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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丹朱道：“哦？仇人？”
    我說：“嗯，又愛又恨?！?br/>     蘇丹朱冷笑：“那與草民何干？”
    我撫了撫袖口，漠然道：“我就是不爽，所以要做些讓你也不爽的事?！?br/>     “你！”蘇丹朱語塞。
    “那個男人，拋棄妻子，你說該不該死。”我冷冷道。
    蘇丹朱沉默片刻，道：“該死?！?br/>     我咧嘴一笑?！八运懒??！迸氖中Φ?，“死得好死得妙，到死他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蘇丹朱臉色微變。
    “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我緩緩垂下手，支著下巴，側(cè)臉看庭中花木?！皫煾嫡f，情為何物，可以是生，可以是死，我為他死過一次，活了一世，便沒有他，我一個人，也能帶大豆豆。”
    我又轉(zhuǎn)頭看他，微笑道：“豆豆可愛不？”
    蘇丹朱動容，眼中閃過柔和的笑意。“玉雪可愛?！?br/>     “是啊……”我柔柔笑著。
    “可是，關(guān)你什么事？”我臉色一變，“既然自稱草民，以后就別用你的臟手抱她！”
    蘇丹朱臉色再變。
    我站起身，拂袖而去，不再回頭。
    是夜不太平，龍蛇混雜，自然有人渾水摸魚。
    我和豆豆正睡著，便聽到外面一片喧嘩，豆豆揉著眼睛趴在我胸口，“母親……好吵……”
    我拍拍她的后背，道：“捉賊呢，睡吧?！?br/>     不說還好，一說她眼睛亮了。
    “我們?nèi)タ醋劫\吧！”
    小丫頭片子！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有什么好看的，睡覺睡覺！”
    豆豆委屈地嘟著嘴，向往地看著外面，我一把抓起被子將她蒙住?！安凰X就讓大灰狼把你叼走?！?br/>     “叼走做什么？”
    “當(dāng)媳婦！”
    那些人，平日里花那么多錢養(yǎng)著，關(guān)鍵時刻半個事情都辦不好，吵得我睡不著。
    正埋怨著，忽然聽到外面敲鑼打鼓地喊：“走水了！走水了！”
    我靠！
    我掀開被子，大怒。要不要搞這么大??！
    濃煙嗆了進(jìn)來，我抓起被子，把豆豆頭臉一蒙就往外跑，迎面嗆來的濃煙讓我一陣暈眩，猛咳幾聲，往門口方向跑去。
    回去一定滅了這群沒用的廢物！
    火光中，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喊道：“跟我走！”
    是唐思！
    他從我手中接過豆豆，往后山方向跑，我眼尖看到一群黑衣人，怒而大吼：“暗門的！老子回去斃了你們！立刻收手！”
    那群人愣了一下，隨即抄起刀向我追來。
    我也愣了一下——不過是讓他們?nèi)ピ囂揭幌绿K丹朱，怎么鬧到要弒君了？
    唐思火大地把豆豆塞給我，怒道：“你有病??！把魔教的人招來干什么！”
    魔教？
    難道……
    靠，都穿夜行衣，誰認(rèn)得出誰是誰啊！
    七個黑衣人圍攻唐思，我既想呼救，又怕招來更多殺手，靈機一動，從懷里取出口哨狂吹。
    這回來對人了，一群蒙面黑衣人……不知道誰是誰地混戰(zhàn)起來。
    蘇丹朱趕來，看了場中盛況，怔了一下，隨即讓我和唐思跟他走。
    “魔教圍攻白虹山莊，想將正道人士一網(wǎng)打盡?！碧K丹朱解釋道，“你們?nèi)チ璜k峰躲下?！?br/>     我出來時匆忙，赤著腳跑得腳痛，唐思抱著豆豆，蘇丹朱轉(zhuǎn)身便抱起我。
    我愣了一下，直勾勾看著他的下顎。
    到了后山，他放下我，迅速道：“非常時刻，陛下，得罪了?！?br/>     我傻愣愣地?fù)u搖頭。
    他將我們安置好后，又立刻回莊上。
    唐思在我背后囁嚅道：“那人怎么有點眼熟……”
    是啊，尤其是背影……
    一夜動亂過去，天快亮的時候，蘇丹朱才回來說已經(jīng)無恙了。
    魔教圍攻白虹山莊，鎩羽而歸，陶然這個盟主是當(dāng)定了。
    我讓唐思抱著豆豆回去，讓蘇丹朱留下。
    “蘇丹朱，我看你輕功不錯嘛，之前說沒習(xí)過武，是不是欺君？”我挑著眉假笑。
    “草民不會輕功?！彼f。
    “哦……”我點點頭，赤著腳緩緩?fù)璜k峰上走去，他出聲道：“陛下，您赤足走山路……”
    “怎樣？”我打斷他，“我樂意?！?br/>     其實我痛得要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走到半山腰，沒有路了，往前便是一個小崖，也有十丈高，我站定了，回頭看他。
    “蘇丹朱?！蔽异o靜望著他，“你看山上，看到了什么？”
    他仰頭望去，低頭回答：“白云?！?br/>     我指著那上面說：“上面有個小山洞?！?br/>     他低頭說：“草民不知?！?br/>     “嗯。你當(dāng)然不知?！蔽揖従彾宓剿?，玉白的足背染上了些許污泥?！拔艺f過，你像我那仇人，所以我很討厭你?！?br/>     “是?！?br/>     “那人便是在那里奪了我的身子?！蔽已銎痤^，在晨曦上迎上他的波瀾不興的雙眼。“那夜里很冷，我躲在他懷里取暖，他卻脫了我的外衣。我受了傷，不能反抗，他抱著我，手從上衣下擺探入，撫摸我的后背，掌上帶著薄薄的繭子?！蔽易テ鸬挠沂?，“便如你的一般，連繭子的位置，都差不多，尤其是這虎口?！蔽逸p輕刮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動，我繼續(xù)說，“他的手游移著，在我身上點火，滑到我兩腿之間，進(jìn)入了，從未有人碰觸過的禁地……”
    “他不知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很疼，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在我體內(nèi)進(jìn)出著，疼痛，漸漸變成了讓人顫栗的酥麻……蘇丹朱，你的臉怎么紅了？”我仰著頭看他，驚奇道，“真是的，大男人什么場面沒見過，我不過說說你就害臊了嗎？我還想讓你幫我重溫一下呢！”
    蘇丹朱咬牙道：“陛下……”
    我擺擺手笑道：“算了，其實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他還問我，有沒有一點喜歡他。雖然我不是什么貞潔烈女，但若不是喜歡，或者疑似喜歡，又怎么會任著他對我為所欲為……”
    我轉(zhuǎn)身走到懸崖邊上，閉上眼睛說：“他在我身上中了情蠱，卻不負(fù)責(zé)任地一走了之。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他卻連尸身也沒有給我留下。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他，把你挫骨揚灰，那感覺大概也不錯?！?br/>     蘇丹朱沒有說話。
    我睜開眼睛，茫然看著前方：“蘇丹朱……你說，他為什么不回來見我呢？”
    “是不是，對我心灰意冷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蘇丹朱提聲道：“陛下，回來?！?br/>     我說：“我想，他不來見我，我便去見他，也是一樣的。在宮里那次，我沒死成，這次呢？”我轉(zhuǎn)身面對他，微笑道：“蘇丹朱，如果你不是二哥，那這次，我就真的去見他了?！?br/>     說著，向身后的懸崖，倒去。
    再一次體驗失重的狀態(tài)，看著天空離我遠(yuǎn)去。
    我在想，自己是有多差勁，才會讓他即便活著，也不愿意回來見我。
    看到他從懸崖上跳了下來，抱住我的腰在山壁上連蹬幾下緩沖，最后落到平地上。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頸側(cè)狠狠咬了一口，嘗到了鐵銹味，頓時淚流滿面。
    “為什么……不回來……”我狠狠掐著他的手臂，抬手撕去他的偽裝，看到熟悉的眉眼，在冥想中描摹了無數(shù)次的面容，痛哭不止，“你有多恨我……這樣懲罰我……”
    他的掌心輕撫著我的后背，終于收攏了手臂，將我擁進(jìn)懷里。
    “對不起。”
    “二哥……”我埋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大哭著釋放我所有的怨恨與悲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重復(fù)著，吻著我的發(fā)心，撫摸我的后背，輕輕拍著，無力地安撫我。
    我哭得聲嘶力竭，用力捶打他的胸膛，這幾年來，有多愛他，就有多想他，有多想他，就有多恨他。恨得就算他活過來，也要把他打死回去！
    他咳了一聲，抓住我的手腕，輕吻我的掌心，低聲在我耳邊呢喃：“乖，別哭了，我心疼?！?br/>     “你心疼？”我抬頭瞪他，冷笑，“你心疼就不會躲在這地方不見我，就不會見到我還裝路人！你抱著你的女兒，還能無動于衷！陶清，老子真是看對你了！夠狠！”
    他眼里含著淡淡的笑意，微微的苦澀，低下頭欲親吻我的唇畔，我轉(zhuǎn)過臉躲開，他左手扶住我的后腦，定住了，讓我不能閃躲，他才緩緩逼近，含住我的唇瓣，舌尖撬開了我的雙唇，糾纏著我的唇舌，我恨恨咬破了他的舌尖，他眼神一沉，瞬間燃燒了這個吻，抱著我的力氣仿佛要將我融進(jìn)骨血之中，一聲呻吟溢出喉嚨，我不再推拒，伸手緊緊抱住他，熱烈地回應(yīng)他的糾纏。
    帶著薄繭的手毫無阻隔地?fù)崦业暮蟊常瑤鹨魂囶澙酰p易地挑起了我的欲火。五年了……我想他，渴望他，整整五年，現(xiàn)在他就抱著我，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著，撫摸著，我跨坐在他腰上，讓他埋首在我胸前，我還能在他懷里呻吟喘息——讓我知道，我們彼此都活著。
    還能活著相愛，真好。
    “二哥……抱我，抱緊我……”我分開雙腿，迎合他的入侵，一次次直擊靈魂的碰撞讓我顫抖著不能自已，沉浮中，我抱緊了他，低下頭尋找他的唇，重溫我曾經(jīng)迷戀的，一輩子戒不掉的氣息。
    小腹一陣痙攣收縮，我在激情中繃直了后背，讓他在我深處灑下灼熱的種子。