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銳澤送吃的這個插曲在路穗穗這兒很快就過去了。
    這幾天劇本圍讀下來,  她能感覺到溫銳澤對自己還不錯，但他對徐婉也不錯，所以路穗穗想他給自己送吃的,  應該是為了感謝她的葡萄。
    只不過她目前真的不能多吃零食，回絕也合情合理。
    ……
    之后半個月，路穗穗都安心窩在甘山做劇本圍讀。
    不過她也有別的小任務,  她每天都在做護膚小實驗。上回聯系她想找她代言的國產護膚品牌的產品,  她一直在用。
    而且,  不單單是她在用，樂樂也陪著她在一塊做實驗。
    這日中午，大家在一塊吃飯。
    吃著吃著,  徐婉突然嘆氣說：“完蛋了,  臉脫皮了。”
    路穗穗扭頭一看,  “太干了吧？”
    “對啊。”徐婉道：“甘山這天氣，我真是適應不了了，這干燥的以后上妝都困難。”
    說到這，她看路穗穗，不敢相信問：“你為什么沒脫皮？”
    路穗穗：“……”
    “你不僅沒脫皮。”徐婉認真端詳她面前這張大素顏臉,  羨慕道：“你還沒曬黑，皮膚透亮跟上妝似的,  你最近用什么護膚品？適合干皮的嗎？”
    “適合。”
    路穗穗看她,  “但我覺得你可能不會用。”
    “為什么？”徐婉詫異，“很貴嗎？是根據你肌膚定制的嗎？”
    圈內很多女明星的護膚品,  都是找專門品牌方做的定制，根據你的肌膚狀況,  來特意給你調制的護膚品。
    路穗穗搖頭，“不是。”
    她說：“我用的西詩。”
    “什么？”徐婉挑眉,  “這牌子怎么沒聽說過？”
    路穗穗看她，“因為這是個國貨品牌。”
    徐婉愣了愣，看她，“你認真的？”
    “真的啊。”路穗穗告知，“你不信的話晚上跟我一塊到我房間看看？”
    徐婉：“那我真的要去看。”
    路穗穗指了指樂樂，“她跟我用一樣的，你看她皮膚狀態如何？”
    徐婉盯著看了會，想了想說：“樂樂是油皮吧，剛開始來的時候是不是還長了幾顆痘痘？”
    樂樂點頭：“是。但最近痘痘消下去了，臉也不紅了。”
    她說：“西詩還挺好用的，雖然消痘我覺得不是它的功勞，但補水真不錯。”
    她皮膚狀態一直都不太好，原本來甘山的時候她還很擔心會因為這邊的氣候問題爛臉。
    她沒想到現在不僅沒有，皮膚還提亮了不少，也沒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脫皮。
    “效果這么好？”
    徐婉詫異，“之前都沒聽說過啊。”
    路穗穗點頭，“其他效果不大，但作為補水產品和□□來說，我覺得可以。”
    “那我也要試試。”
    “好。”
    用到第三十天時，路穗穗跟夏莉說了聲，測試結束，她想接這個護膚品牌。
    夏莉了然，表示會跟對方談。
    沒多久，夏莉便給了路穗穗消息，告訴她合同已經簽了。
    代言費比之前說的還高了點。
    夏莉這個好消息過來時，路穗穗的劇本圍讀也差不多結束了，她可以回鹿城休息幾天。
    夏莉：“那你沒辦法休息。”
    路穗穗：“啊？”
    夏莉：“除了這個護膚品牌，我還給你談了個其他的代言。”
    路穗穗挑眉，“是什么？”
    “果凍。”
    聽到這兩個字時，路穗穗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什么東西？果凍？是我想的那種果凍嗎？”
    夏莉：“對，就是吃的果凍。”
    路穗穗：“？？？”
    她多大了，還代言果凍。
    夏莉：“我看你之前買零食買過，你不是挺喜歡的？”
    “……”路穗穗默了默，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愛吃，但讓網友知道我一二十多歲的人喜歡吃果凍，是不是有點丟臉？”
    聞言，夏莉撲哧笑：“丟什么臉！你就算是五十多歲了也能吃。”
    路穗穗抿唇，“好的，那我回去后就拍廣告嗎？”
    “差不多，給你一天休息時間。”夏莉給她打氣道：“多賺錢，開不開心？”
    “……開心。”
    -
    回鹿城這天，路穗穗在上飛機前收到路年年消息。
    路年年的新戲昨晚殺青了，她也是今天回鹿城，姐妹倆在選航班時間時，特意選了差不多時間落地的。
    不過甘山比較遠，所以路穗穗得多在飛機上坐一個多小時。
    路年年：「姐姐你飛機起飛了嗎？」
    路穗穗：「剛上來，待會起飛。」
    路年年：「我也到機場啦！我落地后等你，感覺我會快一點。」
    路穗穗彎唇：「好，一塊回家。」
    路年年：「嗯嗯！」
    飛機上，路穗穗無所事事。
    因為結束了圍讀，她精神還不錯。
    路穗穗剛把手機放下，旁邊溫銳澤突然問了聲：“穗穗，要一起看電影嗎？”
    因為其他演員都有工作飛其他地方，也因為她換了航班時間的緣故，這趟飛機上《黑月光》劇組圍讀的演員除了她自己外，便只有一個碰巧遇到一起的溫銳澤。
    好巧不巧，他還坐在她旁邊。
    路穗穗愣了下，笑道：“溫老師看什么電影？”
    溫銳澤指了指，“看幾個月前國外上映的一部電影，據說導演是我們中國籍的。”
    聞言，路穗穗有點兒好奇，“是嗎？說什么的？”
    “一部救贖片，說愛情故事的。”
    路穗穗：“啊？”
    她詫異，往他屏幕上看，“溫老師你把名字告訴我吧，這樣看不太方便。”
    她不是故意拒絕和溫銳澤一起看電影。
    溫銳澤倒也不介意，把名字告訴她。
    電影名叫《第三十天》，很沒有新意的一個名字，但說的是一部救贖式的愛情故事。
    國內這部電影沒有全線上，但花錢能在各大app上看。
    路穗穗花了幾塊錢買了，連上飛機的wifi開始看，因為版權問題，這電影不能下載。
    電影說的是兩個高中畢業生的故事。
    男孩的設定是腿殘疾，他從小到大都在被異樣的眼光關注，因此他很討厭白天出門，他不喜歡別人同情他，甚至于厭惡他。
    因為他的腿真的很丑很丑。
    而女孩，是一個天生的樂觀派。
    她家境好，長得好，性格好，學習成績也很好，她能跟自己愿意打交道的所有人打成一片，是大家心目中的開心果和小公主。
    兩人是同班同學，但有著云泥似的天壤之別。
    高中三年，他們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其中有五句，是女孩對他說的‘謝謝’。
    高中畢業，男孩父母怕他在家想不開，特意把他送回小鎮的爺爺奶奶家。
    沒料到，女孩的外婆家也是這兒的。
    在畢業后的第十天，兩人不期而遇。
    看到他，女孩很驚喜又很歡樂，笑盈盈和他打招呼，她看他的眼睛里，沒有任何的同情，更沒有厭惡，她把他當成了一個正常人在相處。
    兩人在小鎮暫時沒有其他熟悉的同齡人，所以女孩每天都會過來找他玩。
    他一次次拒絕，可女孩鍥而不舍，他拒絕那她就陪他在家里一塊看劇，看的劇很幼稚，都是動畫片。
    一次，他不忍看她窩在自己奶奶家，答應陪她一塊出去。
    可他坐著輪椅，兩人剛走到街口，還沒抵達海邊，便有鎮上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受不住，再一次對女孩發了脾氣，并放話說你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玩了。
    男孩的內心敏感又自卑，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身體有缺陷，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像她一樣樂觀又開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垃圾桶里的垃圾，是被人丟棄的。
    ……
    電影的節奏很慢。
    好像是在按照他們一天天走的，他們待在小鎮的第三十天，女孩在小鎮找到了一塊玩的同齡玩伴，是男性。
    那天，他在樓上的落地窗邊，用窗簾擋住自己的身體，看他們倆從自己家門口走過，女孩臉上洋溢著笑，陌生面孔的男孩的手在她身后，只揚起一次后便沒再放下。
    他搭在了女孩的肩上，甚至往上，落在她的頭發，還輕輕的扯了扯。
    女孩一個警覺，把他的手打掉。
    然后撒腿往前跑，男孩在后面追著。午后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襯得他們朝氣又耀眼。
    這一幕，刺紅了樓上坐輪椅的男孩。
    也是這一天，他深深意識到，他不想看到女孩跟其他人一塊出去玩，他想要她的笑容獨屬于自己，他想她來找自己。
    到下午，女孩都還沒回來。
    她回外婆家，必然要經過他爺爺奶奶家門口。他一直在樓上等啊等，看過往的路人。
    到晚上七點，他憋不住，自己推著輪椅進了電梯，然后下樓。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人說服強求，自己一個人坐輪椅邁出了家門。
    …………
    -
    電影不長，兩個多小時而已。
    路穗穗看完，許久都沒能反應過來。這電影太虐了。
    故事的最后，小男孩依舊沒和小女孩在一起。
    他努力了，可他還是失敗了。
    路穗穗喝了口水，一側的溫銳澤問：“感覺怎么樣？”
    “太虐了。”路穗穗應聲，“但電影是好看的。”
    她被里面的畫面感動了好幾次，眼淚也不受控的掉了幾次。
    溫銳澤：“嗯，據說這劇本是導演自己寫的。”
    路穗穗訝異，“真的啊？”
    她點開電影重新看了下，“那這導演還挺有才華的，應該挺年輕的吧？”
    溫銳澤：“是年輕，一新導演，據說這是他的處女作，在國外已經好評如潮了。”
    路穗穗：“這電影如果在國內上線，我是愿意花錢再去看一遍的。”
    雖然結局很虐，可故事的開頭和中間，有很多治愈的地方，畫面太美好了，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回到自己的十八歲那年。
    溫銳澤笑道：“我也愿意。”
    他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
    “這導演好像有個電影在籌備，他準備回國拍，演員也是找國內的演員。”溫銳澤在圈子里多年，雖一直都是男二專業戶，但認識的人不少，積累下來的人脈也很多。
    路穗穗揚眉，“真的啊？”
    她道：“那我還挺期待的。”
    溫銳澤笑著點點頭，“空穴不來風，應該是真的吧。”
    路穗穗點頭，拿手機搜導演介紹，除了一部電影作品外，什么都沒有。
    她揚眉，“導演有微博嗎？”
    溫銳澤：“沒有吧，公開的沒有。”
    路穗穗嘆氣，“好吧。”
    溫銳澤看她這樣，還真有點意外，“你對這個故事這么感興趣？”
    “嗯。我喜歡結局。”
    故事的結局，故事的男主人公患病，但他瞞住了所有人。在女孩告訴自己要結婚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太陽對她送出祝福。
    是真誠的。
    女孩跟別人結婚時，他還坐著輪椅低調的出現在婚禮現場。
    看他們互相起誓后，他便悄然退場了。
    最后一幕的定格，是男孩回到了他跟女孩深入接觸的那個小鎮，他坐在樓上的落地窗邊，看樓下來來往往的青春少年少女打鬧。
    那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溫銳澤看她，“你覺得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嗎？”
    路穗穗：“是啊。”
    如果她是男孩，她也會這樣做。
    溫銳澤詫異，失笑問：“不去爭取一下嗎？”
    “不去吧。”路穗穗想了想說：“如果我已經知道自己患了重病，也沒幾年活了，我會想長痛不如短痛。”
    作為一個曾經感受過絕望的人來說，她能給出答案。
    溫銳澤有點被她的回答驚訝到，他以為像路穗穗這樣性格的女生，應該會想活在當下，會努力去爭取。
    看到他眼眸里的震驚，路穗穗解釋：“我其實膽挺小的。”
    特別是在感情這件事上。
    溫銳澤莞爾，“明白。”
    路穗穗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戴著耳機又重播電影。不過這回，她看得沒那么認真，她閉著眼，光聽聲音了。
    雖然聲音不是全部能聽懂，但她就覺得這個調子很舒服。
    -
    下飛機后，路穗穗跟溫銳澤說了聲，便找路年年去了。“年年！”
    拿上行李沒一會，路穗穗便看到了路年年。
    路年年激動不已，從位置上起身朝她揚手。
    “姐姐！”她無聲喊。
    路穗穗被她逗笑，主動抱了抱她，“等多久了？”
    路年年嘴甜，“不久，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樂樂和小秋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
    這兩人這樣膩歪，真的不怕被拍嗎？難道她們不知道好姐妹也是有可能有緋聞鬧出來的嗎？
    樂樂還沒告訴路穗穗，現在網上已經有很多人在磕她和路年年的cp了，她們還取了聽起來就很長久的名字，叫――年年歲歲。
    ……
    姐妹倆一塊回家，汪珍跟夏莉一塊過來接的。
    考慮到車里坐不下那么多人，樂樂和小秋李默三個人自覺去了另一輛保姆車，把兩位藝人和兩位經紀人放一車。
    上車后，夏莉喊道：“可以走了。”
    司機應聲。
    保姆車位置還算寬敞，中間兩個后面兩個。
    中間坐了夏莉跟汪珍，沒別的原因，后排位置路年年可以和她姐姐路穗穗膩在一起，她們選擇了后面。
    “姐，你看這個看這個，我還沒發殺青微博照片呢，你幫我選兩張照片出來吧，哪張好看？”路年年湊在路穗穗旁邊問。
    路穗穗接過看了眼，很認真端詳說：“沒差別啊。”
    路年年眨眼。
    路穗穗：“每一張都好漂亮，不相上下。”
    路年年：“真的嗎？”
    “真的。”路穗穗看她，“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
    路年年想了想，也是。
    聽到兩人對話，夏莉和汪珍用眼神交流。
    夏莉：你覺得就她們這膩歪狀況，適合一塊上綜藝嗎？
    汪珍：不適合，但年年很纏人！她每天喊我給她接和路穗穗一起錄的綜藝。
    夏莉：這兩人一塊上綜藝，我覺得我們公關得累死。
    汪珍：我也覺得。
    夏莉：所以？
    汪珍：路穗穗下回上什么綜藝？我立馬避開。
    夏莉：回去告訴你。
    兩人用眼神交流完，對后排兩人的交流開始裝聾作啞。
    沒聽見沒聽見，她們聽不見，隨她們兩人折騰。
    -
    到家，路景山還沒下班回來。
    楊姨看到兩人，表示熱烈歡迎，“家里又要熱鬧了。”
    路穗穗應聲：“可惜我只能在家休息一天。”
    “啊？”路年年接過楊姨給的水果汁遞給她，“為什么呀，夏莉姐給你接新工作了嗎？”
    路穗穗點頭，“一個果凍的代言，一個是護膚品代言，后天先去拍果凍廣告。”
    聽到果凍，路年年眼睛一亮：“什么牌子的？那我后天可以去給你當小助理嗎？”
    路穗穗一愣，“你不在家休息？”
    路年年擺擺手，“跟你出去玩我可以不在家休息。”
    路穗穗想了想，應該沒太大問題。
    “可以啊，果凍廣告應該不會拍一天，我們拍完去外面吃飯？”路穗穗掏出手機，“上回書語姐給我安利了好幾家鹿城新開的店，說是適合拍照打卡，味道也很不錯。”
    路年年忙不迭點頭：“好啊好啊，那你讓樂樂多休息兩天吧，我給你去當助理。”
    “行。”
    說好，路穗穗立馬給樂樂發了消息。
    看到路穗穗消息，樂樂眉頭緊鎖思考了許久，忐忑問：「穗穗姐，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
    路穗穗：「？」
    樂樂：「我為什么要多休息兩天啊，我想工作，工作讓我快樂。」
    路穗穗：「……想什么呢！年年說她想給我當助理，我們準備后天拍完廣告去吃飯，所以你就多休息兩天。」
    樂樂：「年年姐還跟我搶工作啊？」
    路穗穗：「休息不好？」
    樂樂：「休息好，但我怕我的助理之位被年年姐搶走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她能感覺出來，路年年覬覦她這助理之位好久了。每次看到她，眼睛都在發光。
    她就差沒在臉上寫著說――‘樂樂放下，我來照顧我姐姐’這幾個字了。
    樂樂抗議無效，路穗穗還是堅持讓她休息。
    知道路年年要角色扮演當路穗穗的助理后，夏莉眼皮跳了跳，一本正經告訴路穗穗，“你拍廣告那天我過來接你。”
    路穗穗：“你之前不是說忙嗎？”
    夏莉：“我不忙，你第一次跟對方見面，我肯定要陪你的。”
    “噢。”路穗穗沒多想，“那行，后天見。”
    “后天見。”
    掛了電話，夏莉第一時間給汪珍打電話。
    兩位王牌經紀人緊急商量了一下萬一兩人被拍的方案，最后放棄。
    因為她們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應對方案，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們只希望這兩姐妹少膩歪，少貼貼！她們是知道她們是純潔的姐妹之情，但網友不知道啊。
    現在御姐和軟妹的cp大火，很多人不喜歡看女藝人跟臭男人貼貼，反而喜歡女藝人跟女藝人在一塊貼貼。
    -
    拍廣告這天，路年年準備很是齊全，頗有當小助理的模樣。
    夏莉看她全數武裝的樣子，眼皮抽搐了下，“年年，你這個造型……你姐給你做的？”
    路年年一臉驚喜：“夏莉姐，看得出來嗎？”
    夏莉：“……嗯。”
    她又不是瞎子。
    “可我姐說跟我之前不太一樣了啊？”路年年掏出包里的小鏡子看了看，“真好看。”
    夏莉眨眨眼，面不改色說：“確實挺好看的，你讓你姐給你化成這樣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一點都不路年年了。
    “沒有啊。”路年年道：“我讓她把我化丑一點，但她說助理也可以很漂亮，就給我化成現在這樣了。”
    路年年：“唉，我姐太照顧我的形象了。”
    夏莉深深覺得她多想了。
    她猜測路穗穗之所把路年年化成這樣，是因為不想丑化她的形象，除此之外，應該沒別的原因了。
    如果還有，那就是她對自己的藝人了解不深。
    沒一會，路穗穗素面朝天出來了。
    夏莉嘴角抽了抽，“你不化妝？”
    路穗穗：“拍廣告那邊有化妝師吧？”她說：“給年年化了，不想再化了。”
    她早上的力氣用完了。
    夏莉服了。
    果凍的小廣告不難，充滿活力就行。
    路穗穗換上品牌方準備的明黃色衣服，整的像個果凍一樣，造型師給她扎了兩個高馬尾，看上去活力滿滿，跟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似的。
    路穗穗極度不適應。
    她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在沉思――她為什么會答應來拍這個廣告，真的是因為喜歡嗎？
    不，是為了錢。
    一看到她造型，路年年這個偽裝的助理便驚呼：“哇！好漂亮呀！”
    路穗穗：“……”
    夏莉：“……”
    姐姐濾鏡可真厚啊。
    路年年笑：“穗穗姐我拍幾張照片。”
    路穗穗：“給我留個面子？”
    路年年：“真的好看。”她靠近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發給爸爸的。”
    聽到這話，路穗穗隨她去了。
    路年年拍照技術還不錯，沒一會便有了好幾張不錯的成品出來。趁著路穗穗去另一側拍廣告封面時，她把照片發給路景山。
    路年年：「爸爸！看漂亮姐姐！」
    看到路年年這消息時，路景山眼皮一跳，總覺得她這話有歧義。
    沒過幾秒，他收到路年年發來的照片，滿意地點點頭：「我女兒真好看。」
    路年年：「是吧！姐姐好嫩啊！」
    路景山：「你姐姐去拍個初中生電視劇都可以。」
    路年年：「我也覺得！那我可以嗎？』
    路景山：「你當然也可以！要不爸爸出錢投資，讓你們去演一部初中生電影吧。」
    路年年：「內容是什么？初中生不能談戀愛的爸爸。」
    路景山：「？你還想談戀愛？」
    路年年：「我想的，爸你有青年才俊給我介紹嗎？」
    路景山：「沒有。」
    路年年：「那上回你還說你給姐姐物色呢，怎么我就沒有了。」
    她爭寵。
    路景山：「嗯。那主要是為了刺激阿行的。你懂吧。」
    路年年：「…………我現在就告訴裴之行，再告訴我姐，你對他們也使心計。」
    路景山：「照片可以發給阿行看看嗎？」
    路年年：「不好吧？」
    路景山：「那爸爸能發朋友圈嗎？」
    路年年：「還沒官宣呢，也不能發。」
    路景山：「好吧。那爸爸珍藏。」
    路年年：「好的。」
    話雖如此，路年年還是去問了問路穗穗，能不能把照片發給裴之行看看。
    路穗穗毫不猶豫拒絕，“不能。”
    這照片過于丟臉，絕對不行。
    聽到她如此堅定的回答，路年年有那么兩秒是同情裴之行的。
    太慘了太慘了。
    廣告拍攝不難，更何況是吃的。
    路穗穗吃東西會讓人很有食欲，更何況她穿著明黃色的小上衣和小短裙，整個人明亮有活力的像一朵向日葵。
    她唇瓣柔軟，沒有涂很厚重的口紅，看上去嬌嫩似果凍，更讓人有食欲了。
    拍完封面廣告，下午一行人又拍了視頻廣告。
    路穗穗的鏡頭感和表現力都不錯，雖是第一次拍，但每一幀每一幕都很好看，讓攝影師大贊。
    “穗穗太厲害了。”
    拍完，路穗穗笑著跑過去看了看。
    看完，她羞恥到了極點。
    攝影師看她，“怎么樣？拍的好吧？”
    路穗穗點點頭，“很好。”
    她摸了下鼻尖說：“我都不好意思看。”
    攝影師夸贊道：“你可塑性強，我剛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拍不出那種小女生的朝氣和靈動。”
    沒想到，她把果凍想要的效果完整的表現了出來。
    路穗穗窘。
    “謝謝。大家辛苦了。”她朝工作人員鞠躬，“我們先走了。”
    “穗穗慢走。”
    “辛苦辛苦。”
    -
    看路穗穗幾個人離開的背影，工作人員湊一起說悄悄話。
    “你們發現了沒？”
    “什么？”
    “路穗穗和她助理關系好好啊！剛剛中途休息的時候，我看到兩個人還吃一個果凍。”
    “我也看到了！而且她助理對她笑起來好甜啊。”
    正當大家討論激烈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幽幽出聲：“你們真的沒發現她那個助理是誰嗎？”
    “誰啊？”
    “那是路年年啊！”那人瞪大眼問：“你們真沒看出來啊？”
    一行人面面相覷。
    “不會吧？”
    “臥槽！路年年為什么會給路穗穗當助理啊？”
    “這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有人舉手回答，低問：“或許，你們知道年年歲歲cp嗎？”
    “什么玩意？”
    …………
    回到車內，路年年扯下口罩，輕呼一口氣說：“憋死我了。”
    路穗穗看她，摸了摸她腦袋：“辛苦了。”
    路年年立馬露出笑，“不辛苦，姐給你當助理好輕松啊。”
    路穗穗很多事都喜歡自己做，給她當助理，是真的不辛苦。
    “不輕松。”路穗穗看她，“要給你卸妝嗎？”
    路年年：“你覺得呢？你怕我們被拍嗎？”
    路穗穗：“看你。”
    路年年想了想，“夏莉姐，你怕我們被拍嗎？”
    夏莉正要回答，樂樂的電話先來了。
    “夏……夏……”她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好半天沒能憋出一個名字。
    夏莉眼皮重重一跳，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樂樂：“是！”
    她道：“穗穗姐今天拍廣告被記者拍到了。”
    夏莉：“還有呢？”
    樂樂一鼓作氣道：“還有就是記者也拍到了年年姐，只不過他們沒認出年年姐，他們說年年姐是穗穗姐的女朋友。”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網友要用女朋友這個詞。
    怎么就不能是男朋友呢？
    難道她穗穗姐看起來真的那么攻嗎？
    夏莉：“……還有呢，一次性說完。”
    “更神奇的是。”樂樂看著微博熱搜呆若木雞說：“罵穗穗姐的人不多，網上好多人都在說她們看起來好般配，甚至還有人準備磕她跟那個人的cp。”
    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