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羅賓他們還得正兒八經(jīng)匯報, 港城這里的合作伙伴就很閑適了。
坐在考夫曼家的游艇上,莊玲玲跟小智小慧一起喝牛奶。
“你不是成年了嗎?不喝一口?”馬克給莊玲玲倒酒。
“不喝?!?br/>
“你們說一個還在喝奶的小崽子,怎么就想要投資這個東西?”馬克問許暉。
“你問我, 我問誰去?”
喝牛奶吃刺身,蘸著芥末吃象拔蚌刺身, 莊玲玲說:“我這是為了人類健康事業(yè)做貢獻。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淫者見淫。你說這話的時候證明你內(nèi)心的齷齪。毓彤姐, 用粵語講給馬克聽。”
藺毓彤用粵語說了, 馬克粵語是可以,不代表他能理解這么有文化的語句, 莊玲玲只能用英文跟他說:“你知道, 尼采、梵高、貝多芬、舒伯特還有那個莫泊桑都是梅毒患者嗎?15世紀西班牙人從美洲大陸帶回了梅毒,將它傳遍了世界每一個角落, 在很漫長的歲月里, 這個病是不治之癥。我們假設(shè)一下, 如果那個時候有防護裝備,可能很多人能幸免?,F(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高危hpv感染會導(dǎo)致宮頸癌,疫苗沒有出現(xiàn)之前, 如果能正確防護, 又可以挽救多少人的性命,請你用神圣的眼光看這個投資, 這是一項面對健康的投資。”
“你不用給我編造理由,反正你說投我一定無條件同意。你愛怎么來,怎么來?!瘪R克跟莊玲玲說。
“對, 你不說, 他也服。”
好吧!那就不要扯了, 換個話題, 莊玲玲跟史蒂文說:“steven,說好了,你帶著鄒阿姨參加fg的珠寶和成衣發(fā)布酒會。怎么樣讓第一個高奢品牌,愿意跟咱們的代工廠合作,就看你的了。入場券我已經(jīng)給你拿好了?!?br/>
ltl參股了奢侈品集團fg,史蒂文剛剛承接ltl產(chǎn)品的亞洲代理權(quán),所以莊玲玲就問馬修要了fg新品發(fā)布酒會的邀請。
鄒壁君算是非常能干了,利用大半年的時間想盡辦法把積壓布料做成了襯衫和家居服,如今布料已經(jīng)消耗了大半,資金回籠了不少不說,而且已經(jīng)開始跟史蒂文代理的歐洲品牌合作,開始小批量供貨。
又在鵬城拿了地,廠房已經(jīng)在造了,日本產(chǎn)的縫紉設(shè)備也已經(jīng)訂購下去,預(yù)估明年春天就可以開始部分投產(chǎn)。有港城的老廠和鵬城新廠進行銜接,不需要莊玲玲操心生產(chǎn)的事,只需要市場上給她幫忙就可以。
“你都已經(jīng)幫我辦到這個地步了,難道我還不能抓住機會?”史蒂文跟莊玲玲說。
“是??!我一定不負玲玲所望。”
莊玲玲跟藺毓彤說:“毓彤姐,你學商科的,阿姨要管著經(jīng)營,你呢,在財務(wù)管理上要有數(shù),我們以國際上市公司標準要求,到時候謀求上市融資,加快設(shè)備投資占領(lǐng)市場。”
“ok,我知道了。”
莊玲玲接過容遠遞過來的甜點。
顧常思問藺毓彤:“毓彤,最近小報上說,古家的公子在追求你?”
“就是從英國同一班飛機過來,接著不知道犯什么病,又是花又是巧克力?!碧A毓彤捏著眉心,“關(guān)鍵是我太爺爺還在外說樂見其成,我都不回去了,還樂見其成?”
“老爺子精神還挺好嗎?”
“能不好嗎?二叔給他添了男丁,雖然那個孩子沒有被允許姓藺。不過我太爺爺總歸對我二叔的血脈比較重視?!碧A毓彤話里有話。
“陳雅茹生了?”
“生了。都快出月子了?!?br/>
提起這個孩子,莊玲玲想起藺嘉旭,雖然時間沒到,不過也要關(guān)注他的動向嗎?
她問馬克:“mark,我一直關(guān)注航運,現(xiàn)在航運量已經(jīng)下降了很多,藺家現(xiàn)在如何了?”
“藺金生對外說,藺家有足夠的資金支撐布局航運業(yè)。最近拿下了港口邊的一塊地,作為貨物堆場?!?br/>
“地在哪里?”
“你知道就在港口東側(cè)三公里的那里,現(xiàn)在炸了原本小山丘,把兩邊連通了?!?br/>
“那塊地方做住宅很不錯?!鼻f玲玲笑著說,“我很喜歡?!?br/>
莊玲玲這是已經(jīng)把別人手里的地看成是自家的了?藺毓彤無奈地說:“我太爺爺要好好保養(yǎng),否則可能經(jīng)不起你帶去的驚嚇。”
“毓彤姐,我無意帶給老人家驚嚇。他們的策略就是勝向險中求。那么遇到驚濤駭浪也正常,老爺子不會那么脆弱。”
游艇上的聚會是小范圍的,是他們最最緊密的合作伙伴之間,當然港城還有很多朋友和長輩,比如喬炳榮老先生娶孫媳婦,是電視和報紙追逐的焦點。
喬公子留洋歸來之后,一直在家族集團內(nèi)做事,和集團里一位女職員擦出愛的火花,喬家絲毫不介意女職員出身普通,長相一般,聘為長孫長媳。
一時間港城報紙都在說麻雀變鳳凰,灰姑娘嫁入豪門。
莊玲玲和容遠也是趕巧,喬老先生聽說兩人在港城,特地給莊雄打了電話,讓他一定要帶上兩個小朋友過來。
出席這么隆重的婚禮,外婆讓小舅媽和小嬸嬸帶著她去好好拾掇。
兩位長輩帶著她來到會所,開始了這輩子的第一次燙頭。
燙頭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太浪費時間了。
莊玲玲從來不分,什么哥什么哥,在她眼里所有做發(fā)型的全是托尼老師,托尼老師娘里娘氣地給她上好藥水,推她進入蒸汽罩里蒸頭。
在燙頭的過程中,顧常思還找了一個艾米姐姐來給她做指甲。
莊玲玲的皮膚好,就不用去做美容了,趁著她燙頭的時間,小嬸嬸和小舅媽去做保養(yǎng),留她一個人面對托尼和艾米。
這個艾米是從內(nèi)地過來的,她聽見莊玲玲的大陸口音,又是富太帶來的,開始攀談了:“莊小姐的手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手,修長圓潤是我看過最好看的手了?!?br/>
“還好吧!我也不保養(yǎng)?!?br/>
“哎呀,不保養(yǎng)皮膚還這么細膩?!?br/>
“我才十八,這個年紀皮膚不好,也就沒時間會好了吧?”
這個尬聊真的很尬,得虧門口進來兩個人,莊玲玲認識其中一位是影視明星董玉蓮,另外一位她就不認識了。
“董小姐,張小姐,好久不來了,今天怎么有空???”托尼二號迎接過去,用不太標準的國語說。
“今天要參加喬家的婚禮,所以來做個頭發(fā)。”董玉蓮說。
莊玲玲腦袋上罩著蒸汽罩子,對方也沒認出她來。
兩人躺下洗頭,邊洗邊聊,那個張小姐是個內(nèi)地人,這兩年內(nèi)地人來港城越發(fā)多了起來,有些還沒學會粵語。一般情況下董玉蓮這樣已經(jīng)成名的女明星是不太會屈就小明星講國語。看來這個張小姐大約也算是個人物。
“那個陳雅茹真的煩死人了,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罵我是狐貍精。真的是笑死了人,人家鐘麗珍都沒給我打過這樣的電話,她算個什么東西?”
“就是,真的以為自己生了兒子,就成了藺太太?也不想想兒子跟她一樣姓陳。”
“我告訴她,她那個肚子就是一個袋子,揣了十個月的孩子,孩子生下來之后,她也就是孩子的奶媽。”
“你也不怕二少生氣?”
“我讓二少自己聽聽,他那朵解語花人后是個什么樣兒!我跟二少說清楚了,要是他走出門,以后就別來找我了。他一個晚上沒離開?!倍裆徰哉Z里是滿滿的驕傲。
“這種女人就是搞不清她是個什么東西?!?br/>
“她也沒想想明白,來了港城之后,她什么時候跟著二少出席過正式場合?”
“就是呀!這種就是豪門少爺放在外頭的小星?!蹦莻€張小姐說。
“她最恨的就是她的繼妹,那個莊玲玲,我就戳她的心,跟她說了莊玲玲和容遠可是又來港城了。跟那些富豪呼朋引伴?!?br/>
“是哦!”
“你說這個陳雅茹是不是有???她要是好好跟她繼妹相處,就憑莊玲玲在富豪圈的吃香,陳雅茹嫁個豪門繼承人可能困難,但是嫁給老二老三一輩子吃喝不愁還是可能的?!?br/>
“算了,那個莊玲玲那么容易攀上。二少昨天看夜間新聞,看見兩人出入酒店的畫面,立馬讓我轉(zhuǎn)臺,一秒都不想看。人家可是兇悍得不行,好幾次都不給二少面子?!?br/>
莊玲玲聽見這話,這個藺嘉旭的心量也太狹窄了,她和容遠就很樂意看藺嘉旭的八卦,何必呢?
大約是那位托尼老師已經(jīng)醒悟過來,蒸汽罩子里的莊小姐是誰,莊玲玲聽見他用近乎大聲疾呼聲音:“莊小姐,時間到了?!?br/>
莊玲玲過去坐在鏡子前,小妹給她來拆頭發(fā),邊上董玉蓮正在上藥水。董玉蓮看著她右手邊的鏡子里出現(xiàn)的那張臉。
莊玲玲勾唇笑:“董小姐,好巧!”
董玉蓮尷尬一笑:“好巧?!?br/>
跟董玉蓮一起來的那一位沒有認出莊玲玲,還在問董玉蓮:“這是你們公司的新人嗎?好漂亮啊!”
“這是莊小姐。”董玉蓮加重了“莊小姐”三個字。
“莊小姐?”那位還有點困惑。
莊玲玲被這位蠢哭,只能提醒她:“就是你們剛才提到的莊玲玲?!?br/>
聽見這話,這位才恍然地說:“不好意思,剛才……”
“沒關(guān)系,誰背后不說人?誰又背后不被人說?”莊玲玲笑著說。
不知道是為了化解尷尬,還是知道莊玲玲跟陳雅茹不對付,所以這位董玉蓮說:“莊小姐,聽說陳雅茹跟你一起長大?”
“確實?!?br/>
“可見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莊小姐這般貴雅,陳雅茹卻是那樣上不了臺面,而且聽說她媽為了她還害慘了莊小姐。”
“我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感興趣?!鼻f玲玲說了一句停止了她們的八卦。
莊玲玲不討厭八卦,不過不可能跟誰都八卦,在這個場面上她就拿腔作調(diào),臉拉長寒了下來。
見她面沉如水,兩個明星不知怎么回事大氣都不敢喘,原來一直吹彩虹屁的托尼艾米都不敢開腔了,只是默默地做事。
清洗過后吹干再修剪,原本的黑長直,這會兒變成蓬松波浪卷。
莊玲玲站起來,問小妹:“我小舅媽和小嬸嬸好了嗎?”
“兩位太太還沒好,我?guī)^去,莊小姐這邊請。”
莊玲玲走出了門,董玉蓮和那個張小姐面面相覷。
“剛才嚇死我了,她臉一板,我手都快抖了。”另外一位托尼問董玉蓮,“這就是報紙上,藺二少的私生子的女朋友?莊家的小姐?”
董玉蓮也只能這么點頭,這樣的稱呼,對!似乎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