛才姜圓圓把自己支開,自己還猜著應(yīng)該是姜圓圓要跟韓七錄好好談?wù)?,被韓七錄這話一說,倒是心里覺得疑惑。
看她奇怪,韓七錄還以為她沒聽懂自己說的,于是補(bǔ)上了一句:“我媽說你特意做的晚餐讓我一定也要嘗嘗,正好我晚餐沒有多吃多少?!?br/>
“這樣啊”安初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他還是吃了自己做的菜后,心里也沒有多么大的反應(yīng)。吃了菜也不能代表什么,如果不能一起吃的吧。
“嗯,手藝很好,跟廚師長有的一拼,特別是那碗蝦仁,做的一級棒!”韓七錄說著還拿出了一個大拇指。
安初夏本身就海鮮過敏,每次過年過節(jié)買海鮮的時候,就會事先吃點(diǎn)抗過敏藥,所以家里是很少會做海鮮的??磥眄n七錄根本不記得她海鮮過敏
不過,連她這個人都不記得了,又怎么會記得那些細(xì)節(jié)。
抬起眼,安初夏面帶倦色道:“蝦仁是廚師長做的,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下樓倒水了?!?br/>
喉間是慢慢的苦澀,她怕不喝點(diǎn)水,喉間的苦澀會化為眼淚??粗渤跸奶右彩堑南聵牵n七錄心里閃過一絲失落。
等等,他為什么要失落,一定是腦子還沒有好全吧?
回到房間,他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么樣,那幾個月不能白活,或許當(dāng)時有不想忘記的記憶呢?那幾個月的記憶,他要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說做就做,韓七錄打開手機(jī)通訊錄,這才想起自己當(dāng)時根本沒有存主治醫(yī)師的號碼。不過醫(yī)院的地址他是記得的,寫一封信寄到美國那邊的醫(yī)院去,值班室的人應(yīng)該會把信送到自己的主治醫(yī)師手里。
這么想著,韓七錄連忙翻箱倒柜翻出一張信紙來,坐在陽臺的圓桌上,用英語流利地寫下一大段話。雖然說他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那只是因為他覺得學(xué)那些亂七八糟的沒用,而英文倒是有用的很。
韓七錄的腦袋瓜繼承了韓六海的聰明,由于英語課認(rèn)真,加上以前就經(jīng)常請外教來補(bǔ)課,還經(jīng)常跟著韓六海出國,所以不管是英語書面上的表達(dá)還是口頭上的表達(dá),都能夠比較流暢。
信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問了一下主治醫(yī)師關(guān)于自己病情的情況,失去的記憶什么時候能找回來,有什么能早日把記憶找回來的辦法。
南宮子非的別墅內(nèi),大虎急急忙忙地跑到南宮子非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一下門,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大,打聽到了!”
瑪格坐在隔壁房間里挑選搭配身上那套衣服的皮帶,聽到大虎的聲音,整個人的精神立即一緊,把手中的皮帶往床上一丟,快速走大門口細(xì)心地聽著隔壁的動靜。
“嫂子他們準(zhǔn)備明天去斯蒂蘭上課!”看到南宮子非坐在陽臺上抽煙,大虎立即走到陽臺,一臉欣喜地說道:“看樣子腦震蕩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我已經(jīng)去查過幾場的錄像,是韓七錄把她推倒在地上,她一個摔得不留神,才導(dǎo)致腦震蕩的。”
“你說韓七錄?”南宮子非拿著兩個鋼球的手一緊,看來得到韓七錄失憶的消息是真的,偏偏韓七錄就是把認(rèn)識安初夏的那段記憶給遺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