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道士2 !
忠誠是羅門的唯一信條,這一點對于一個存在了千年的古老門派來說是生存的根本,絕對的服從和絕對的忠誠才能使得它在風(fēng)雨飄搖的歷史中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王朝屹立不倒。這是羅門的根基,也是羅門的驕傲,無論是面對生死又或者是苦難險阻,羅門人的心中都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有人說,羅門如此對待人的方式有些近乎變態(tài),只有被洗腦的人才會拋棄自己的思想去對某個單一的組織奉獻(xiàn)自己的全部。但是,試想羅門所從事的活動如果一旦沒有了紀(jì)律性,恐怕早就是要亂了套了,從某種角度來說,羅門的創(chuàng)始者是一個偉大的管理者,他采用的這套管理方式還停留在個人崇拜和等級制上。利用某個人的精神力量作為圖騰來領(lǐng)導(dǎo)人數(shù)眾多的且身份復(fù)雜的組織,除了過人的手腕之外更多的便是有賈道士這樣忠誠的下屬,真正做到了身體力行,用自己的親人身先士卒,其余人又還有什么怨言可言。
查文斌和風(fēng)起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曾經(jīng)他們一度是敵人,這樣的羅門絕非是可以戰(zhàn)勝的,一個從上到下完全凝固的整體,縱使是有些漏洞也會迅速被填補上,風(fēng)氏采用的那一套家族制與其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一個人忠誠是簡單的,可萬萬人都忠心不二,這太難了。
后來在胖子的眼里這個看法也同樣發(fā)生了變化,他認(rèn)為一般出現(xiàn)的非政府團體,不過是利益捆綁的表現(xiàn),比如一些人數(shù)眾多的黑社會,“他們無所謂團隊和信仰,只要敢于砍殺就可以。”羅門則完全不同。因為,羅門是一支靠“精神力量”武裝起來的組織,“是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存在和信仰價值而去拼殺”,這樣的組織,只要圖騰不倒,當(dāng)然是打不垮、打不敗的。
所以,像賈道士這樣的人既是可怕的,又是可敬的,可怕在他有一顆殺人冷血的心,可敬的是他的那份堅定和執(zhí)著。任何事物或人的評價好與壞,正與邪都是對立面的問題,不同的角度便會有截然相反的答案,這份答案只有在當(dāng)事人的心中才能真正的呈現(xiàn)。
賈道士的難過僅僅也只是持續(xù)了一根煙的功夫,并不是他的心就是石頭做的,若不然便也不會那般的難受了。只是現(xiàn)在他必須要拋棄自己的個人情感,就像當(dāng)初他無情的點了019一樣,輕輕擦掉那要溢出的淚水,他挺直了胸膛看著遠(yuǎn)方那個躺著自己親人的石室大聲說道:“寧兒,你要記住,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你是我的驕傲,也是羅門的驕傲,爺爺這就要走了,爺爺辦完事就在這里留下陪你!”
那一刻,所有人都向著019的那間石室致敬,并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只因為此時的賈道士真的值得他們?yōu)橹磁濉?br/>
再接著就是處理傷口了,沒錯,就是用子彈里面的硝撒在傷口上,然后點燃它。這種辦法通常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那種程度的灼燒疼痛,何況是一個老人呢。在賈道士的要求下,胖子親自拆了兩枚子彈,這一回他改口了,不再喊他假騙子,而是稱呼為賈老爺子。
“老爺子忍著點,”胖子輕輕撒上那些黑火藥后示意要不要那條毛巾給他塞嘴里,不想那賈道士卻搖頭道:“你利索點就行,我能忍得住。”
“嗞啦”一聲,伴隨著燃燒起來的火光一起的便是一陣青煙,賈道士一把年紀(jì)了那脖子和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就開始暴漲,嘴巴咬得牙齒咯咯作響,口中憋著一股氣發(fā)出低沉的吼聲。這痛是難以體會的,豆大的汗珠伴隨著顫抖的身體迎來了第二次,胖子已經(jīng)有些不忍心了,但是賈道士卻還不忘提醒他道:“還有一處,麻煩快點。”
兩發(fā)點燃之后的賈道士也已是滿臉慘白了,猶如一場大病過后,不想這老頭毅力還是驚人,讓人給包扎了一番只休息了不到半刻鐘便起身說道:“那里面已經(jīng)被我清理干凈了,和前面那個墓室差不多,也是兩個,當(dāng)我擰動那個托盤后便像是塌了一般,開始涌出那些毒人。”
“這么說來不是我的一泡尿造成的?”胖子頓時覺得自己終于是被洗刷了冤屈,要不然每次闖禍的總是自己也有點說不過去了。
“它設(shè)計的就很巧妙,這些毒人被一層泥封在墻壁上,那些石頭落下后產(chǎn)生得共振使得這些東西接觸到了生氣,繼而開始瘋狂嗜血。不過我猜,這些毒人應(yīng)該都是煉化那種厲害的剩下的,它們數(shù)量多但也不難對付,若不然恐怕咱們十個人都也一起交代了。”
“那現(xiàn)在能走了嗎?”查文斌又補充道:“我是說您的身體能行嘛?”
“老骨頭這把年紀(jì)了也無所謂,包個傷是怕中了尸毒連累了你們,我還能堅持,當(dāng)年我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算不得什么事兒。”
果然如同風(fēng)起云料想的那般,這是一個聯(lián)動機關(guān),右側(cè)通道的布局和左側(cè)幾乎是一致的,同樣是兩排燭臺,在這里的景象更是慘烈,幾乎掛滿了早已干枯的尸骸,地上隨處可見當(dāng)年一行人進(jìn)來搜救時所攜帶的裝備和物資,只不過他們同時到了這里又都同時以一種令人恐懼的方式死去。
還有兩具已經(jīng)被割去頭顱的尸體,跟葉秋所斬殺的長得都差不多,看著那兩尸體,賈道士有些自嘲的說道:“老了,身手是比不過年輕人了,被撓了兩下讓你們見笑了。”
“哪里,前輩的太極功夫用的出神入化。”風(fēng)起云說道:“能夠全身而退已是足以叫我們這些晚輩們仰望了。”其實這并不是他的恭維,而是一種出于對長者的尊重,就剛才賈道士用的那幾招,風(fēng)起云覺得他并不在葉秋之下,所傷之處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不過是因為怕中了毒才會那樣罷了。總之,對于一個長者而言,你還能要求他再多做點什么呢?畢竟葉秋才是唯一進(jìn)過羅門三層的人,唯一!
這一仗打下來,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就像是戰(zhàn)爭一樣,戰(zhàn)友情是在血和火的沖突中凝結(jié)成的。編號們開始會被胖子說的一些小段子給逗樂,查文斌也暫且放下了心中對賈道士的仇怨,在通過那道石門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為曾經(jīng)的死難者默哀,為今天的死難者哀悼。
而那古樸的樂聲再次在這個時候響起,不知道是在祝賀他們成功還是在繼續(xù)吸引著前往先人們未曾到達(dá)過的地方。呂梁說,曾經(jīng)他們炸開過一段地下暗道,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巨大的雕塑,誰也不曾想過那道的門的背后便很快的見到了。
過了門邊聽到了水聲,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證明地下河就在眼前了,果不其然,是有一條峽谷狀的地下暗河奔涌而過,這幾日連續(xù)下雨,河水呈渾濁在狀,卷起的朵朵浪花不知道要把這水究竟帶向哪里。峽谷的上方是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貼巖小道,寬度最窄的地方只能貼著身子走,一個不當(dāng)心便有可能踩空跌入那滾滾暗河,走起來也都是提心吊膽的。
在億萬年前,浙西北也是一片汪洋,至今在一些深山老林的巖層里還能發(fā)現(xiàn)古代海洋生物的化石。這些奇特的地址構(gòu)造大約都是在那個年代形成的,億萬年前的海水造就了神奇的布局,又被逐漸隆起的高山掩埋了原本的面貌,被先民們發(fā)現(xiàn)之后,在這里他們用難以想象的智慧開鑿出了如今的這條“路”,伴隨著那撓人心魄的樂聲,十個人小心翼翼的向前出發(fā)。
繞過幾個彎,水聲開始越來越大,一直到礦燈掃射到一道白簾的時候,胖子尖叫道:“瀑布!”
那是一道懸掛著的瀑布,高低相差約莫五十米,巨大的水流深深的砸向底部的深水潭,濺起的水霧隔著二十米都能打濕人的睫毛。所有的目光都開始隨著礦燈聚焦到這道瀑布,查文斌瞪大著眼睛搜索著,一直到那瀑布背后的巖石開始出現(xiàn)一些線條的時候人們才終于確定那是一座多么大的雕像了!
這尊雕像的大部分都被瀑布給掩蓋了,巨大的水流讓人看不清它到底長得什么樣,從一旁隱約可見的手臂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個守護(hù)神之類的造型,不過兩個精通神仙人物的道士全都沒看出這個雕像到底是屬于誰的。
那樂聲到了這兒又不見了,因為人和人彼此之間說話現(xiàn)在都非常費力,需要貼著耳朵互相喊,水聲太大了,已經(jīng)掩蓋了其它聲音的傳遞,更多的都是采用手勢來互相招呼。一潭水,順著水潭的旁邊能夠看到螺旋形開鑿出來的石道,但是高度也僅僅是在水面上三四米,難道這里就是終點了,千辛萬苦到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看一尊雕像?答案究竟會是什么呢!
說:
晚安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