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給小東西洗澡, 小家伙在浴缸里玩水都不肯起來,弄得浴室全是水,最后沒得辦法, 莊玲玲只能把他從水里拎出來, 擦干之后, 扔給隔壁的諸蘊佳。
諸蘊佳和壯壯帶著小娃娃去樓下, 跟廠里的那幫子阿姨叔叔們聊家常。
趙永剛夫妻帶著妮兒在樓下, 剛好大孩子跟小娃娃玩。
莊玲玲洗了澡洗完衣服下樓去,小東西又是跑得渾身全是汗, 把他一把拎起來:“回家去吃瓶瓶奶了。”
有了姐姐的小家伙忘了娘, 扯著手:“姐……姐……”
“小莊,過來坐一會兒,樓上有空調也不舒服,還是外頭自然風舒服。”
好吧!小家伙恐怕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靜下來, 莊玲玲索性帶著他一起納涼, 直到他鬧累了,抱著他上樓。
進屋去絞了毛巾, 給已經睡著的小東西擦了一把。
聽見電話鈴聲,她連忙撲過去, 是容遠打過來的,他在那里問:“剛才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你兒子不肯上來,我有什么辦法?”
“叫他聽電話。”
“睡著了, 睡得可香了。”莊玲玲問他,“怎么樣, 那里一切可好?”
“我跟大衛好好說了一下, 這次是他的問題。人家又不是不許他開發, 只是希望他能按照公司的節奏配合出消息……”
大衛這個兄弟那個脾氣實在不知道怎么說他,但是天才任性一些也沒什么。
莊玲玲也跟容遠說了發現了盜賣鋼材的事:“你放心,嫂子借給我兩個壯漢,再說我盡可能不出去。而且葛叔已經確認了。”
“為什么你報警了都不出警?”
“就是他們能量大唄,還能怎么樣?”莊玲玲靠在床上,“要不然為什么要有嚴打出來?毓彤姐說鵬城那里現在很亂,女生走在路上被人搶包的不要太多。這是發展道路上經歷的陣痛而已。”
“你小心點,我盡快回來。”
“不用,你一樣去了,來回這么多路,還是多待些日子,等開學了,你還要帶學生,雖然每周課時不多,好歹咱們也得像個老師的樣兒吧?把那里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
兩人打完電話,又接了許清璇的電話,聽見寶寶睡了,許清璇有些失落,莊玲玲笑:“奶奶,您就安安心心度假,等度假回來,還不是得天天抓著他跑?”
掛斷家人的電話,莊玲玲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跟他一起睡下。
平時老公在身邊,她就大喇喇地睡了,反正容遠會管孩子,現在她一個人帶孩子,卻不行,中間醒了兩回看孩子,小家伙身上的毯子又不見了,給他蓋好。
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她是被外面的喇叭聲吵醒的,莊玲玲睜開眼睛,低頭看著兒子紅彤彤的小臉蛋,低頭親了上去,不對!孩子額頭怎么這么燙?
莊玲玲撓頭,孩子發燒自己該怎么辦?她再一次發現自己只管生,沒管養,太沒責任心了。她跑出去敲蘊佳的房門,蘊佳已經起床了:“玲玲,怎么了?”
“晨晨發燒了。該怎么辦?”
“拿體溫計給孩子量一□□溫呀!”蘊佳過來幫莊玲玲這個智障親媽。
莊玲玲跟著她翻了容遠給兒子帶過來的箱子,找了溫度計出來,一量三十八度一。
“行了行了!抱晨晨去廠醫院。”蘊佳跟她說,“開點兒退燒藥。”
莊玲玲抱著孩子去廠醫院,兒科醫生給孩子開了藥,說要給孩子吃1/4顆,莊玲玲問:“醫生,這是什么藥?”
“安乃近。”
這個藥在美國是被禁用的,這一點莊玲玲還是知道的,謝過醫生之后,走出廠醫院,怎么回事?容遠怎么都沒給孩子準備退燒藥?國內的退燒藥就是這個,她上哪兒去找?
回了房間,給容遠打電話:“晨晨發燒了,你怎么沒有給他準備退燒藥啊?”
“晨晨發燒了?他不吃退燒藥的。都是奶奶開了中藥方子去抓藥的呀!”
“那我打奶奶電話。”
莊玲玲給許清璇打電話,許清璇跟她說:“不著急,不著急啊!你幫我看看舌頭,還有看看有沒有鼻涕……”
大約是奶奶比較熟悉小家伙,她讓莊玲玲找來紙筆,寫了一張方子。
“煎一貼吃下去,發個汗,可能會好些,不過孩子發燒會反復的,反正要是再燒再給他喝。有什么立刻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莊玲玲拿著方子,把孩子給蘊佳,抓起車鑰匙,下樓跑到車上,開車就走。
開車到半路才想起,沒有叫潘春花手下的兩位大哥,自己臨時出來,應該人家沒發現吧?就是去中藥房抓個藥,應該沒問題吧?
找到中藥房,拿了方子抓了藥,把藥放進皮包里,車鑰匙插入門鎖,剛要拉開車門,肩上被搭了一只手。
莊玲玲把裝藥的皮包放在副駕駛上,隨手關上車門
一個男人脖子里帶著一條小手指粗細的金鏈子,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從那天方阿姨提起劉旭坤,莊玲玲就已經了解過他了。眼前這個瘦猴子就是張副總的外甥劉旭坤,之前在飛機廠下面的鍛造廠工作,后來下海,這兩年靠著倒賣鋼材很是發了橫財。
兩個男人,一個跟瘦猴子似的,一個就是胖了點。虧得她還以為他們會做好準備,沒想到,就這?
莊玲玲裝作不認識問:“你是?”
“莊總,你叫我老劉就好了。我有事兒要找你談談。”
“沒見我抓藥嗎?”莊玲玲問他,“你認為我有空?”
“我們等你這么久了,耽擱不了你幾分鐘。”劉旭坤笑著說,“走吧!我請您喝杯茶。”
“我兒子在發燒,我有空跟你喝茶?”莊玲玲轉身要拉車門。
劉旭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莊總,不要敬酒不吃罰酒。現在是客客氣氣請你喝茶,難不成你以為我們會一直這么客氣?”
莊玲玲看向他:“把你的手拿開。”
劉旭坤被她這么凌厲的目光掃射松開了手,莊玲玲問他:“不客氣,你想怎么樣?”
“上次你報警了,最后結果你看到了。如果我不客氣,可以讓你有苦說不出。”
家里兒子還等著,媽的智障就這點就想要干什么?
莊玲玲抬腿一腳踹過去,劉旭坤壓根沒有防備,更加沒有想到莊玲玲會這么狠辣,被踹的地方真是關乎性命之處,一聲哀嚎。
這貨踹了一腳,她拳頭招呼到那個胖子身上。這都好些年沒有打人了,還好手感沒有生疏,依然敏捷,那個胖子已經被她跪壓在地上左右開弓扇耳光:“媽的,眼睛瞎了?惹誰不好惹,惹你姑奶奶?”
劉旭坤緩過勁兒來,想要過來幫忙,莊玲玲已經咔嚓把那個胖子的一條胳膊給拉脫臼了。脫臼的疼痛讓胖子殺豬一樣叫。
“說啊!怎么讓我有苦說不出?別他媽的光顧著叫啊!”莊玲玲手放到胖子的另外一條胳膊上,再次拉脫臼。
一下子把一個成年男人的兩條胳膊給拉脫臼了,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而且還是個年輕的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
莊玲玲捏了捏手關節,媽的,手關節沒發出響聲,不夠帶勁兒,她走向劉旭坤:“想談什么?我給你三分鐘,跟我談。”
“你信不信……”
“我有兒子,搞得好像你沒有似的。你老婆給你生了三個閨女,好不容易外頭的小老婆給你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在第五小學讀兩年級,叫劉海星。”
聽見自己兒子的名字都被人說出來,劉旭坤臉變了:“你想干什么?”
“笑話了,我兒子發燒給兒子抓藥,回去要煎藥,是你們擋在我的車前。不應該問問你們自己想干什么嗎?”莊玲玲一把揪住這個王八蛋的領子,“說啊!怎么還不說?我可沒多少耐心。”
趙永剛帶著兩個兄弟找過了,看見中藥房門前一大堆的人,說:“讓讓!讓讓!”
他走進來,莊玲玲一看他進來立馬說:“趙哥,把我包里的中藥拿回去,讓蘊佳找人煎了給晨晨喝了。我這里一下子走不掉。”
趙永剛知道這兩個是什么東西。這個東西的底細還是他媳婦兒派人去打聽的。他拉開莊玲玲的車門,從她包里拿了中藥。轉頭跟兩位大哥說:“姐夫、二哥,你們留在這里,等玲玲一起回來。”
他拿了藥轉身回車里,開車走了。
兩位人高馬大的大哥站在莊玲玲的身后,莊玲玲看著劉旭坤:“這兩位去蘇聯做倒爺的,你們是同行,要不要交流交流?”
劉旭坤眼見沒法子了:“莊總,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莊玲玲牽掛兒子,想要,聽吃瓜群眾中的一員說:“這位同志,把這兩個送進派出所啊!”
聽見這話,其他吃瓜群眾說:“沒用的,他們穿一條褲子的,以前……”
“派出所就是打擊壞人的,現在在嚴打中,不會放過黑惡勢力的。”這位說話的口音帶著京城味兒。
莊玲玲心里有數,恐怕是來調查的人員。
回過頭看向兩位大哥:“大哥幫個忙,幫我把這兩位一起送進派出所。”
“大家知道派出所在哪兒嗎?”
有人說:“往前走,橋堍下就是了。”
莊玲玲和兩位大哥押著兩人進派出所,莊玲玲發現那位說著京城口音的圍觀群眾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