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毓祈一進(jìn)去就被人拉了走,一下子就和雯繡走散了,好不容易掙扎著出來哪兒還有她的影子?倒是老鴇眼尖,一眼就瞅到了無頭蒼蠅一般的毓祈。
“公子是頭次來吧,翠云~快來招呼這位俊哥兒~”老鴇見毓祈一身紅衣風(fēng)流倜儻氣度不凡頓時笑開了,紈扇搖得人眼花。“誒~來了~公子......”一個濃妝艷抹的花娘靠了過來。毓祈沒心思聽她們聒噪,揮袖要把人趕開,那花娘卻好奇地伸手去扯他的面紗。
雯繡本是想讓毓祈一人來對付這情況,于是隱去了身形,沒曾想這兒的花娘如此大膽,未及反應(yīng),繡著桃枝的面紗便飄飄悠悠地落下。
毓祈目帶慍色似嗔非嗔,薄唇緊抿,聲音清靈:“放肆!”花娘臉上浮上紅暈,老鴇的扇也停了。
“真是傾城之色,卻是凡人無福消受的。”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林凌放下酒杯,嘴角帶笑,對看呆的好友說。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和他差不多的年歲,卻不知為何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異于常人的氣息。”
“年少輕狂。”太史開口,仍在筆走游龍,寫的正是《劉史》。
回憶被打斷的林凌并沒有生氣,溫和地道:“這一點(diǎn),遇到你之后我才意識到,殷兒。”又拿起書卷把玩,問太史:“你還要聽嗎?”
太史又沉默了。
雯繡趕緊現(xiàn)身,從人群中擠出來,一把把毓祈拉到身后擋住臉,道:“我家公子不懂事,不小心闖了煙花地,望媽媽海涵。”
“......無妨。”幾人回過神來,兩人只留匆匆而去的背影。
林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我就說吧,無福消受啊。”
承霖樓還是依舊熱鬧非凡,靡靡之聲銷魂蝕骨。
承霖樓邊旁的小道上冷冷清清,雯繡同毓祈停了下來。
“唉,看來今晚是玩不成了。”雯繡無奈道,解下面紗。
“沒事,明日再來也可。”
“說來姑姑怎么會沒有同你說過歡好之事?”
“娘說我為雄桃,無法成精。”
雯繡蹙起柳眉道:“無法成精便不可獲長生,不知何時就死于蟲害山洪之類的天災(zāi),到時候姑姑免不得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也知道你爹死了,姑姑這輩子就只有你這點(diǎn)念想了。”
毓祈眼神黯淡下去,貝齒輕咬下唇,道:“我娘養(yǎng)我百年,我怎么舍得她難過……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定要害人。”
“害便害吧,大不了我們害那些十惡不赦之人好了,他們本就該死。”雯繡的語氣明顯也有些底氣不足。
“……那邊的公子哥,天晚了早些回家!”巡夜的衙役在街上朝這邊喊。
“知道了,謝謝大哥!”毓祈回道,轉(zhuǎn)頭對雯繡說:“可我答應(yīng)娘不害人的,而且這方法的確有點(diǎn)險(xiǎn)惡,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雯繡也煩惱了:“唉,真是麻煩啊。我們先回去吧,法子慢慢想。”
“好。”
江山本來是不用來這里巡夜的,不過這天縣令大人讓他來這兒接個人。
“林大人。”
“石頭叫你來接我的?”林凌甩著塊帕子打量江山。
江山愣了一下,點(diǎn)頭:“是,石大人說要為你接風(fēng)洗塵。”
“好!唐越、愷元,走,我們?nèi)ナ笕四沁呁嫱妗!绷至枵f著拉起唐越、孫愷元出了承霖樓,直奔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